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修士抢铜板
席君飞看起来却并没有因为这个提议而高兴，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城主的禁足期还没过呢，我哪里能出得去，更何况，这些哪值得什么钱，徒增笑尔。”
苏芒却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禁不禁足，还不是城主一句话的事，本来就是那席启元先招惹我在先，让你禁足已经够欺负人的了，城主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等我去说。”
不待席君飞答应，苏芒已经踏出院门，这段时间他一直停留在席君飞的院子，城主府的道路大半还不熟，拽了个小厮给自己领路，才找到席振。
果然，修士的面子还是很有几分，席振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但只允了他们一天，还说要考量席启元的心情。
苏芒暗忖那席启元便该挨一顿好打，但口中自然不能这么说，只向席振道了谢，便风风火火回去找席君飞。
这段时日可给他憋坏了，好不容易穿越一遭，竟然三言两语就被席振哄到那个一眼到头的小院，这些古代风光还没得见一点，眼瞅着过两天便要太和派弟子大选了。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面对的还是席阳舒那个惹人厌的家伙。
而席君飞和苏芒年纪相仿，两人又相处多日，这可是最合适的玩搭子，这个出行计划，说苏芒没有一点私心，那也是偏颇了。
苏芒进了院子，一边口中唤着席君飞，一边来到桌前，手脚利落地把那一堆小玩意拿衣服包了，等席君飞弄明白是什么状况，两人已经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了。
席君飞局促地跟在苏芒后头，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还小声劝道：“我们回去吧，这些东西实在拿不出手，要被人笑话的。”
“这算的什么，我之前还大街要饭呢，你我兄弟二人被那福丹楼丢出来这么多次，脸面早没了，在乎那么多做甚。”
苏芒随便找了个角落，拉着席君飞一起坐下，衣服往边上一摊，东西一摆，就等着顾客上门。
片刻之后却是只有远远打量的，连个近前来看的都没有。
席君飞更是尴尬：“真不行，你看别人的摊子支起来就有人问了。”
苏芒琢磨着是少个招牌，便让席君飞守着摊子，自己去一旁的店铺，花了十几文钱，买了文房四宝，做了个“玩物摊售”的白纸招牌，摆在一边。
摊位处却多了个人，苏芒仔细一看竟是城主府的丫鬟。原是席振怕他在外面用度不方便，特地嘱咐了丫鬟来照顾他。
苏芒摆手推拒，开玩笑，他这当街卖货，身边还跟着个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少爷来体察民情了。
丫鬟却不肯走，端着盘点心说什么也要“伺候好大人”。
两人便这样当街拉扯起来，席君飞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还没两句话的功夫，苏芒一抬头，摊子周围已经为了好几圈人，远处还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想看看是个怎么回事。
宣传的效果是显著的，虽然苏芒并没这个意思。
一番解释下来，人群散了大半，但也有人当真被席君飞这些小东西吸引，拿起来看了几眼。
此时正逢太和派弟子大选，什么人最多？便是有点钱但还没见过修士日子的凡人最多。凡人的生活乐趣少得可怜，因此细看之下都是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苏芒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席君飞不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何在，所以两相加成，最后几乎变成了给钱就卖，还是那个丫鬟从旁小心提点，苏芒才后知后觉地涨了点价。
又是两人一起窝在院子中做了许久的，乱七八糟零零碎碎数量也多。
一时间苏芒的摊子火爆起来。
放在一旁装铜钱的小箱劈里啪啦，铜钱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便有人看不过眼去了，世道如此艰难，凭什么你一个人发财？
那人噔噔噔疾走，绕了好几个弯，找到了府衙里没升堂所以正在插科打诨的衙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哪里来的穷小子，居然在大街上随意售货！”一道怒喝声自人群后面传来，围在摊前的众人都骇了一跳，纷纷让出路来。
一个身穿深蓝色差服的人带着身后五六个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随意地拿起摊子上一只机关鼠，摆弄了两下，就丢在地上一脚踩了个稀烂。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苏芒抬头疑惑道：“你们是否还有个名字叫城管？”
“什么城管不城管的，正街售货的赋税要比寻常商贩高一成。”他伸手入那铜钱箱，随便一翻搅便有铜钱哗啦啦的响声。
那衙役抓出一大把铜钱来，几乎把小箱掏了一半：“这些便作为你的赋税，下次想卖东西记得先到府衙报备，否则视为偷逃税金，到时候有你的牢饭吃！”
席君飞是被欺压惯了的，一点席二公子的派头拿不出来，但修士什么地位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衙役嚣张的态度实在让他无法理解：“你竟然说要让他吃牢饭？”
衙役冷哼一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交钱，谁都得吃牢饭！我秉公执法，守的便是一个公平！”
见那人拿了钱便要走，苏芒喝住他：“你说拿便拿，可有官样文书？而且银钱你数也不数，怎知没有多拿我的钱？”
那衙役本来就是借势打秋风，这么多次了从没有商贩敢质问于他，他也便越来越大胆，早些年还能装一装，现在都是直接拿钱走人，还没遇到这种被人怼脸的情况。
“官样文书？我便是文书！我说要交你就得交，你什么身份也敢质疑我！”
果然是个抢钱的。苏芒撇撇嘴，按理说他现在在上虞城应该挺出名的，福丹楼与大公子打了一场，府衙内又和三公子辩了一番，就算看在他修士的身份上也不该有这么不开眼的吧？
“你前两天没在府衙当值吗？”苏芒好奇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没当值是我风寒告假，你该交的税银一文都跑不了！”
苏芒咧嘴笑起来：“那你还是把我抓起来吧，直接开堂公审，看看是我交税银，还是你叫我爷爷。”
衙役本想直接揍他一顿让他知难而退，但大街上众人议论纷纷，登时被气笑了，一挥手，身后几人一拥而上就把苏芒架起：“好好好，那就开堂！”
席君飞在一旁欲言又止，只觉场面荒诞极了，跟修士抢钱？还是抢的一文一文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