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尽管这一切依旧是虚假的
宋小月真是个人才。
余远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人物。
“我说的对吧。”
宋小月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误的。
“太对了。”
余远说道：“你是懂王。”
“你少阴阳怪气的。”
宋小月的小腿揣了他一下，随即却又叹了口气。
“唉，就是有点可惜，一厢情愿最后只会坐牢，可我又不想坐牢。”
“怪谁？”
“怪你不喜欢我。”
宋小月轻叹了一声，说道：“有时候感觉你真不是一个爷们，肉到嘴边了你也不吃，哪有像你这样的男的。”
“换口味了，最近吃素，等我什么时候馋了再说吧。”
“去你的吧。”
宋小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接着又道：“你真不再想想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怎么可能只在一家店买东西。”
“余远！！！”
宋小月咬牙切齿，已经捏紧了拳头。
余远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大姐，快消停些吧，你有这心思不如多做两道题。”
宋小月抿了抿唇，最后却也松开了捏紧的拳头，她什么话都没说，低头看起了卷子。
余远也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可以眯着休息一会了。
快到上课的时候，宋小月却忽的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特烦我啊？”
“嗯？”
余远见她语不对，宋小月明显的有些沮丧。
“还好吧。”
余远想了想，认真说道：“说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大的女生。”
“哦。”
宋小月道：“所以你只是好奇，就好像普通人好奇精神病一样。”
“喂喂喂，哪有自己描述自己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
“也有几分道理。”
宋小月却忽的转过头来，说道：“那如果我真的是精神病呢？”
余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她，说道：“精神病不至于吧，你不是抑郁吗？”
“你知道？”
“很好猜。”
宋小月有些气愤，说道：“那你不让着点我。”
“轻度抑郁不算抑郁，我哪知道你算哪种？”
“重度。”
“昂？”
余远皱了皱眉。
却见宋小月扯开了袖子，将她的手腕露了出来。
手腕处有三道疤痕。
余远微微皱眉，又看了看宋小月。
这比余远想象的要严重几分。
宋小月将袖子放了下来，说道：“你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其实我啰嗦一大堆，也都只是在骗人而已，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想试试，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在我转双相之前，至少还能算得上是个正常人，在这段时间里，我一定要试试，可我又没有朋友，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也就是你了……”
“本来你拒绝我的时候，我都打算放弃了的，我觉得这样或许会对你很困扰，可后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有时候调戏你，我就觉得挺爽的，挺开心的，心里面没有那么闷了，甚至医生都告诉我，我最近的状态好了很多。”
宋小月舒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为什么不看书不学习，并不是因为的不想学习，而是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有时候注意力一集中，就能听到心跳声，砰砰砰的，像是催命一样……”
余远审视着她，可宋小月却没有一点说谎的痕迹。
“所以你就把我当药引子了？”
宋小月道：“拜托，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正常人，如果能好起来，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呢。”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为这个病没能活下去吗，救命稻草就在眼前，求生的本能也会让我死死的去抓住。”
余远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想活的，可你手上的疤痕……”
“如果这是可以控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的了。”
宋小月道：“我也有良知，我也有羞耻心，我也想跟一个正常的小女生一样。”
“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回头我查查。”
“嗯……”
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直至片刻之后，余远问了一句：“如果你并没有骗我，那我该做些什么，才能够帮助你？”
宋小月想了想，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她沉默的那一刻。
余远好似也确定了方才的那一番话并不是假话。
宋小月强挤出了一抹笑意，说道：“气氛有点尴尬哈……”
“是有点。”
“那不如嘴一个？”
“……”
宋小月摆手道：“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可也就是在她说完的那一刻。
余远却忽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凑了过来。
双唇轻碰。
宋小月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伸出手，触碰向自己的嘴唇。
这样的感觉很不一样，不同于自己放肆的亲吻，更不同于那天晚上。
她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至余远的声音响起。
“回神了，上课了。”
“啊，好……”
上课的时候，她都是慌慌张张的。
偶尔舔一舔嘴唇，好似在回味。
宋小月只觉得心里面砰砰砰的，但却没有那样沉闷的感觉。
这个吻，对她而言，是那样的新鲜。
上课的时候，宋小月的目光转头看向余远，心里面却在念叨着。
‘药引子啊药引子……’
真的太管用了些。
情绪上的刺激，让她变得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
夜晚下了晚自习。
宋小月将头盔递给了余远。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周围的光景在不断倒退。
这一路上，有些沉默，宋小月没有像之前一样放肆的说话，也没有动手，反而一言不发。
直至到了小区门口。
余远下了车，将头盔递了过去。
“诶，余远。”
余远回头看向她。
宋小月抿了抿唇，说道：“谢谢。”
余远感到很是意外，至少他不认为宋小月的嘴里会说出谢谢这样的词语。
他笑了一声，说道：“说这些，都是兄弟，给你爽一爽也无所谓啦。”
宋小月噗嗤一笑，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搞坏氛围啊。”
余远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明早见。”
“昂。”
“轰轰……”
油门轰动，她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这里。
这注定是难忘的一天。
尽管这一切仍旧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