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sir，我正当防卫来的！
大傻的惨叫和哀嚎，响彻监仓。
这次，他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陈世贤他们孤立无援的绝望。
邱刚敖等人听到这叫声，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他们一个个也不要命似的，把东星仔按在地上摩擦，把之前所受的憋屈，全都宣泄出来。
东星仔节节溃败，嚣张气焰不再。
毕竟东星扛把子大傻，都被削成铅笔头了。
一时之间，谁还敢那么头铁？！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陈世贤是癫的，下手狠绝，谁不胆寒！
“哔、哔、哔！”
这时，尖锐的警哨声响起。
铁门迅速被打开，一群身穿绿衣，脚踩军靴的狱警，手持警棍，冲了进来。
“蹲下！”
“抱头蹲下！”
狱警们挥舞着警棍，招呼在囚犯们身上，强势镇压。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东星仔们，看到狱警比看到亲爹还亲切，竟出奇的配合。
场面很快就控制住。
教化科科长‘无人性’脸上冰冷一片，他压低帽檐，阴冷的双目扫过众人。
床架倒塌，到处狼藉一片，足以见得刚才的战况激烈。
地上大傻浑身是血，身上大大小小上百个窟窿，有进气没出气，惨不忍睹。
他的头马菠萝头也好不到哪里去，鼻骨都被打歪了，整个脸肿得猪头一样。
东星马仔们看起来很狼狈。
无人性倒有些意外。
向来只有东星欺负别人的份，没想到这次居然吃瘪了。
他四处瞟了两眼，视线落在浑身是血的陈世贤身上，眉头立即蹙起。
用警棍指着陈世贤，厉声呵斥：“14721，又是你！”
“我有没有说过，在我的地盘，不要惹是生非！”
陈世贤看着酷似断水流大师兄的脸，一眼就认出，这就是2号监仓的教化科科长，吴仁斌。
对方平时阴险狠辣，最讨厌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喜好用暴力手段对付犯人，藐视法律，无视人命，所以囚犯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无人性。
“科长，惹事生非的是大傻，与我无关，我是正当防卫。”
陈世贤一脸‘冤枉’。
“少跟我耍花样，你特么溅一身血，把人捅成筛子，跟我说是正当防卫？！”
陈世贤睁着眼睛说瞎话，让无人性火冒三丈，顿时怒喝。
“sir，凶器是大傻的，上面有他的指模，而且很多人都有看到，我有人证的。”
陈世贤话音落下，身后邱刚敖等人，立马团结一致帮腔：
“是啊，sir，是大傻先挑衅在先！”
“没错，凶器是大傻的，我们都看见了！”
“绝对是正当防卫！”
……
东星的马仔见状，七不服八不忿地大声争执起来：“你们都是一伙的，做什么证？”
“sir，他们摆明了是拿你当傻子！”
“我们老大被打那么惨，瞎了眼都能看出来，是他们搞事情啊！”
“嗙！！”
无人性脸色阴沉下来，猛地抡起警棍，照着几个越叫越盛的东星仔砸了下去，砸得他们头破血流。
“都给我闭嘴！”
“干什么，你们在教我做事啊？”
无人性邪火窜起，对他而言，无论是谁惹事，只要是在他的地盘，就是挑战他的权威，就是没事找事。
他扭扭脖子，压下心头的邪火，表情隐匿在帽檐下，阴晴不明。
“不管你们以前是差人、律师、富商，或者是社团大佬，就算是小马哥、豪哥，进了赤柱，全是阶下囚！”
无人性老鹰般的眼神射出一道寒光：
“我不是在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在这里一天，就得守一天赤柱的规矩，守我的规矩！”
“全都给我老实点，否则，运气好就进犯责房，不然就睡行军床。”
顿了顿，他反问：“知道什么是行军床吗？”
“就是让你在床上吃喝拉撒。”
“谁有不服气的，可以试试！”
无人性粗暴的警告，让整个监仓的所有囚犯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多嘴一句。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权威在手的感觉，看着服帖的囚犯，心情舒畅不少。
接着抬起下巴，指着地上生死不明的大傻，对狱警下令：“先把这个扑街送去医务室。”
即使是在黑暗的赤柱，出了人命的话，也不是件小事，报告很难写的。
等狱警们将大傻给抬出去。
无人性踏着军靴，站到桀骜的陈世贤面前，薄唇勾起，露出渗人的笑容：“带14721到办公室做笔录，泡杯奶茶，好好招待他。”
“14721，走吧。”
“你今天有福了，我们科长很少请人喝奶茶的。”
狱警押着陈世贤起身，幸灾乐祸地笑道。
陈世贤神色如常，从容地跟了出去。
邱刚敖和阿华、爆珠等人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他们都是差人，很清楚请奶茶意味着什么。
“还有没有人要就医的？”
无人性背着双手，站在过道上，大声地例行询问。
“报告sir，我……”
菠萝头顶着那张猪头帮的脸，举起了手。
无人性一道凌厉的目光横扫过去。
菠萝头立马把手缩了回去，‘咕嘟’咽下一口口水，改口道：“报告sir，我没事，不用就医。”
“真没事？”
“真没事！”
菠萝头疼得嘴里“嘶哈”着抽气，但是畏于无人性的残暴，不敢再提就医的事情。
其他受伤的人，也都只敢忍着。
他们很清楚，这是无人性对他们冲动的惩罚。
“有病就医，我是很人性化的。”
无人性‘关切’地开口，让菠萝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无人性这才满意地缓缓关上了监仓的大门。
整个监仓的犯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正哥，无人性也没那么可怕嘛，事情闹这么大，关心囚犯就医问题，还请奶茶。”
卢家耀天真地眨着眼看向钟天正。
“你痴线啊？”
“当无人性的名号白来的?”
“他不在监仓发难，是不想落下把柄，你以为奶茶是普通奶茶，那是司法奶茶啊！”
钟天正看白痴似地翻了个白眼，骂了两句。
“正哥，什么是司法奶茶？”
卢家耀好奇不已。
钟天正耐着性子解释：“这种奶茶里面掺和了剪碎的碎头发，灌进肚子里面以后，根本消化不了，还随着肠子的蠕动黏在肠子上，让人生不如死。”
“可是在表面，却没有任何伤痕，投告都无门。”
“啊，这么阴险，那陈世贤不是惨了！”
卢家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