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幕闭合后
宋亚对于一动不动的诺顿还不放心，强撑着保持金属风暴，直到把诺顿整个脑袋上的软组织都绞碎为止。
类似于肯特的头盖骨一样，诺顿的头盖骨也变成了一种强度高到离谱的物质，盛放着被绞碎的诺顿大脑。
只不过这一次诺顿的大脑碎片并没有凝结成晶体，而是直接融入了七彩胶质体中，最终晶体居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灰色。
将这块晶体送回泰坦号后舱，宋亚实在是撑不住了，顾不得什么成瘾性，再一次躺到医疗室中。
……
7月14日，晚上10点。
宋亚的呼吸平稳，眼皮却不断地在跳动。
他再一次变作了一团紫黑色的光团，他的身边依旧有着三个光团。
不过这一次无色透明的光团离他很远，几乎都快看不到了。
在他与远去的光团之间，有着一条由点点星光铺就的小路。
宋亚极力控制着自己沿着小路去追寻，可自身的移动实在太过缓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透明光团最终还是消失了。
泰坦号医疗室中的宋亚突然睁开眼睛。
他快步来到后舱，打开后盖板，望向北方的天空。
仿佛有一声哀鸣在心底响起，他的内心似乎丢失了什么东西。
“天幕，闭合了？”
……
失魂落魄地坐在泰坦号的尾板，宋亚打开了所有的照明灯。
四周其实看不出来多少战斗的痕迹，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战斗发生的话，这一地的衣服碎片，乌黑冰块，只会让人以为是来到了冬天的垃圾场。
宋亚任由寒冷吞噬他的身体，直到泰坦号发出了生命体征降低的警告。
勾动手指，将一块金属羽毛的碎片召唤到手上。
卷曲的金属边缘，是砍杀诺顿时留下的痕迹。
此时这恰到好处的形状，让它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后舱门缓缓关闭，温暖重新填满了宋亚的身体。
这是一种超越温度的感受，就好像是来自泰坦号的温暖关心。
“谢谢。”
“守卫您的生命健康是泰坦号的第一准则。”
由于拿不准新获得的晶体到底还算不算信息晶体或是异能晶体，宋亚没有选择盲目地吸收它，而是存放在了泰坦号的仓库里。
这也是眼下唯一的晶体库存了。
不过还有一样东西非常特别，那就是诺顿的头骨。
看着略带金属光泽的人类头盖骨，宋亚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了直接放入仓库中。
不过为了避免什么意外发生，这个头盖骨被单独存放到了一个钨钢方盒里。
泰坦号重新关闭了所有灯光，收回所有羽毛碎片，重新拼接出来一个微缩的青隼号。
“所以到底是青隼号在控制这些羽毛，还是我在控制？或者说我吸收载具特质的能力已经让我将青隼号的控风能力学会了。”
宋亚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为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番茄炖牛腩，加上香喷喷的大米饭。
做饭吃饭的同时，宋亚也没闲着，金属修复能力还在不断地作用到青隼号上。
“这样就差不多了，暂时先不继续修复了，路上慢慢来吧。”
宋亚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洛杉矶的库卡蒙格牧场。
这地方原本是一大片牧场，后来被开发成了居住地，但是还有不少牧场的残余。
那里很可能还会有大量幸存者，毕竟那里的人口密度比洛杉矶城区还是低很多的，再加上物资充沛，靠近林区，哪怕是烧火取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冻死。
……
胜利谷高中避难所。
“老吉米，对于天空陷入黑暗，你知道多少？”
老吉米正在研究一只尼根狩猎回来的变异动物。
看起来像是一只苍蝇，但是有半个脑袋大。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是亲眼看着天空陷入黑暗，是一条分界线从南边过来，就像是上帝降下了窗帘。”
血狼机甲的掌心一翻，一颗黄色的晶体出现，递向老吉米。
“这颗晶体，你用得着吗？”
老吉米瞥了一眼，微微摇头。
“和电有关系，我用不着，你换个人问吧。”
宋亚对此倒是来了兴趣。
“和我说说你吧，吉米。”
老吉米对于这个神秘的机甲反倒是信任有加。
因为他知道宋亚的本体不在这里，不会动摇他在避难所中的地位。
而且由于五美元的特殊地位，现在他和血狼机甲每天都能得到无偿的物资供应，虽然不多，但是生活无忧。
更何况血狼机甲在托管模式下经常和尼根外出执勤，和玛利亚一同处理居民矛盾。
来自东方的古老智慧，让血狼机甲劝架的能力也相当不赖。
总之血狼机甲在避难所就处在一种特殊的地位。
“书呆子版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老吉米在心中重新评价了一遍血狼机甲，或者说他背后的宋亚。
“我的能力也和眼睛有关，肯特是我的学生。我的视觉比普通人类更广，这个广，不是指视距，而是光线的频率。
我无法描述这种感觉，常人可见光之外的光线，我也能看到，但是我无法描述这种视觉现象，因为没有人能为其命名。
在使用了信息晶体后，我能从这些不可见光中读取出信息，就像可见光像素拼接一幅图画一样，不可见光在我的眼中，也饱含着纷乱信息。”
他叹了口气。
“肯特是从堪萨斯州的小村庄来的，他不知道我们的研究在以罪犯为对象，他一直以为我们实验的目的是帮助人类进一步开发异能。”
“他的能力原本只是从眼睛发出无害的目光，这对我来说，刚好可以提高交流的效率，他自然成为了我的得力弟子。
他就像是天生该成为我的学生一样，我不小心透露了我在自己身上使用信息晶体的事，他以为信息晶体颗粒已经是成熟的技术。”
他失落地看着眼前的变异苍蝇，不敢让血狼机甲看到他的眼睛。
“感谢你来找我，听我这个老头讲故事。”
老吉米揉了揉眉心，接着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血狼机甲。
“我的故事也许是真的，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真的，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会被蒙蔽。
只有在黑暗之中，才能抓住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