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差别对待
“咯咯咯~”
房间外传来鸡鸣之声，荀非一如既往的起床，准备洗漱出门前往司法监。
然而出了卧室，却发现桌子上已经备好洗漱之物，而念夏就立于门口等候自己。
“大郎！”念夏迎了上来，打算服侍荀非穿衣。
荀非有些僵硬地摆了摆手拒绝了念夏的服侍，他并不习惯被人如此服侍。
粗略洗漱，胡乱地塞上几口念夏准备好的早点，荀非近乎落荒而逃的匆匆出门。
他发现这种有人服侍的日子，好像很舒适？
荀非啊，荀非，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怀揣着纷杂的思绪，荀非朝着司法监走去。
“荀非兄！荀非兄！且留步！”
正在路上，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停下脚步，来者正是李鑫。
“李兄怎么来的这般早？”荀非有些疑惑。
李鑫家世不错，向来是踩着点来的，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荀非兄！明知故问，昨日我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记挂了一小过，如何还敢怠懒！”李鑫满脸苦涩。
“昨日被家父训斥了一番，就连月钱都被扣除了一半，怎还敢如同往日一般。”
“你本就不擅断案，那税赋审计才是你擅长之处，秋季考核你必会大放光彩，日后有这等考核，不去便是了！”荀非出言安慰道。
李鑫家境殷实，从小就接触家族生意，对于金钱一事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平日里可以看出一二。
司法监，主管的几大项事务里，税赋可是重中之重。
三教十家在朝廷之中皆担任要职，可以说是支撑整个大商皇朝的支柱，每一条都是通天之途。
“唉，也只好如此了！”
李鑫显然被昨天的事情打击到了，以往的聪明才智，在真正的现场却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还是听了荀非的推导才恍然大悟。
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对了，荀非兄，昨日听家父所说，凝神符最好用于书写之道，听说能有奇效！”
“荀非兄最好去寻古老师，请教一二，也许能事半功倍！”
荀非脚下一顿，知道这是李鑫的父亲在向自己示好。
果然，人一旦开始引人注目之后，引来的不光有敌意，还有善意。
哪怕只是善意的提醒，却帮了自己大忙。
“代我向李伯父道谢！”
李鑫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
“快些走吧，今日我也得多向古老师请教请教！”
荀非和李鑫的上级兼老师，都是古文忠，平日里在教导小吏一事上可谓是尽心尽力。
不论家世和资质，几乎一视同仁，不过对于表现良好的小吏，自然也有开小灶的特殊对待。
毕竟麾下出转正的官员，那可是算政绩的。
荀非两人来到司法监的时候，古文忠正在宣讲《大商法典》，底下已经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小吏倾听。
荀非看到这些小吏，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有这种卷王，他自诩已经算得上是勤奋刻苦，可每每来到这司法监之时，总有人在他前头。
荀非拉着李鑫，坐好听讲，这是古文忠的习惯，每每至司法监之后，总是要先宣讲一遍《大商法典》，而后才会开始进入自由请教的环节。
荀非听的很认真，今日为了照顾李鑫倒是慢了一些，并未赶上开篇。
不过好在这大商法典，他已经烂熟于心，即便是从中间开始，他亦能背下去，他在心中默默跟着古文忠背诵《大商法典》。
温故而知新，不外如是。
“荀非兄，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请教啊！”
李鑫却有些坐立难安，他却是第一次这般早到，颇有些不习惯如此，悄悄对着荀非询问道。
“快了，大概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结束了！”
荀非低声告诉李鑫，而后继续跟着古文忠的节奏，在心中默默背诵。
半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进入了自由请教的环节。
众人按照顺序走上去请教，此时司法监内人并不多，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换做午课和晚课时间，都是三五成群，找上有共同问题的好友，去一同请教。
古文忠，时而讲解，时而让小吏亲自演示，后面排队的人也默默地聆听着古文忠对于其他小吏的教诲。
大家所学都大差不差，别人的疑惑，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疑惑。
单独请教的机会难得，若是能旁听有所得，也是一种幸运。
大家虽是同窗，亦是竞争对手，一些修炼的心得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
荀非让李鑫排在自己前面，他昨日出彩，今日也许会被古文忠另眼相待，若是排在自己后面，搞不好会无功而返。
有的时候，请教亦是展现自己的最好时间。
很快便轮到了李鑫。
“古老师，我近日施展【明察】，总觉得有些恍惚，有时眼前会模糊一瞬，还请老师指点！”
明眸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衍生初阶神通【明察】，这门神通荀非还未学会，此刻也不由得侧耳倾听。
“你且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李鑫没有犹豫，当即双手在眼前一模，双眼顿时绽放出淡淡的神光，不过此刻神光忽明忽暗，颇有些奇怪。
古文忠观察片刻，点了点头，示意李鑫收功。
“近日起不要再用药物辅助修炼明眸法门，进境太快，双眼并未适应，自己修炼一段时间，适应之后就好了！”
荀非有些羡慕，还真是富贵的烦恼，据他所知，修炼明眸的药物可谓是千金难买，李鑫家里为了李鑫，倒也是下了血本。
“用外物辅助入门即可，万不可依赖外物！捷径虽快，但已经是落了下乘，院试的时候可是会吃亏的！”
说到这里，古文忠看了李鑫一眼，略带训斥的说道。
“多谢古老师教诲！”
李鑫苦着一张脸，此番请教，非但没有让古文忠对他另眼相看，反倒是被批评了一顿，反而有些得不偿失。
“下去吧！”古文忠摇摇头，示意李鑫离开。
轮到了荀非。
古文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对于荀非这个昨日出彩的学生，他此刻看着还是十分欢喜的。
“可有什么疑惑，尽管说来，我为你解惑！”
还没走开的李鑫脚下一个踉跄，心中有些悲愤，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