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见
可就算筱晓再怎么缺氧，半个小时后，她还是钻进了排练室。
没办法，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啊，就算《龙卷风》的音有些高，它的演唱难度也还在筱晓接受的范围内，因为它再难，也不会有林俊杰唱《煎熬》那么难。
并且，在流行乐坛里，《龙卷风》的高音也不算多的，像李佳薇那个版本的《天后》，那都不是顶上去的，而是一直在天上飙着的。
而筱晓之所以会面露纠结，那纯粹就是因为……
这么说吧：
她都不要脸的当文抄公了，然后还要努力？
这地球online的真实难度也太高了吧？
唉！
而在筱晓为歌折腾的日子里，5月8号，周建辉回来了。
这不是他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啊。
而是郑秀文的专辑即将在岛内开售。
所以，他的工作重心便从香江来到了台北。
但，几天后，他还是要回香江的，因为郭富城的EP《渴望无限》的首发地也是香江。
如此安排，让周建辉的在岛时间变得十分有限。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抽出了九十分钟，审阅筱晓的专辑构思。
在等他听完了九首歌的demo和《龙卷风》的现场后——
“幹！这些都是你的歌？？？”
本还满脸疲惫的周建辉瞬间就精神了。
“呃，《龙卷风》这首歌不是，它的曲子有一大半是周杰伦写的。”
“周杰伦？谁？吴宗宪推的那个作曲人？”周建辉问了一嘴。
但下一秒，他又摇头道：“这个不重要。”
“十首歌有九首半是你自己写的？”
“哇哇哇——我们华纳要发财了啊？”
周建辉环顾四周。
会议室里，包括包小柏在内的所有音乐总监都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才是此次审核的评委团，但……
周建辉压根就没理他们。
他将谱子递还给了筱晓，道：“你和小柏的构思很棒，我觉得没问题。”
“所以，你们可以开始做编曲，开始录了。”
说着，他又望向包小柏，“你待会去财务调两百万的额度，在编曲方面你们想请什么乐队都行，如果用完了，单次追加额为两百万，可以追加两次。”
“我给你们六百万新台币，相当于是二十万美金，在我们有录音棚的情况下，这个钱录五张专辑都够了，我不要你们录五张专辑，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内给我录完。”
“下个月的今天我要拿到母带。”
“有问题吗？”
“没有。”包小柏果断摇头。
周建辉望向筱晓。
筱晓也是一样，笑着摇起了头。
“Okay，那今天的事就说到这。”
“大家先散了吧。”
“筱晓，你等一下。”
周建辉的话语让会议室里的人起身就走。
随着他们的离开，筱晓也把目光挪到了周建辉的身上，“周总，你还有事？”
“对。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聊。”
因为手上的活还有很多，所以周建辉便直击主题，“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签的合同吗？”
“你说的是版权合同？”筱晓问。
“对。”周建辉点头道：“之前，我们在合同里约定了，专辑中，你创作的所有歌曲版权都归你，但，外收歌曲的版权归公司。”
“这里的外收即包括公司方面的收购也包括你自己的购买。”
周建辉喝了口水，道：“所以，《龙卷风》这首歌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这件事情让筱晓换了个坐姿。
筱晓承认啊，正是因为她和华纳有着外收歌曲的版权约定，所以之前找歌填专辑时，她才没有考虑周杰伦的歌，她不想把版权交给华纳。
但，当周杰伦的歌真的很适合她的专辑后。
她还是为了专辑的整体性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在今天之前，筱晓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未来因为版权问题而和华纳撕逼的准备。
可现在嘛……
“我个人觉得这首歌的版权是我自己的。因为周杰伦只提供了三分之二的曲子，词和三分之一的曲子，还有编曲，都是我完成的。”
“这个应该不算收吧？”
筱晓望向周建辉。
周建辉笑了，“当然。”
“这个不算收。”
“并且，我刚刚听小柏说，这个曲子还是周杰伦送你的？”
“如果是送的话，那就更不算收了。”
“所以，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让你的律师带着合同来一趟，我们对着原来的合同再签一份补充协议，约定一下收的界限，确定一下创作的边际……”
虽然在周建辉提起版权这个话题后，筱晓就有预感，这家伙会放弃版权。
但，如此痛快的决定还是超出了筱晓的预料。
说实话，此刻的筱晓很想问一个为什么。
可还没等她发问呢，周建辉就已经将手里的水瓶放回了会议桌。
“从过去几天Sammi新专的反馈来看，她的专辑估计能卖到200万张。”
“放在往年，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但今年，这个数字可能会有点无力。”
“Aaron的EP目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就算爆了，今年我们华纳也会很难。”
“因为滚石的莫文蔚太强了，博德曼也在连续出人，索尼、环球，还没动静。”
“说实话，如果没有签你，我们华纳今年估计就打这一波。”
“然后，我们就只能看着别家在圈里玩了。”
“但既然签了你……”
“那我就是对你有期待的。”
“所以，咱们不是敌人对吧？”
“咱们一致对外？”
话音落下的同时，周建辉也笑眯眯的向筱晓伸出了拳头。
