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诡异,系统在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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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返程

苏小小一家恢复正常后,生活很快走上了正轨。

小丫头静下来细想,不由得急出股白毛汗,眼下,离县太爷迁坟的大事件,已不足半个月。

她因回乡耽误了太久时间,临场排练也没上过几场,如今爹娘的事已解决,定要以大局为重,便急着赶回去。

对她来说,每一次上台都是难得的机会,每日苦练,为的不正是这一刻。

而苏铭这位副家主,却有点崽卖爷田心不疼的意思。

真要着急,那也是县老爷着急。

这迁坟往顶天了说,不过是一桩生意,即便出了点岔子,也没严重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而他如果再不休息,可能真的会暴毙。

于是赶走了苏小小,又上床眯到了晌午,待吃过午饭,日头没那么烈,这才叫阿福备车,慢悠悠出发。

这一趟归乡之旅,收获不多,只有一张人脸面具,以及几百生存点。

可身边的祸害,倒是铲除了两个,牧魂者那条线,也顺着牵了出来。

以后的日子,暂时能安稳些。

在清水镇解决完廖庆丰,苏铭在地下室中发现了大量禽畜,甚至连上次的那头黑羊,也在其中。

不用想也知道是牧魂一脉造畜的法子,沽春堂在清水镇已经营多年,不知多少乡亲暗遭毒手。

眼前随便一只牛羊,可能都是前些日见过的熟人。

可他如今自身难保,这等事,也是无闲暇理会。

临走时放了一把火,让这些被禁锢的灵魂们安息。

苏铭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暗嘲自己一语成谶。

当初看谁都想要害他,可如今家里三个供奉,确实有两个出了问题。

特别是严逢春,一开始,也没怎么往他身上想,主要的怀疑对象,还是刘金银。

没想到这货耐不住性子,没几天就上了钩。

至于另一个秦休…

想到这,苏铭对一旁的苏小小说道。

“到了清水镇,你也别回戏班子了,先带着大梁叔在外面住段日子,等县太爷迁完坟,再搬回来。”

苏小小一家中邪来的蹊跷,若有人再拿其做局,自己是救还是不救。

“啊?”苏小小不明所以,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呀…”

难道自己这边出了麻烦,惹苏大哥不喜?可她也是受害者呀。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若再上台,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苏铭也不知怎么解释,扭头望向车窗外。

眼下,车厢内,被挤得满满当当。

大梁叔老两口,这回终不再拒绝,与他们一同出发,一行四人使得车内空间异常狭窄。

再加上车后尾巴坐着的刘大强,已经严重超载,拉车老马走得异常费劲,差点都跑不起来。

“囡囡,小老爷不让你上,定是有原因的,你听着便是。”

大梁叔见女儿眼睛通红,忍不住说了几句。

又向苏铭转移话题道:“待到了镇上,我先给金水哥和大嫂上柱香…”

“当初只顾着不给金水哥添麻烦,便刻意躲着他,谁知这一躲,竟是天人永隔…”

回忆起往事,大梁叔不由得悲从中起。

苏金水,便是苏铭父亲,当年大窑屯闹了旱魃,他带着一家四口去外面闯荡。

凭借自己一手老木匠的本事,在清水镇十里外的一处林场,做起了棺材供应商。

两年后,清水镇毗邻的东临河突发大水,淹了不少人,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就连苏金水卖棺材的大主顾,也被一并冲走了。

而苏家,也就在这个时候,将业务扩大,入驻清水镇,大赚了一笔。

洪水过后,瘟疫接踵而至,接下来的几年,仍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因瘟疫过世,苏家却因祸得福,一连三年都是旺季,凭借发死人财,一举跃进大户行列。

或许是常年接触死人与瘟疫,两年后,苏金水夫妇一病不起。

最终,将硕大家业,交到苏铭姐弟二人手上。

马车,在山路上走得一扭一扭的。

尤其在泥泞小径上,更需下车推行,步履维艰,随着夜幕降临,行进速度愈发缓慢。

然而,阿福的驾车技艺着实不凡,即便在夜色朦胧中,也能保持行车平稳,终于在拂晓前分,一行人安全抵达了上次歇脚的小镇。

下了车,几人在旅店开了好房间,坐下来一合计,决定休息一整天。

要不照着这进度,又回到了晚上赶路白天休息的危险循环。

其实苏铭心里更想在这留多几天。

沽春堂的事,如今应在清水镇开始发酵起来,秦休想必正焦虑不安,四处追查凶手。

苏铭乐于让对方多承受几日这种忐忑煎熬的滋味。

于是一直睡到下午,苏铭带人从集市上淘了一架马车,让剩余路程更轻便点。

之后,便带上阿福与大强子,穿过小巷子,体验下当地风土人情。

直至次日清晨,才继续赶路。

……

……

昔日繁华热闹的沽春堂,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与残垣断壁,甚至连空气中,都承载着前夜火灾留下的余悸与尘埃。

镇上人们或驻足凝视,或低声议论,脸上充满了震惊与惋惜。

“这谁放的火啊,廖掌柜多好的一个人,哎,说没就没了。”

“官府昨日查出来了,是两个街溜子见财起意,趁夜入室打劫,事后又剁了廖掌柜,烧了铺子。”

“哎呦喂,这镇上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秦休此刻正站在人群之外,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脸色苍白如纸。

沽春堂烧了便烧了,廖庆丰死了便死了,只不过是一处驻扎暗点,与他关系不大。

但他不能忍的是,自己今年的所有功绩与心血,也随之付之一炬。

要知道,地下室内每一只禽畜,都是他冒着风险辛苦转化而来。

眼下不说功劳,却是连今年的份额都凑不齐了。

想到这,他怒火中烧。

顾家交代的任务,可不是没完成就算了那么简单。

分额缺少的那部分,很可能要他这副皮囊来补上!

秦休脑海中闪过一道道身影,暗想着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苏家另一位供奉刘金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笑逐颜开道:“老秦呐,人家药铺烧了,你苦着个脸干嘛,难道你也入了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