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选定宿主
孙泽信回到屋中,便取出那枚白玉扳指,在烛火下细细观摩起来。
他心中不禁赞叹,这扳指果然是个不错的物件,质地温润,光泽流转,非同凡响。
正当他凝视之际,那白玉扳指突然亮起了灵光。
这光芒比起烛火还要耀眼,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内。
孙泽信心中大惊,一时没拿稳,竟是叫那白玉扳指跌落到了地上。
“这是?”
孙泽信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拾起扳指,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忽然间,一道信息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良久之后,孙泽信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这番变化。
这枚白玉扳指,竟是一件仙家宝物。
不仅能够储物。
在每年特定时日,将祭品置于戒内空间供奉,便能获得奖赏。
孙泽信心中既惊又疑。
他曾听闻江湖中有些大派、武林世家藏有能储物的宝物。
这等空间宝物,虽说罕见,却非绝无仅有。
然而,供奉祭品以换取奖赏之事,他却闻所未闻。
孙泽信稳了稳心神,依照心中所现信息,尝试将面前的木椅纳入扳指之中。
只见那木椅倏忽间消失无踪,显然是被收入了扳指的神秘空间。
他又试了试取出。
果然,木椅再次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孙泽信惊喜交集。
自己手中的这枚白玉扳指,绝对是一件藏有天大秘密的仙家宝物。
“仙家宝物?”
“莫非这个仙家指的是那等外道伪仙?”
孙泽信想到一事。
大周以武道为尊,走的是人仙武道的正途。
然而,此方天地除却大周仙朝,亦有其他路子。
皆被大周朝廷称作外道、伪仙。
他游历江湖时,便曾听闻过世间有那等不修肉身、只求神魂不灭的鬼仙一脉。
也有那等建立庙宇、愚弄百姓、收集香火、凝聚神龛的神仙一脉。
这等妖人,虽说被大周朝廷下令剿灭,却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孙泽信心中疑惑,莫非自己手中的这件仙家宝物,便是出自那等外道伪仙之手?
不过,孙泽信对此并无多少抵触。
大周立国千载,早已阶级固化。
寻常武夫修炼至先天境界,内力凝聚为真气已是极限。
那些凝练罡气,气血蒸腾,化为狼烟的炼气法门,乃至锤炼心神、凝练武道意志的炼神秘法。
尽是被江湖大派、世家门阀所掌控。
而孙泽信虽有些天赋,但在那些江湖大派眼中,却不过是寻常之辈。
即便他已然拜入青山帮帮主门下,习得拳脚功夫,却仅得了凝练内力的心法。
至于那凝聚真气的先天心法,却未曾得到传授。
这等内功心法,虽说算不得高深莫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
在那些先天武夫眼中,若非血脉亲眷,即便是成功拜入门下,也得侍奉十几载,甚至结了姻亲,才有机会窥见一二。
正因如此,孙泽信心中暗自思量。
“若是此物能助我突破桎梏,即便是外道伪仙所遗,又有何妨?”
但他也深知,这仙家宝物一旦泄露,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莫要说那些觊觎之辈,便是大周朝廷也是难容他丝毫。
因此,他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让这秘密轻易外泄。
孙泽信小心翼翼地将白玉扳指收入怀中。
打算等过上些时日,祭祀之日到了,再来尝试。
……
林轩在暗处窥视,心中暗喜。
终于是选了个还算是不错的宿主了。
林轩有着主戒在身,能够操控副戒。
自然也是能够在副戒的使用信息中暗动手脚。
而他选定每年固定的时日祭祀,乃是为了方便回应。
异界一年,大梁世界不过月余。
若是日日皆可祭祀,却是要浪费他不少时间。
而且,固定下来日子用于祭祀。
那么,在平日里,孙泽信便会将一些宝物放在戒中空间。
若是他横遭意外身死,那些宝物便是白白便宜了林轩。
“不着急,再等些时日,便是祭祀之日了。”
林轩选定的祭祀日子,便是异界的年关。
……
与此同时。
金牛山。
一个中年道人出现在了一片废墟之前。
这道人身材瘦削,如同麻杆一般,面皮蜡黄。
此人名为皮旭,乃是禾山道的门人。
皮旭望着眼前的废墟,只见断壁残垣,一片荒凉。
心中惊疑不定。
他此番前来金牛山,乃是因为前些时日,师兄麻翰突然没了消息,音信全无。
皮旭环顾四周,只见废墟中偶尔几根未烧尽的梁木,乌黑一片。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焦黑的木炭,一片死寂。
“师兄那五猖观竟然被人毁了。”
皮旭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怎么可能?”
他师兄麻翰可是趁着前些年的青徐大灾,养炼成了五猖神。
有着五猖神傍身,即便是在门内,那几位师叔也不一定能够将他拿下。
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所灭?
“不好,得快些离去。”
皮旭心中一紧,暗自思忖。
如今五猖观被毁,师兄下落不明,这背后必有高人出手。
“既然师兄都不是那强敌的对手,我若是遇上,怕是也没有丝毫胜算。”
“反倒会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皮旭立刻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向着山下疾步而去,免得惹祸上身。
“暂且打听一下消息,回山请师父出手。”
……
次日。
林轩再度闭目凝神,将心神沉入白玉扳指之内。
如今,异界已然过去了十日功夫,差不多到了年关,正是祭祀的时候。
林轩透过扳指,窥视异界,发现孙泽信扯了段红绳,将白玉扳指戴在了脖子上,贴身放着。
倒是极为小心。
今日应是年关,孙府上下极为热闹,一派喜庆模样。
张灯结彩,红绸飘扬,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孙泽信却并未有着丝毫异动,而是跟在父亲孙大夫身后,忙里忙外,接待来宾,祭祀祖先。
待到夜幕降临,诸事皆已完毕,孙泽信这才得以脱身,回到了自己屋内。
他轻推屋门,步入房中,随即将门紧闭,确保无人打扰。
孙泽信取出了白玉扳指,目光随即落在了桌上的几个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