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给邓艾上眼药
咔哒——
狱卒打开牢门。
诸葛尚在廖化和诸葛京的陪同下，前来探视魏国的俘虏们。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邓艾、邓忠、田章、牵弘等将纷纷在各自的牢房内抬头望过来。
诸葛尚走到邓艾的牢房前，问坐在茅草堆上的邓艾：“邓士载，你的伤，可好些了？”
邓艾朝诸葛尚吐口水。
“呸！”
诸葛尚躲开邓艾的偷袭。
他早就提防着这老贼使坏！
但他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呵呵~邓老将军看来是恨透了在下，然而在下却十分佩服邓老将军！”
诸葛尚话音刚落。
隔壁邓艾的儿子邓忠趴在牢门上骂道：“竖子！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用来此羞辱我们！”
跟在诸葛尚身后的廖化直接上前，一拳打在邓忠面门。
“啊！”
“老实点！”
廖化愤恨地警告邓忠。
邓忠捂着流血的鼻子，痛苦地向后退步，一直靠到墙壁。
诸葛尚没有管邓忠，继续跟邓艾说话。
“邓老将军，你们明天就可以回国，小子我出于敬佩，所以今天最后一次来探望您！”
邓艾抬头，咬牙切齿道：“汝最好杀了吾，若放放我回去，下次定要、定要灭灭掉你的国家！”
诸葛尚摇头：“那就要看老将军的本事了。”
邓艾冷哼，偏过头去。
诸葛尚却还想继续与他交流。
诸葛尚自顾自说道：“老将军率军偷渡阴平小道，深入蜀地，实在是叫我好生佩服。恐怕就连我爷爷诸葛武侯在世，也要称赞您一声。”
邓艾闻言，嘴角不可察觉地勾起。
诸葛尚继续说道：“可惜，你们魏国始终有一点不如我们大汉，所以老将军最后才功败垂成。”
邓艾怒目问他：“哪一点？”
诸葛尚哈哈一笑，心道总算把你这老贼钓出洞了！
诸葛尚回答：“团结！”
“我们大汉的君臣之间，同僚之间，关系团结紧密，众志成城，所以可以化解老将军惊世骇俗的一击！”
邓艾皱眉，竟然真的开始反思。
也难怪邓艾能名列武庙，换做其他人，恐怕直接就跟诸葛尚吵起来了。
比如说邓艾的部将，陇西太守牵弘就是这样！
牵弘在旁边骂道：“放屁！我家大帅御下有方，诸君团结一致，所以才能把你们蜀虏打得几乎亡国！”
“牵将军是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牵弘！”
诸葛尚笑道：“哈哈，将军之父与我朝先帝是刎劲之交，还好这次咱们两国交兵没有伤着你。”
牵弘呸地一声，骂道：“假仁假义之徒，休来套你爷爷的近乎！吾恨不能破汝国，又岂会怕死？”
诸葛尚扭头，不理会他。
然后，诸葛尚继续跟邓艾说：“老将军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们真的差一点就让我们亡国。但可惜，贵国的钟士季，没能及时派兵支援您，让您后继无力，才会被我们的大将军围在雒城。”
邓艾冷冷地看了诸葛尚一眼。
诸葛尚：“我听出使的谯允南公说，您派出的人最开始向钟士季求援，但钟士季没有发兵。后来还是师纂昼夜兼程飞驰三千里赶到洛阳，请求司马公下诏，钟士季方才派兵。”
“然而他派来的援军终究有点晚，而且我军已有防备，援军在涪县遭遇我军伏击，大败逃回江由。”
邓艾斜眼质问：“你告诉我这些，想、想干嘛？”
诸葛尚装出诧异的表情，眼神天真地问：“老将军什么意思？”
邓艾：“哼，莫不是想离间我与钟会？”
诸葛尚大呼冤枉，说道：“啊！？小子只是想跟老将军探讨兵法。”
邓艾把头转过来，眯眼盯着诸葛尚。
诸葛尚忽然一笑，反问邓艾：“老将军刚才说‘钟会’？”
“您直呼他的名字，莫非……您与钟会关系不好？”
“哈哈，那小子可得好好记下，下次贵国再来犯的话，我这边应该可以利用上！”
邓艾怒目：“小子，汝不要欺人太甚！”
诸葛尚闻言，忽然变颜色道：“哼！阁下使阴招偷渡阴平，几乎灭亡我的国家，难道就不允许我也用阴招吗？”
二人互相瞪视对方眼睛。
最后，邓艾背过身，不再理会诸葛尚。
诸葛尚见状也不逗留，给了廖化和诸葛京一个眼神，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地牢。
等诸葛尚走后，邓忠、牵弘等人问邓艾，刚才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邓艾冷静地分析道：“观其言语，确确实只是来与老夫、与老夫闲谈。”
原从属于钟会的田章，担忧地提醒邓艾：
“大帅，士季公他绝不是故意不发援军，不然也不会派末将来您帐下听候差遣。”
然而邓艾没有回应田章。
一旁的邓忠更是忿忿不平地回怼田章：“田将军说得好听，钟士季都督十余万兵马，最开始却只派你领五千人来助战，过后我们在蜀中取得战果，眼看就要打到成都，钟士季却再也不派一兵一卒！”
“我看，钟士季一定是嫉妒我父亲可能立下灭国之功，所以才坐视我们孤军深入，导致最后功亏一篑！”
田章赶紧替钟会解释，绝无这种可能！
邓艾忽然怒道：“够了！都别说了！”
邓艾发火，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
然而这时狱卒过来，用四川方言咒骂着警告邓艾：“老东西吼那么大声搞毛！吵到你爷爷睡觉了，晓不晓得？你狗东西再敢闹，老子就请你吃皮驼子！”
众人皆怒视狱卒。
唯独邓艾，冷静地没有跟狱卒置气。
邓艾坐回墙角，用愤懑地眼神盯着窗外的月光。
钟会！钟会！
可恨啊！
……
翌日，
汉魏双方在剑阁关外交换人质。
魏国邓艾、邓忠、牵弘、田章回归魏国。
季汉胡济、王含、蒋斌三将归国。
在这件事上，双方可谓皆大欢喜。
胡济、王含、蒋斌归国后，诸葛尚为他们准备好行头，让他们回成都听候朝廷的封赏。
三人为国家坚持到最后一刻，朝廷自然会大大嘉奖。
但除此外，季汉这边还是不得不面临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燕王刘谌的车驾，终究还是跟着魏国俘虏们一道，踏上前往魏国的旅途！
诸葛尚在城关望着刘谌的车马驶入蜀道群山……
身旁，弟弟诸葛京哀叹道：“真希望燕王能够平安无事！”
诸葛尚暗自摇头。
他的计谋，刘谌扮演的角色将会很重要！
当然，邓艾和钟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