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工作制的朝廷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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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吓人

李淼挑着树枝,把蛇尸放到面前仔细观瞧。

蛇这种东西,皮是死的,不会腐烂。生前身上受了外伤,都能在这张皮上反映出来。

李淼看了半晌,在蛇尸的腹部找到了一处细小的缺口。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处缺口,把蛇尸随手扔到了水池里,心里大致有了底。

现在差不多下午四五点的光景,离闹鬼的时辰还早,在这里干等也没什么意义。

李淼打了个哈欠,回去找到那个瑟瑟发抖的下人,让他带路去吃饭休息不提。

日落月升,时间就到了三更天。

吴员外搬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下人,此时吴府空出了好多屋子。

下人们最近也被闹得人心惶惶,平时房间都住满了,左右有人的前提下多少心里有些安慰,现在空荡荡的太渗人,索性都聚到了几间临近的房子里休息。

此时多数已经睡熟了。

一个仆役憋醒,翻身下床想去茅房,走到门口却不敢开门。

犹豫了一会儿,他回去拍醒了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杂役。

“哎,醒醒。”

“干嘛?”

“陪我去趟茅房。”

被拍醒那人有些不满,但想想自己要起夜的时候,也用得上他陪,就没有多说什么,披了件外衣就跟他朝茅房走去。

好在茅房并不在闹鬼的院子附近。

两人走到茅房,起夜那人走进去,陪他来的杂役就在门外等着。

深秋时节,天已渐寒。

从走廊内吹过的穿堂风带起了落叶,卷动枯草,沙沙作响。

起夜的杂役蹲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发凉,敲了敲柱子。

“在呢吗?”

“在,在,你快点,冷死了。”门外传来不耐烦地回答。

他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说,白天来的那四个人是什么官?”

“倒是挺和善的,不像之前来府上做客的王大人那么凶。”

“可做官的人,不都是坐轿子么,怎么还自己牵马。”

“那两个女的可真好看,比三太太还好看。”

“唉。”

“要是我以后也能娶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就好了。”

他絮絮叨叨的,解完了手,提上裤子准备开门出去。

却突然停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门外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他颤抖着声音,小声问道:“在……在呢吗?”

没有人回答。

“你……你可别吓我啊……”

“在的话就说句话啊……别闹了……”

门外仍旧一片寂静。

“你别闹了……我怕了还不行吗……”

他想开门看看,手放在门上,却抖得像是筛糠一般,不敢推开。

滴答。

风停了一瞬,他听到门外,就在门外,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滴答。

滴答。

一声一声,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来了……完了……”

想起前几天一个撞鬼的杂役说的话,他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茅房只有一个门,门外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多半已经被鬼给害了!

那鬼也许就在门外,等着他把门打开!

“窗户,对,窗户!”

茅房上方是有留了一扇散味的小窗的,跟门不在一个方向。他体形瘦小,可以钻过去!

他连忙跑到窗户下方,奋力一跳。

双手却因为害怕发软,没能抓住。

他急的眼泪都流出来,狠狠把手在腿上砸了两下,抹了抹手汗。

再次奋力一跳,这次终于抓住了窗沿。

他激动地在墙上蹬了两下,双手发力把自己提了上去,扒住了外墙。

“快,快!”

他双手按住墙面,想要往外爬,却爬不动,好像是衣角被挂住了。

他使了使劲,没能挣开,又把身子送回茅房内,伸出一只手去拨开衣角。

“吱呀——”

就在此时,他听到背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手脚一软,他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身后传来衣服被风刮动的声音,到了他的身后。

他勉强扭头去看。

却见在他身后上空,一袭染血的白衣飘在空中。

再往上,是一张被血糊住的脸,一对流血的窟窿,正对着他。

“!!!!”

他此时恐惧到了极点,张嘴想要呼救,喉咙却像是被攥住了,只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嘶叫。

那张脸在空中顿了一下,朝他扑了过来!

“啊!!!!”

他如愿以偿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被吓晕了过去。

那张脸扑到他身上,却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从身子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身白衣服也轻飘飘的盖在他身上,里面空无一物。

过了一会儿,那身衣服好像被拉动一样,贴着地面出了茅房。

李淼俯身捡起那身衣服,一只手在上面用力一扯,扯出一根丝线。

“天蚕丝,好东西啊。”

李淼转头看向一处房顶:“你就拿来干这个?吓唬人?”

屋顶上传来一声轻响,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跳起,一声不吭的踩着屋檐朝外逃去。

“别急着走啊。”

李淼把丝线缠在手上,转头对听到惨叫声跑来查看的下人们说道:“茅房那边有俩人,一个被迷晕了,一个被吓晕了。”

“抬到屋里,明天找个大夫给看看。”

说罢,他也一跃而起,踩着房顶朝逃走那人追去。

另一边,王海、小四和梅青禾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们三人知道晚上肯定有情况,所以下午也都各自休息。

此时三人都在一个小院内,王海自己一个屋,小四和梅青禾一个屋,现在都清醒着呢。

听到惨叫声,知道有李淼在用不着他们操心,顾好自己就行,也就都没有动弹。

就在这小院内,忽然跳下来一只大猫。

这猫步伐僵硬,走起路来歪歪扭扭,身上沾满了泥土草叶,皮毛破损,只有一双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

它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先是抬头看了看两个亮光的屋子。

一间屋子里映出两个人影,一间屋子只有一个。

它犹豫了一下,朝人少的那屋晃晃悠悠地走去。

屋里王海听着门外的声响,从包裹里掏出一副镶着铁片、手指上带着锋利勾刃的手套,戴在手上。

“选我?”

“那你可算是选着了。”

“从皮肉底下抠东西出来,可是我最拿手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