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圣诞夜
作家拿了个三明治，回头，冲数学家笑了笑，继续道：
“那一枚无暗十字是零之途径仿真出的一个封印物，它可以正常发挥‘永恒烈日’途径应有的功能，但本质上的力量，仍属于零之途径。
所以奇洛无意识吸食了无暗十字中的力量，化为了零之途径的怪物，这是合理的，且符合逻辑的。
奇洛同时吞下了零之途径和‘命运之环’途径两种非凡力量，变成了一只前所未有的强大怪物，这也是合理的，符合逻辑的。
为了应对这只前所未有的强大怪物，我们的主角——达米利·托马斯，想到了那个序列1的封印物——厄里斯魔镜，以及自己的穿越者前辈，毕竟这是他知道的仅有的两个足够强大的力量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剧情发展。
他的序列太低，没法完全掌控厄里斯魔镜的力量，出于对同乡的朴素信任，他决定用厄里斯魔镜创造出一个‘真’的数学天使。
自此，陨落多年的数学天使，再次复活，这一切一切的发展，都是符合逻辑脉络的。”
“所以……你把我主复活了？”
数学家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他踉跄着跑出公寓，看向远处霍格沃兹的方向。
那里只有一片漆黑。
“没错。”
作家享用完了三明治，捅了捅壁炉，使其燃烧得更旺。
“我主复活了。”
作家，一个听起来很中年的称呼，实际上他是一个消瘦的小老头，两鬓白雪，中间还略有谢顶，但他的眼神总是神采奕奕的，精神头看上去和一个年轻人别无二致。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数学家，一个看上去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却弯着腰，耷拉着眼皮，仿佛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心神。
数学家很快受不了户外的寒冷了，瑟缩着身子，在壁炉旁和作家坐到了一起。
“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复活我主？”
数学家的语气里略有责备之意，这激起了作家的不满：
“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记性就一把年纪了呢？那些序列1的强大存在，我只能通过祂们身边的人和物，来间接引导，而不能直接操纵！
托马斯体内的那个‘系统’，是零之途径的序列1，你叫我怎么直接操纵他复活我主？”
“好好好，我的错。”
数学家干脆放弃了争辩，主的复活就是给他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为此，他决定热一份冰箱里的苹果派，庆祝一下这个美妙的夜晚。
当然，没有作家的那一份。
……
霍格沃兹，达米利蔑视地看着在远处无能狂怒的怪物，祂只是挥了挥手，就又抵挡下怪物的一轮几何体进攻。
时间差不多了，祂抬头看了看孤悬高空的月亮——
这怪物该发动“命运之轮”的力量了。
几何体聚拢成堆，逐渐融合变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命运之轮”！
“咚——”
那“命运之轮”发出一声穿透夜晚的嘹亮钟声，竟和霍格沃兹钟楼的午夜钟声不谋而合，两种声音缠绵交织，直上九霄。
祂抬头，深邃的眼神直入万里之外，目睹了那整整三颗拖着长长尾巴，因大气层摩擦而燃烧滚烫的陨星！
霍格沃兹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太好，被天降陨石砸中的概率是99%。
数学天使打了个响指，给这个概率乘了个零。
霍格沃兹今天的运气实在好，被天降陨石砸中的概率是0%。
陨星与大气层剧烈地摩擦，燃烧，最后竟只剩了三颗拇指大小的石头，无力地砸在霍格沃兹一百英里开外的土地上。
这是那怪物拼上最后气力的殊死一搏，最后它却连数学天使如何化解的都没看明白。
“就这些把戏了吗？真无聊，既然如此，你可以死了。”
达米利冷笑一声，打响指的那只手转而攥成了一个紧致的拳头。
刹那间，所有不该存在于现实的几何体，被天空中的一个点所吸引。
它们被吸入这个“点”，体积不断地坍缩，变小，直至无穷小。
最终，所有杂乱的几何体被清理一空，祂甚至还好心地修复了怪物所造成的全部破坏。
霍格沃兹的圣诞夜又恢复了安宁和平的模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圣诞夜里，不太美妙的梦罢了。
数学天使摸了摸下巴，心想还有什么是被祂所遗漏的。
对了，地下室的师生！
祂飘到塔楼上，挥动双手，巨大的钟楼上，钟声再次响起。
这次的钟声穿透力更强，甚至在地下室，都能震得所有人耳朵发疼！
钟声一下又一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霍格沃兹的油画和幽灵们奔走相告，慌作一团——
“喂！快跑！是那个女人！祂又回来了！”
差点没头的尼克失声尖叫着：
“那个女人回来了，祂又在清洗所有人的记忆！等天亮了，没人会记得这个圣诞夜发生的事情！”
正如尼克所言，钟声蛮横而无礼地钻进霍格沃兹每个活人的耳朵，在他们的大脑里洗劫了所有记忆后，从另一个耳朵钻出。
在洗涤记忆的作用下，尽管钟声震耳欲聋，地下室的所有人都开始昏昏欲睡。
数学天使操纵达米利的身体走到了大厅，然后，离开了这具身体。
达米利当即昏倒在地。
当圣诞节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四散开来，躺在大厅坚硬的地板上，又冷又饿又难受的达米利，第一个醒过来。
他慌乱地推门而出，想要查看情况。
迎接他的，只有大片没有被打扫的洁白雪地，以及静静矗立在晨曦中禁林。
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外面很冷，他转头向地下室跑去，想要和教授学生们汇合。
此时的地下室，仍是一片鼾声，所有人都裹在睡袋中，睡得香甜。
“马尔福！别装了，我看到你瞥了我一眼。”
达米利踮脚绕过其他熟睡的同学，跑过去踢了马尔福一脚：
“说说吧，你们昨天晚上在这里怎么过的？那个怪物伤害到你们了吗？”
马尔福无奈地睁开眼睛——他果然也醒了，只是达米利的话让他颇为困惑：
“你说什么怪物？那不是叫巨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