第4章 心决功法
李清秋吓了一跳：“假的，我说笑的。”
柳序拔腿就走。
“不要走！”李清秋蹭蹭蹭爬过来，抓住柳序的脚踝，“大部分，大部分事情我都愿意做的！”
她梨花带雨的脸仰起，盯着柳序，哽咽着说。
柳序笑嘻嘻摇头：“你不够诚恳。”
“她，很诚恳。”青舟传音吐槽，“你，贪得无厌。”
柳序笑容一顿。
李清秋继续大哭：“你帮我一次，等我成为东阳李氏的家主，我让你做二把手。”
“你的智力也回到幼女水平了吗？我都不姓李，怎么做李氏二把手？”柳序一瘸一拐，拖着李清秋向前走。
李清秋不放手：“没问题的！我有个很讨厌的妹妹，我让她嫁给你，这样你就是李家人了。”
“好看吗？”
“好看好看，只比我差一点。”
“那算了，你已经很倒胃口了。”
李清秋猛地再柳序的脚踝上咬了一口，一边哭一边流口水，脸上黏糊糊的，一片狼藉。
“嗷！”柳序痛得受不了，决定结束这场闹剧，“要我帮你可以，你把《逆转》的心诀给我！”
《逆转》虽然是李氏秘法，但柳序当然知道《逆转》的存在。
《逆转》维持了《妖女风味品鉴录》一贯的鬼畜风格，玩家们尤其喜欢将它用在清冷剑仙、魔道妖孽、横空霸王等大人物身上，然后欣赏他们雌堕的样子。
这一批变态玩家中，当然包括柳序。
重新介绍，柳序，前世是那种面上现充，在教室里大声说“死宅真恶心”“玩XX的都应该图了”“X批能不能死一死啊”，背地里偷偷幻想“我有个妹妹就好了”的变态帅哥。
所以！
他对《逆转》十分熟悉，因为他每一周目都会带上这个法术！
正是因为他对《逆转》十分熟悉，才会很害怕李清秋下黑手——但意外之喜的是，现在不用担心李清秋了。
她已经变成这副任人宰割的雌小鬼模样了。
李清秋一愣，哭声暂止：“你……你怎么知道《逆转》？”
柳序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人前显圣的同时顺便唬青舟：“我不仅知道《逆转》，我还知道东阳李氏阴盛阳衰，女多男少……”
他喋喋不休，说了许多东阳李氏的情况。
因为《妖女风味品鉴录》的X18属性，东阳李氏被设定成“女儿国”，宅味很重，但柳序很喜欢。
李清秋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完蛋了！我们家被渗透了——”
“不准哭！”柳序得意洋洋地说，“一句话，《逆转》，给不给？”
“给。”李清秋一边哭一边说，“你一定要帮我啊——”
她哭得像细雨轻拂过静谧的湖面，细微而连绵。
“知道了知道了。”柳序喜出望外，一把将李清秋拎起，捡起她的披风，把她裹好，“走，跟我进屋。”
……
柳序与李清秋一同走向青花山中的洞府。
青花山是山的名字，它在稷下学宫的东北角，是一座矮小可爱的山，上有清泉怪石，郁郁绿树。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
天边的夕阳泼洒融金，云朵火红炙烈。
布鞋轻踩落叶，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
洞府将近，柳序回头看着李清秋：“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指的是明天的宗门大比中，他应该如何帮助李清秋免受李渊檀的迫害。
李清秋脚步一顿，抽鼻子：“没想过。”
柳序往她脑袋上又是邦的一拳：“你比猪还蠢。”
“嗷！”李清秋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张牙舞爪。
“你，好可怕。”怀中的青舟对柳序传音，大眼睛看着李清秋。
柳序充耳不闻，自顾自分析：“你现在这副样子，李渊檀一定是认不出来的……也就是说，唯一需要操心的是，怎么让你拿第一。”
李清秋一边哽咽一边点头：“对的对的。”
