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壤之别
“阳明师兄？我呸！”韦宇嘬起嘴便是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他也配得上一句师兄？”
“阳明师兄不是我们大师兄吗？我看春雪师兄对他也有很大意见，刚刚我跟春雪师兄提起他，还被骂了一句。”苏芒眉毛微微皱起，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
“那是肯定的，也就你们这些新人敢在他面前提阳明了。”
“不过我对他们之间的纠葛知道的也不多，我入门的时候阳家兄弟已经入门十多年了。”
“阳家兄弟？”
“哦春雪师兄不承认吧？但他否认也没用，再怎么说他们二人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春雪师兄本名也不叫阳春雪。”韦宇挤眉弄眼地做了个表情：“他本名叫阳烨，是阳明的亲弟弟，只不过修了曲艺之后嫌自己本名不够高雅，自己改的。”
苏芒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跟我说，他的名字取自阳春白雪之意……”
“哈哈哈！”韦宇不客气地大笑出声：“什么阳春白雪，他刚来的时候听说想修炼都要疯魔了，最后实在不成了才琢磨曲艺。”
“还把修炼的力气都用在了曲艺上，天天同周围人说些什么要高雅，要有超然物外的境界。”
韦宇嗤笑道：“若非不能修炼，谁还学什么曲艺，他骗骗自己便罢了，还要骗我们这些兄弟们！”
“不过周思势大，他又与周思关系交好，才少不得多恭维他两句，还真把自己当了个人物了！”
苏芒想到那个浑身写着“别烦我”三个大字的中年汉子，疑惑道：“周思师兄在外门也资格很老吗？”
“那是自然！周思与阳明都是同一届弟子大选入的外门，再往前的历届弟子老的老，死的死，便是还有些精力的，也都不管事了，若论资格，两人都当得起一句大师兄。”
“只不过周思师兄人老实，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们这帮兄弟们，不像阳明，溜须拍马谄媚逢迎一把好手，和管理外门的钟钰那交情，啧啧，好的很。”
苏芒想起初见面时，阳明对着他神色严肃地说要离钟钰远点的神情。
“他是不是跟你说离钟钰远点？”
韦宇开口便让苏芒惊了一惊，却还是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什么？”
韦宇轻哼一声：“别装了，每个新弟子刚入门他都要如此说辞，装腔作势，实则不过是怕你们也攀上了钟钰这棵大树，得了好处。”
“那可是门主之子，有执掌外门生杀予夺之权，就刚刚那个程光启，婆娘被外门其他弟子害死了，还不是得钟钰点头才能报的了仇？不然再搭上他自己估计也是白费功夫。”
“阳明不过炼气二阶，就算比我这个炼气四阶也还差了许多，比之周思的炼气八阶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没有钟钰这个靠山，他拿什么做大师兄？”
“炼气二阶？”苏芒惊讶道：“这个实力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啊。”
苏芒确实是没想到，初见阳明时虽然看着身体不大好的样子，但一脚踢断裘瑞腿骨的功力，是区区炼气二阶能有的吗？
炼气二阶什么水平他也不是没见过，席启元便是有千叶拳功法加成，对上毫无经验的苏芒，也做不到一招秒杀，难道是席启元功夫实在太差？
“我是不知阳家兄弟生了什么嫌隙，不过阳明那为人外门没有不知道的，你若是也想跟钟钰套套近乎，阳明必会让你在外门混不下去。”
想了想，韦宇又咧开嘴角，眦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来：“说不定也不必阳明那个小人出手，见不得你得势的，外门里可是多了去了。”
苏芒瞥了韦宇一眼，没有错看他佯装随意之下打量的神色，立刻摆手：“我哪里敢有这种心思，能留在外门我已经很满足了。”
韦宇冷哼一声，也不知信是没信。
“我听他们说，你要去找内门的弟子？”
没什么正经事做的地方就这一点不好了，人人都有充裕的时间可以盯着别人，生怕别人做了什么正经事。
苏芒并没否认，这也没什么能隐瞒的：“是，与我同一届有个入了内门的朋友，去找他叙叙旧。”
韦宇拉了长长的音调，哦了一声，明摆着是不信的样子。
苏芒并不在意，他若想在外门修出点成绩来，这些人是避不开的，又何必畏惧他们如何做想。
很快便到了琼花峰山脚，韦宇抬手一指东方：“想去内门就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吧，过了碧岚峰就是内门弟子的地盘了。”
苏芒为难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童琼玉，他之前已经从先前大受打击的状态下回过神来，一直听着苏芒和韦宇二人说话。
“童兄……”
先前韦宇道破苏芒要去找内门弟子，童琼玉的神色也只是略微有些变化，不知在想什么。
“我自己走便是了，不必担忧。”童琼玉主动开口道。
既然如此，韦宇不是个多事的人，苏芒又另有事情在身，便顺理成章地答应下来。
苏芒就此作别韦宇和童琼玉二人，继续向内门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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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时，前方便有一座山挡住去路，只有条小路绕过，山脚还有石碑一座，远看上书碧岚峰三个大字。
苏芒抬步近前细看，字并非是拓印在上面，而是以刀剑刻就，字旁还能隐约看出一些剑锋雕琢的痕迹，又以红墨染了颜色。
碧岚峰是内门与外门的分界线，如一座屏障挡住两边的视野。
苏芒先前也听杂使提过，碧岚峰是外门弟子主要活动场所，诸如白日集中修行、术法交流、剑法演练之类，都在碧岚峰上。
按理该是所有外门弟子最活跃的地方，但实际上，相比琼花峰一路常有人行，苏芒在碧岚峰站了半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山不算高，隐约可见在山顶开辟了一座道场，但也只是简单的石砖铺设，与凡人界上虞城主路也没什么区别，不知若是真练起剑来会不会被劈碎掉。
“劳烦这位修士让一让。”良久终于有人从山上下来，却是六七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杂使，用了辆简陋至极的推车，拖着一棵足有千年树龄的巨木，喊着号子，不知要往哪里去。
苏芒疑惑开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