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夜中的不对劲
姜平安待在上层，这里还有杨三，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
“可以修炼的！”杨三提醒一声，“不然时间会很难熬。”
“他们不管？”姜平安指了指上面。
“只要不出乱子，没人理会。”杨三轻笑，“毕竟都知道我们很苦。”
姜平安哑然。
苦？
相较白役而言，这里就是享受。
到了午时，杨三去吃饭，姜平安在这里守着，赵丰来了。
“赵头儿！”姜平安连忙站起身。
“坐！”赵丰指了指就坐在了旁边，提起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语气温和道，“姜老弟，感觉怎么样？”
“头儿，比以前强太多了。”姜平安由衷道，“这样的生活，属下都不敢想。”
“哈哈，这才只是开始。”赵丰不禁笑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
“多谢头儿！”
又说了一句，赵丰离去。
“只是谈话，还是想拉拢我？”姜平安捏着下巴，“这位可是定时炸弹，以后找机会，将他献祭了。”
杨三吃过饭后过来，换成他去吃午饭。
食堂中已经没人了。
该吃的早吃过了，不值班的也离开了。
不过饭菜还有不少，就是凉了，他也不在意，吃了个饱。
再等一会儿，不是王大妈就是刘大妈前来收拾，至于白役？可没这福利！
姜平安准备去找刘班头打探一些消息，却见常小河从厨房那边出来，还揉着肚子，心中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小河，过来！”他招了招手。
“平安哥！”常小河一喜就跑了过来，明显拘谨很多。
“先等着！”
姜平安走了回去，片刻后取了两个馍走了出来塞到对方怀里，小声道：“偷偷吃！”
“平安哥！”常小河眼圈一红，连忙将馒头放到了怀中，然后佝偻着身子进行掩饰。
“今天去乱葬岗了？”姜平安指了指前面。
两人一起走着。
“嗯！”常小河点头，“四具尸体，都不成样子了。”
“送了几次？”
“就这一次！”
“一次？”
“嗯！其他尸体消失了。”常小河压低了声音。
“以后别乱说！”姜平安眯了眯眼睛，又提醒了一句，看到白役的小院子已经到了，就提点道，“别忘了修炼猛虎拳，那是跃迁的根本，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过来找我。”
“好的平安哥。”常小河感激道，“谢谢！”
姜平安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去。
刘班头不在。
他去了张福的住所，这位正在悠闲的喝着小酒，还有两个小菜，其中一个还是小炒肉。他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张爷爷，还是您的生活有滋有味儿。”
“是你小子啊！”张福乐了，“还以为你升上狱吏就不来看我这个孤寡老头子了呢。”
“哪能呢！”姜平安拉过来一个小凳子坐下，“您老也知道，这两天事儿太多。”
“就是多，还要恭喜你打破了阶层，成为了狱吏。要不要喝一口？”
“我还小！”
“小个毛，不喝点酒，以后的晚上会很难熬的！但记住啊，少耍钱。”
“我就是想也没法啊，现在兜里空空如也！”姜平安无奈道，“否则怎么也要给您老加个菜不是。”
“你小子……”张福用筷子点了点，“这会儿功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您老这眼光，绝了。”姜平安挑起了大拇指，往前凑了凑道，“那两位副班头都有什么背景，您老知不知道？”
“怎么，你想争？”
“您老就别打趣了。”
“呵呵，以你的情况，假以时日，成为班头不难，更进一步也不难。”张福道，“他们两个背景都很一般，父辈也是狱吏出身，这也是香火情，也是‘吏’的传承。虽不算正式官员，也是处于底层，但这是一个圈子，极为抱团。你小子也算幸运，遇到了大事，人员紧缺。不过啊，你知道你能够成为狱吏的根本原因吗？”
“外炼一重？”姜平安探寻。
“你小子根本不像年轻人。”张福点头道，“十五岁，家世一般，吃的一般，甚至没有营养，也没有什么指点，靠着自身就能修炼到一重之境，在武道上堪称天才了，刘全那货想要拉拢，何大年也想要培养一番。相较而言，马魁两人在武道上就差的太多了，上不得台面。”
“这么说，我也算很重要了？”姜平安喜道。
“嘿！”张福斜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想的美。教你个乖，相较他们而言，你毕竟是外来户，没根基。以后有行动啊，多长个心眼，小心还没娶媳妇就完犊子了。”
“您老就不能说些好的！”姜平安没好气道。