“怎么拿第一好办，宗门定榜允许组队，你跟我一组就行，我们可以一起拿第一。”
“一起组队？”李清秋眼泪汪汪，“你居然愿意跟我组队。”
柳序稷下学宫七年外门，向来是独来独往。
李清秋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了，她的内心也变得纤细不少。
“对喔。”柳序趁机pua，“像你这么恶劣的性格，只有我才愿意跟你组队。”
实际上，他完全没有怜悯的心思。
与李清秋组队，单纯是因为他知道，李清秋会抽到哪一道黄粱梦——“稷下学宫风云”。
柳序很有信心速通这一道黄粱梦。
“呕。”青舟发出简短的音节，表达她的不屑。
“好朋友。”李清秋抿着唇，泪光盈盈，“我们要做一辈子好朋友。”
“我考虑一下。”柳序见好就收，“洞府到了，进去再说。”
洞府是青花山的一个山洞改建的，石门青石所铸，性质清凉，上有几道简单法制。
四周竹树围合，岩角有点点苔痕，青玉色的景。
柳序简单打了几个法印，洞府自开。
府内简单，但桌椅床铺具备，朴素整齐。
青舟从柳序怀中跳下，自顾自盘在一个蒲团上。
“咦，好可爱的狐狸，哪里来的？”李清秋指着青舟问。
“我抱了她一路……你居然没看到。”
“真的假的？”
“如果愚蠢有修为，你一定是元婴仙人。”
“哈哈哈，谢谢啊。”
柳序无语，沉默地看着沾沾自喜的李清秋，叹一口气：“我不欺负傻子，你速速将《逆转》心法说来。”
他摸出小笔，黄纸，往砚台中填了一些水，搅开干涸的墨。
李清秋乖乖背诵心决，柳序飞速记下。
——心决功法，这是《妖女风味品鉴录》的核心修炼系统之一。
心决功法的编纂有两份步骤，一是准备引子，二是准备心决。
引子决定功法是正练还是逆练，而心决则是功法的核心部分，二者缺一不可。
以《逆转》为例，它的正练“阴转阳”的引子是龙蜕——即龙的鳞片、血肉、毛发等；它的逆练“阳转阴”的引子则不固定，可以是狐妖遗蜕，可以是猫妖遗蜕，可以是阴鬼遗蜕——阴物遗蜕大致皆可。
李清秋将心决念完，柳序瞧了瞧黄纸上的内容，在衣服上找了一根青舟掉下来的毛毛。
有点弯弯的，不知道是哪一处掉下来的。
柳序懒得分辨，咽下那根狐毛，同时运转心法——原身天赋极高，看一遍就能修行。
青舟见状，稍稍瞪大了眼睛。
——就这么咽下去了？
人类好可怕。
柳序心清清，意明明，耳边清鸣一声，他便知道《逆转》练成了。
《逆转》品阶不高，不过是八品杂法，但它确实有许多妙用。
万年前，反抗妖族统治的人祖，曾是妖女皇的奴仆。
人祖为什么保留她做过奴仆的历史？
据野史，人祖曾靠《逆转》，给妖女皇做过男宠……所以，做奴仆是人祖美化过的历史。
——野史不一定野，但一定够史。
柳序记得，在“稷下学宫风云”中，《逆转》便可大展宏图。
“稷下学宫风云”的故事发生在稷下学宫，主要讲述头上有闪电般剑伤的男弟子，被一位阴郁、头发油腻、鹰钩鼻的真人讨厌的故事。
真人与弟子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他是天生情种，一片痴意，为了佳人，误了琴心三叠，道果结成。
然而，弟子的母亲不喜欢他的阴郁，最终选择了他人——也就是弟子的父亲。
这导致这位弟子入宗后，处处被真人针对。
黄粱梦的第一个任务，是让真人与弟子的关系缓和。
这很困难，因为真人与弟子的父亲仇恨深远，而弟子又长得特别像他的父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真人很难不讨厌弟子。
可是，
如果把男弟子性转成女弟子呢？
如果让这位弟子，变得特别像他的母亲呢？
柳序忽然想起一个梗：
“哈莉波特小姐，因为你左脚踏入教室，格兰芬多加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