如此举动让筱晓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出拳，轻轻一碰。
“一致对外。”
对于华纳这种巨头来说啊，一首歌的版权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啊。
因为一首歌再火，那也没法让他们的版权库收益翻个倍，对吧？
既然斤斤计较的争夺无法为他们带来切实的利益，那还不如放弃争抢，面向未来。
还是那句话。
版权收益那是股东的投资利息，每一年的实际业绩，那才是总经理的成绩！
既然周建辉这么的通透，那筱晓便不再犹豫了，直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摇人。
5月10号，律师到场。
由于那天郑秀文的专辑才刚在岛内上市，周建辉没空。
所以，补充合同的签订那都是12号的事情了。
不过，周建辉不在的那两天，筱晓也没让律师闲着。
她把周杰伦喊了过来，和他签了份合同。
虽然小孩哥表示，《龙卷风》的曲子可以白送，但筱晓是不会白拿的昂。
因为港台词曲人的收入来源其实都是版税分成。
在词曲包办的情况下，顶级词曲人一般能拿到6-8个点，也就是单词单曲3-4个点。
这个分成啊，是按照专辑所有词曲的分成来算的。
举个例子，一张专辑有十首歌，如果每一首歌的词曲都是一个人做的，那作词人和作曲人一共就有20人，而当下，岛内一张唱片的最低零售价是249新台币，批发价为212。
那在这种情况下，一名作词人或者作曲人能够拿到的钱就是：
212*（6%-8%）*1/20
在0.636到0.848之间。
如果专辑在岛销量为100万，单名词曲人能拿到的钱就是63600到84800。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钱很少啊。
但词曲作者能拿到的钱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就比如说，歌手开演唱会，在唱到那些歌时，也是要付钱的。
公式则是：座位数*平均票价的4%
假设，一场五万人的演唱会，平均票价一千块，歌手总共演唱了二十首歌，那么表演方面的授权费就是5万*1千*4%=200万，单首的授权费就是20万。
当演唱会的主办方把钱给了版权方后，词曲作者就能去拿钱了。
由于这些东西在圈子里都是透明的，所以，合同的拟定没有任何难度。
但，在分成比例这件事情上，周杰伦和筱晓产生了分歧。
筱晓是想按照4个点的价给周杰伦的，但周杰伦不要。
“我现在对外卖歌都是买断价。”
“你要是真想给钱，给我一笔固定的就行了。”
如此话语让筱晓有些牙疼，思量片刻，她改换了思路，“那这样吧……”
“我们按比例来算。”
“普通的词曲人是1.5个点，你的曲子我改了三分之一，那我给你1个点，没问题吧？”
“然后，这个曲子我填了两个版本，Rap风的这个我用了，另一个给你，如果以后你成为了歌手，那你可以直接用，词方面我不收钱。”
“这个你应该能接受吧？”
周杰伦张了张嘴。
没发出一个声。
他其实听明白了筱晓的意思。
筱晓这是在帮他出道呢！
“你真觉得我能成为歌手？”
“难道你不想唱歌？”
这声询问让周杰伦难掩笑容，“我想。”
“谢谢，我签。”
若是刨除夏洛这个因素，筱晓做的其实是赔本买卖。
因为只要她走红了，吴宗宪是肯定会让周杰伦出道的。
不说力推，发一张专辑试试水是没问题的。
至于理由？
《龙卷风》有两个版本嘛。
当筱晓不要另一个版本的抽成时，周杰伦唱它，相当于免费蹭筱晓热度。
对于商人来说，这个就是极度的诱惑。
但，若是考虑到夏洛这个因素……
这事就说不清了对吧？
毕竟，在所有的商业交易里，就没有人会考虑穿越啊。
不过，以上这些，筱晓都不在意。
当下，她的一张专辑里有四首肥伦的歌。
她都已经快把肥伦薅成巴仑了！
让人家蹭蹭热度怎么了？
对吧？
在和小孩、华纳签完合同后，筱晓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专辑的制作中去了。
十首歌的编曲被她一一拿出，因为有着央音这个招牌，有着十多年的学艺经历，所以包小柏也没怀疑什么，至于各项乐器的录制筱晓就不亲自上马了啊，一来是自己录太慢了，当下的华纳需要效率，二来嘛，是《龙卷风》的音的确有些高。
“你已经离开我~~~~~”
“你已经留下我~~~~~”
“我应该好好地生活~~~~~”
“oh~~~oh~~~oh~~~”
当弄完编曲的筱晓在排练室里一遍一遍的练习，一次又一次的累到断气后……
包小柏都快笑趴下了。
“你看，你非要在写歌的时候没个轻重。”
“现在，自己唱一遍都得累死了吧？”
虽然在过去的几天里筱晓已经听了很多遍风凉话了，但此刻，她心里依旧有火。
于是她直接怼起了包小柏：
“我既然写了，那我就能唱出来！”
“你敢说我刚刚唱的有问题吗？”
“我只是唱完有点喘而已！”
筱晓白了包小柏一眼。
“没有没有~没有问题~”
嘴硬的样子让包小柏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如此情形让筱晓丢掉了麦，她想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喝点新到的酸奶。
然而，就在她转身时，她忽然发现，排练室的门口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由于对方站在光里，所以第一眼看过去时，筱晓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人的模样。
但等她适应了光照后……
留着一头及耳短发，穿着白短袖，蓝牛仔裤，踩着运动鞋的清爽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
不仅如此，此时此刻，那巴掌大的脸蛋上还写满了惊讶。
乍一眼望去，筱晓并没有认出对方的身份。
可凝视几秒后，她便扬起了嘴角。
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