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注一掷 （求追读）
终南派作为修真大派，擅长用剑者不计其数。
但长老之中，则有三人在剑道之路上堪称“之最”。
首当其冲是青莲剑尊，以当世剑道修为第一堪称战力之最。
其二是掌教玉玑子的同门师兄神霄子闵严，极为擅长剑术开发和法宝炼制，数千年以来为终南派藏书阁增加典籍无数，被尊为机巧之最。
其三则是最年轻的长老陈震韬，三岁学剑，五岁入室，十五筑基，百岁结丹，二百一十岁登元婴之境，不满四百岁便成为派内最年轻的长老。
所以他也被广泛视作剑道前途之最。
“都姓陈，陈长老是陈清的父亲？还是爷爷？”
周程暂时还不清楚，但是能够确定的是陈清大概率是陈震韬的直系血缘，否则也不会获赠此等威力的法宝。
随着陈清飞剑破敌数十，十步之内已然是没有了敌人。
更远处所有的石皮人的行动全都随之一滞，一时间竟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说来也怪，这一次它们身上的红色气息竟然没有继续平摊到剩余的敌人身上，而是原地耸动了一会儿，便消散掉了。
就连远处恶业石母都微微颤抖，停下了脚步。
在周程眼中，这庞然大物的气息竟然减弱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那股威压却是实实在在的被削弱了。
“看来只要在一瞬间杀掉大量的石皮人，让那红光在近处找不到转移的对象，便能够实实在在地伤害到那恶业石母。”
周程立刻明白过来，他趁着石皮人刚刚恢复活动、还没有完全回过味儿来，便再次提剑跨步而上。
四周的氧气疯狂地灌入周程的肺部，动息法催动至了极致！
一连串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剑光顿时侵入敌群，隐约之间刘虎和陈清二人竟听到了雷鸣之声。
“雷沉巨壑！”
这是《碧海潮生剑诀》中最为大开大合的一招，主打的就是范围杀伤，威势无穷。
青莲剑尊在一次境界提升的紧要当口，曾被数千名魔众设计围杀。
当时他正是凭着这一招一剑当千，以杀入道，境界不降反升，一时威震天下。
虽然当下的周程远比不得剑尊，但他在使用这招的时候，结合自身的真气流动律动做了一些改良。
这是他近三日操练剑技的心得领会，如此一来不仅能将威力发挥到极致，还能不被人一眼看出剑术底细。
“好剑！”
刘虎大声叫好。
在周程和陈清的协同作战之下，很快眼前的敌人便消灭大半。
就连刘虎也加入了战斗，虽然他当下身上有伤，战斗力不如另外两人，但是也成功歼敌二十余人。
他们皆是本着分而制之的原则，将小股的石皮人引出队伍，而后快速击杀。
这样一来，红光便无法继续传递，其余石皮人的实力也就不会突飞猛进。
虽然不知道陈清是用的什么法子越级操控飞剑，但如此高强度的作战也让她有些真元枯竭。
为此她还临阵吞了一颗丹药，这才勉强续上了力。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找到了规律，事情就简单很多。
然而比起城内三人，此时的姜霄却是更加愤怒。
他嘴角正不断渗出鲜血，似乎是因为石母受创，他也一时元气大伤。
先是周程这么一个异数，现在又来了个陈清。
那剑匣一看就不是凡物，仅仅是看一眼，姜霄就明白这女修士背景不浅。
“莫不成今天要阴沟里翻船？”
这对身为玄冥宗弟子的他来说，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与正道宗门不同，魔宗大多实行丛林法则，优胜劣汰，唯功劳说话。
拜入长老门下，并不会得到太多保护，反倒是会肩负更加重大的责任。
而那些犯错或执行任务失败的，轻则受到刑罚，重则被废去修为，甚至直接丢去炼妖池饲妖。
先前潜伏华山派被识破、折损三名同门，姜霄并不是直接责任人，哪怕真的问罪，他尚且可以辩解说是时运不济。
但在郑县这一出布置乃是他最先提出、一手操办，耗费宗门人力物力无数。
若今日这石母受到重创，或者折在此处，回到玄冥宗之时便是他的末日。
心思电转。
到了如今这一步，姜霄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了一个。
那便是，利用石母剩下的能量，孤注一掷除掉眼前的这三名修士。
那真元不要也就不要了，大不了先行遁走，回头再找机会寻些新鲜骨血恢复石母，戴罪立功。
若能就此从周程身上拿到青莲剑尊的遗产，那便会功大于过。
想到就做。
姜霄掏出一枚漆黑如墨的黑符，喷出一口精血在其上，而后双手成诀，念念有词。
石母瞬间开始以极快的速度膨胀收缩，大起大落，就像刚刚从水中爬出的人类大口喘气一般。
姜霄的双脚也开始缓慢没入石母，与曹真的姿态有七分相似。
他在用自己金丹境的真元，亲自饲喂这石母！
此时此刻，刘虎与周程，俱是脸色大变。
在周程的视野中，那远处红色原本已经黯淡下来的恶业石母，亮度竟忽地开始迅速增长。
几息之间，便由暗红转到鲜红，并且有往橘红过渡的势头，对应的压迫感也水涨船高。
这让周程没来由地想到了前世在互联网上看到的科普视频。
红色的恒星能量最弱，橘色强上不少，若是蓝色或者炽白色，便是能量达到了顶峰。
这石母当下的状态，便有几分这样的味道。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些石皮人再次士气大振，变得更加骁勇无畏。
“那石母有问题！”刘虎高呼。
周程亦是感觉不好，果断提剑疾行，向着恶业石母的方向奔去。
陈清则是一言不发，留在原地继续与石皮人周旋。
此刻三人皆有共识，决不能让那巨大妖邪的能量上升到极致。
即便除不掉石母的本体，也要重创那幕后的主使者。
否则自己几人大概率要与郑县百姓一同死无葬身之地。
周程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全力奔跑，距离那石母的本体越来越近。
然而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待石母的颜色膨胀至橙中带白时，周程仍然距离其有百米之遥。
此刻他已经看到了石母上方矗立的黑衣男子姜霄，但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因为那石母下方竟然裂开了一条似嘴巴般的巨大缝隙，其中充满极致威压的血色光芒凝聚，几有喷薄而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