却也发现了这老货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
更多了提点。
不像以前，也只是只言片语罢了。
“张爷爷，您知道邢虎的情况吗？”姜平安询问。
“记住，以后不要问，也不要打听。”张福少有的严肃。
姜平安心中一沉。
“还是那句话，以后少看，少听，尽量做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多做，总不会错！”张福再次提点，明显大有深意。
他却想到了白貂。
想到了消失的尸体。
姜平安离去，心头有些沉重。
离开后，他再次来到了牢房中，与杨三打了个招呼。
“小杨，小姜，傍晚换班后别走！”马魁来了，吩咐一声就匆匆离去。
“有任务了！”杨三皱眉。
“杨哥，有任务？”姜平安不解。
“换班不让走，十有八九是有特殊的事儿。”杨三道，“别打听，别外传，这是规矩。”
“多谢杨哥！”姜平安若有所思。
他就在狭小的房间中修炼猛虎拳，虽收敛着力量，可依然拳风激荡，让杨三看的眉头狂跳。
尽管修为不怎样，可他眼力不错，看出了拳法的精妙。
没过多久，周小海等人也来了，在这里聊天打屁。
若是往常时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早就拿出骰子来耍几把了，可现在不敢。
晚饭后，戌时。
何狱丞来了，他将众人召集一起，神情严肃，扫了一眼，沉思片刻，就直接点了八人。
其中就有马魁和姜平安。
“你们跟着我。”何狱丞沉声道，“其余之人，今晚全部在监狱中守着，不准离去，哪怕去外面方便，也要两人为伴。赵丰，这边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赵丰躬身领命。
何狱丞一挥手，带着姜平安等人离去。
他们都穿戴整齐，腰悬长刀，威风凛凛。
来到外面，就特别黑了。
抬起头，乌云遮星，漆黑一片。
因为这边稍微偏僻，街道上并没有多少灯，行人更是稀少。
随着前行，越来越明亮。
也稍微热闹了几分。
大多也是酒馆，客栈稍微有些人气。
他们速度非常快，走的也是小路，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片林子中，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姜平安认出了一些捕快，其中就有捕头辛磊，正和何狱丞打招呼，两人级别相当。
最终这里汇聚了上百人，个个都是武者，最后走出一位身材十分魁梧的中年人，气场强大，十分威严。
“拜见县尉大人！”
捕头和何狱丞纷纷躬身行礼。
姜平安等人也连忙行礼。
“县尉？”
他心中恍然。
县尉掌管一县之内的治安，捕快，狱吏，还有巡防营等等都归他管辖，这才是白龙县之内真正的巨头之一。
也是真正的官。
何狱丞虽然威风，但也只是吏而已。
县尉抬了抬手，就沉声道：“今天任务很重要，谁若是走漏消息，死。若是获取功劳，赏。”他声音不高，却传至每一个人耳中。
又与何狱丞等人商议一番，一挥手，各自归队。
“跟我走！”
何狱丞说了一声，就带着他们急速离去，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也有些灯光，不至于太黑暗。
“今天夜晚，我们搜查逃犯，级别很高。县尉大人也说过了，有错惩罚，有功奖赏。”何狱丞低声道，“我们的任务是搜查两个胡同，你们两两为伴，根据名册，搜查每一家每一户，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搜查仔细了，若有多余的人立马扣押。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说话之间，他已经分好组，同时每一个队都给了一个小册子，这是提前准备的详细户籍。
没有意外，姜平安和马魁在一个队伍中，另外还有两人，目标都是绿柳巷。
“记住，若是发现危险，立马长啸示警。”何狱丞继续交代，“我随时支援。另外还有县尉大人等等，也会随时支援。”
“去吧！”他挥了挥手。
众人散去。
马魁带着姜平安三人来到了绿柳巷外，这里只有一盏灯笼随风摇晃，光线很暗。
“头儿，为什么不白天搜查？”
姜平安不解，他询问的同时也望向了巷子里面，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夜晚搜索也就罢了，还这么小心翼翼，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大张旗鼓才对，毕竟对付的是通缉犯。
“或许有其它考虑。”马魁低语一声就道，“我和平安是左侧，苏磊、方明，你们两个是右侧。记住，我们同时搜查对应的一家，然后碰头之后再往里面深入，这样更安全，也更仔细。若有不对，立马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