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孩怪言怪语
第13章 女孩怪言怪语
朱郎中过来也没有检查出个啥,给了些止血的外伤药便差不多。老曾氏索性叫他再给潘九福诊切脉,到底落了水,还是担忧会有啥不适。
“九福丫头恢复的挺快,也没有受凉,婶儿不用担忧。”
老实说,朱郎中还觉的有一些惊异,先前潘九福撞晕,险些都断气。想不到醒过来后,竟然好的这样快,小妮子倒有一些福运呀。
“那便好,劳烦你跑一趟了。”
老曾氏舒口气,正要给钱送人,却被潘九福阻止。
“朱郎中,家中还有个病患要麻烦你瞧瞧。”
阴暗狭小的杂物房里边,孱弱的美男孩靠在稻秆堆上,听着外边闹哄哄,暗自嘲笑。可惜了,他的力量着实是太弱小,远达不到自个儿目的。
每日都吃不饱,还要被逼做农务活。一旦潘九福心情不好,就是一顿捱打,伤势从没好过时。他的身子原本便已然是强弩之末,气力连6岁的小孩儿全都比不过。
他当然也想过对潘九福下手,可只须她有一点损伤,反倒受罪的却是他自个儿。他的相貌本也是助力,一开始也叫潘家的女人们心软过,偷偷给他送些食物。
可打从有一回被潘九福亲眼看见,她就大发雷霆牵连旁人。潘家乃是老爷子跟老曾氏当家,最是宠这闺女,自那往后,再也没人会对他露出善意。
因此,逃不了,反抗只会带来更多伤害,惟有咬牙隐忍。可今天这般的屈辱,他心里的怨恨,却已然到达顶峰。
第三回了,那个歹毒的女人竟然不复以往的爆戾,倒像是在为他出头。那样,这一回呢,她又会做出怎样样的选择?
屋门被打开,潘九福带着朱郎中走进,看见草堆上昏睡的男孩,他的两手满是血水,膝盖处的裤也磨的破烂,露出伤痕,着实是惨不忍睹。
此刻此时,他满面通红,呼吸急促,明显是发高热。
就是朱郎中也忍受不住蹙了蹙眉,叹气。他自然知道潘家的了个童养郎,据传日子过的很不好,看起来还真是确有其事儿了。
论起伤势之惨,刚才见识过满身抓痕的潘石,朱郎中已然麻木了。他给小哑子将了脉,眉毛蹙的更厉害。
“朱郎中,他怎样啦?”
“发热了,我这儿有退热药,三碗清水煮一碗,给他吃。再去打盆凉水,用毛巾把子擦拭。”
老曾氏也和在后边,见状,立即就招呼起大孙女荷花跟三孙女芳花,一个去熬药,一个去打水。
“全都怪钱这混账,害了人倒叫老娘平白花出去不少铜钱!”老曾氏心痛的直抽抽,家中还没有分家,花钱的事自然的从公中出。
她平时中偶尔也会打小哑子,只是全都是有分寸的,决对不会到要去请郎中的地步。想到这,憋一肚子火的老曾氏沉着脸去大房,决心叫梁氏去补贴!
这里,朱郎中依旧蹙着张脸,望向了潘九福。
“这孩儿身上的外伤倒没有啥,慢慢擦药就可以好,只是他天生体弱,好像有严重的旧疾,如果不好好调养,只怕活不了几年。”
“九福丫头呀,朱伯我看不了他的病。向后你最好还是不要打他了,不可以好好调养,好歹也要叫人吃饱了,不要再伤上加伤。”
朱郎中虽说是个赤脚郎中,却还是有着一颗医者仁心的,平时中哪家太穷给不起药费,他全都自己贴着。
这样好看的孩儿,活的这样受罪,朱郎中都有一些看不过眼,当下忍受不住开口劝起。
他知道潘家不可能花钱给这孩儿治病,只期望他能过的轻松点。
唉,真是造孽呀!
面对朱郎中那谴责的眼神,潘九福有一些尴尬,谁叫她如今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呢,也只可以受着了。
“往后不会再有人打他,我会好好照料他的。”
见她口气态度真诚,究竟是旁人家的事,朱郎中也不准多说啥。他亲自给小哑子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又嘱咐了潘九福一通,留下了三副退热药。
潘芳花拿着盆子凉水走来,见状,潘九福开口说:“你带朱郎中出去找娘亲抓药费,东西放这儿我来弄吧。”
“好的,小姑妈。”
乖巧地应了声,潘芳花看了眼草堆上的小哑子,小姑妈莫不是想着正经的将小哑子当将来相公,因此决定对他好啦?
低下眼睛,潘芳花眼神微闪,咬了下唇。这般的话,往后她便不好克扣小哑子的食物偷偷填进自个的肚子了。
可惜了呢……
潘九福亲自粘湿了毛巾把子给小哑子擦拭身子,看着他陀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破敝的麻衣也遮盖不住的精致脆弱。那一些鞭痕落到雪白的皮肤,反倒勾起叫人凌虐的欲望。
大约太过美好的东西,如果是要不到,就会有那偏执成狂,宁肯毁了吧?
“是我疏忽,究竟还是叫你受苦。原来的潘九福欠你的,我会慢慢的还。你的病,我只须有能力,便不会不管。”
记起朱郎中说的话,潘九福只觉的心里一沉。
这小孩,居然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么?
她如今就是想给他治病都没有那个本事儿,眼下只可以尽快累积积分。如果是可以置换了枯木回春术,挣了钱,寻到药,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她轻轻的开口,许下承诺。
潘九福给小孩退热,老曾氏知道女儿要做功德,想想也不是啥辛苦的差事儿,就也由着她了。
等药熬好,强行打开孩子的嘴,喂昏晕乎乎的他吃下去后,潘九福才回了客厅吃饭。
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昏迷不醒的男孩,却是猛然张开了眼,眼光中,流出浅浅疑惑。
啥叫作原来的潘九福,刚才那女的的话,到底是啥意思?
他虽说发高热,可却并没真昏睡,无非是不想见那女人存心装的而已。但她的言行举动,却是跟之前大相径庭。
就是一开始想要哄骗他,也全都不曾这样温柔过,看上去,便仿佛换了人!
一人的本性,又岂是那样轻易就能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