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给我变
南一真人不快：“瞎说什么……”
但李清秋反应很快。
——关键时候，李清秋的傻气一下子跑光了。
她听出柳序的意思，对自己掐了一道《阳转阴》，同时假装皱眉：“可恶，居然被你发现了……”
她的话有些生硬，但不重要。
南一真人看着李渊檀，瞬间睁大了眼睛。
少女面上——
眸光流转似秋水，唇若樱桃点绛红。
少女颜如玉，笑靥映花羞。
美目盼兮，俏笑倩兮。
少女曲线——
柳腰轻摆风微拂，桃面含羞露半遮。
红颜初绽放，豆蔻自妖娆
骨肉均匀，肌肉细腻。
像！
像极了那个女孩……留在记忆里的那个女孩。
他好像回到近百年前。
与她玩累了，一同躺在草地上，一个说非他不嫁，一个说非她不娶。
红豆骰子安玲珑，入骨相思知不知。
……
黄粱梦外。
南一真人呆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孩。
从黄粱梦外看，既能看见扮演人模样，又能看见梦中人原本的模样。
无疑，他也看到了李渊檀的性转。
“像……太像了……”南一真人呢喃，“故人之子……故人之资……”
剑宗的真人们努力绷住笑。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来来来，给钱给钱，我说了他肯定会愣住的。”
“该死，卓南一……真不争气……”
“别赌了，看他看他。”
一位剑宗真人指着李渊檀。
李渊檀死死盯着李清秋的手印，顿了顿，暴跳如雷：“她就是李清秋！”
“吓？”
“真的吗？”
“怎么认出来的？”
“真人！我出来了！”山脚下忽然传来一位弟子的喊声。
第一位结束黄粱梦的弟子出现了。
然而，学宫真人看也没看，一挥袖：“知道了知道了！”
弟子便被一阵狂风卷走。
——弟子哪有吃瓜重要。
“徐仙童，劈开黄粱梦！”李渊檀面上的儒雅不再，几乎是歇斯底里在喊。
场上南一真人痴痴傻傻，渊檀真人癫狂不止。
徐仙童背对众人，嘲弄道：“不要，事已将成。”
“这小畜生！”李渊檀咬着牙，面上显出极为可怖的神情来，“这副半妖模样……这副半妖模样……”
他的眼睛泛着铁一样的青光。
“哼！”徐仙童颇为不快。
……
“嬛嬛……嬛嬛……”南一真人伸手，好像想触碰李清秋，但手却像被火燎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他转身，向前走了一步，但又转回来：“你……为何……怎么……算了……”
南一真人咽了咽，稍稍组织语言：“你为什么要变成男儿身。”
心中的希冀，柳序的引导，他已经相信李渊檀本是女娇娥。
【任务完成】
【古今最是梦难留，一枕黄粱醒即休。】
仿佛从洪荒流淌而来的声音再次在两人耳边响起。
世界认可两人的努力。
李清秋看看南一真人，再看看柳序，用口型询问：“怎么办？”
柳序一把抓住李清秋。
——怎么办？
当然是先出去！
二人眼前迷蒙再起，所有色彩与线条都变得不再真实。
身体失去了平衡感，仿佛脚下的地面变得柔软而遥远，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
一晃神，已经来到黄粱梦外。
“出来了。”徐仙童用性感的气泡音说，“果然……吾徒绝非池中物，学宫首徒只应天上有……”
他吟唱着不伦不类的诗句。
柳序被外头的阵仗吓了一跳。
——怎么有这么多人……嘶……等一下。
黄粱梦是能从外面看的？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群真人们在看什么。
淦！
《妖女风味品鉴录》完全没说清楚，黄粱梦原来可以从外边看见的！
他扫过众人，目光停留在李渊檀身上（他见过李渊檀的立绘），感觉有点汗流浃背了。
——那岂不是说，李清秋用《逆转》已经被他看见了？
柳序又略带不安，看着李清秋。
李渊檀也看着李清秋。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好像有三昧真火：“你！给我过来！”
他伸出手指，指着李清秋，手指在微微颤抖。
“噫！”李清秋发出惊呼。
她左顾右盼，抱着侥幸心，觉得李渊檀没有指她。
但很遗憾，当鸵鸟是没有用的。
李渊檀开口怒骂：“逆子！你为何要装扮成这副模样……你这……”
他的话被一声冷哼打断。
冷哼之人，并非学宫掌门徐仙童，而是南一真人。
南一真人持剑而立，只见——
剑花秋莲光出匣，剑光照空天自碧。
倚天万里，长剑孤立。
星斗气，郁峥嵘。
他猩红了眼睛，大骂道：“李渊檀，你给我变！”
“什……”李渊檀一愣，莫名其妙极了！
“怎么……”
“嗯？嗯？”
“变……变……哈哈哈哈哈……”
剑宗的真人们渐渐反应过来南一真人的意思，顿时爆笑如雷。
柳序在这么严肃的氛围下，竟也有些绷不住。
——南一真人，似乎是心猿失控，把黄粱梦当真了。
他真的觉得，李渊檀本是女娇娥。
“你变不变？”南一真人剑指李渊檀。
李渊檀也顾不得李清秋，亮剑摆出防御架势：“你这老东西……”
“哎呦……”
“要打了，要打了！”
“谁会赢？赌不赌？”
“赌什么？徐仙童，快阻止他们！”
真人们有的嬉皮笑脸，有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徐仙童长叹一声：“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怎忍心，伤害此等天生情种。”
“你在念什么东西啊？”
“快出手啊！”
“他们两个打起来，能把学宫打烂了！”
李清秋看着眼前的混乱，摸了摸脑袋，问柳序道：“这是怎么了？”
“呃……你爹好像要变成你娘了……”柳序犹豫着开口。
“可我娘已经死了。”李清秋说。
“你爹好像也快死了。”柳序做出客观评价。
他看着南一真人与李渊檀的对峙，还有急得团团转的学宫真人，觉得是打不起来了。
于是，
他把注意力放在黄粱梦给出的奖励上。
黄粱梦在任务结束后，是会给奖励的。
“学宫风云”这道黄粱梦，第一次任务结束，给的是龙蜕……
也就是《阴转阳》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