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乱象频出
墨尽与玄回到市集时，天已经蒙蒙亮。
普通人离开天辟地什么的都太遥远，便是不入流武者都是如此。
他们只当自己刚才看了一出海市蜃楼。
许媚已经离去，许秀月守着市集入口。
夜深以后她便没再扮墨尽，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大姐回来时，并没有人意外，因为他们看着玄堡主出去的，尽管那是许媚假扮的。
只是墨尽跟着回来，让守门的三许帮弟子没有看懂。
许秀月跟他们解释：“你们换班时只有我在这里，我看着墨尽师兄出去的。”
她右侧的三许帮女弟子多嘴多舌：“那么晚了，出去做什么啊？”
许秀月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让那三许帮女弟子知道自己要惨了。
平日秀月师姐也很严格，却也没有到这地步才对。
“再有下次，我亲手割了你的舌头。”
许秀月伸出手，掰开师妹的嘴巴，将她的舌头钳在手里。
“西……西解，牟……搓了……”被抓住舌头口齿不清的女弟子被吓到，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许秀月收回手，那女弟子正要下跪，就被她一脚踹得翻滚在地。
她又看了眼其他三许帮弟子。
一圈青雁服纷纷跪倒。
“秀月师姐，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她正要满意的点头，却听到玄爽朗的声音。
“不用，你们看见了，我与我家素衣出去偷情，被那吓人的动静给惊回来了。”
“……”一群三许帮弟子哑口无言。
便是墨尽没想到大姐会拿出这么一个借口。
他臭不要脸，学着三姐华若的样子，靠在玄身上。
“大姐，你刚才好棒～”
玄打了个寒颤，低头咬着他耳朵。
“别整这死出！”
“哦。”墨尽咂咂嘴。
玄就势掠过他脸颊边，狠狠吻了他一下，坐实两人出去偷情的事实。
墨尽感受着那份柔软，还未深刻体会，唇分。
他有些恋恋不舍，却已经与大姐走进市集。
“墨尽师兄，玄堡主慢走。”
许秀月恭敬恭送。
她送走墨尽二人，开始教训自家师妹师弟，让他们老实些。
“最近越发乱了，母亲被缕弦派召去黄山，恐有大事发生，你们最近都小心点，那些余孽可能要出世了。”
余孽两个字，让三许帮弟子们安分下来。
他们听过余孽的次数太多，已经成了三更半夜吓小孩的东西。
许秀月解释。
“天地扩张，印州一州之地，能比得上曾经整个中央皇朝的领土。
曾经印州并不只有两个大派，是皇朝发了自治令，逼迫所有门派互相残杀，决出霸主大派统治州府。
我们缕弦派与神弓门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最终主导了印州的一切。
其余门派要么被收编成为类似我们三许帮之类的附属门派，要么潜入荒域寻找那少之又少的绿洲福地艰难求存。
余孽们对我缕弦派恨之又恨，遇到了，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许秀月正说着呢，就看到墨尽又从市集回来了。
她远远迎上去。
“秀月见过玄堡主，墨尽师兄，华若师姐，孟荼师姐。”
玄摆了摆手：“最近劳烦你照顾了，蒋青的事，或许还需要你看照。”
“玄堡主吩咐，秀月自当尽力。”
许秀月不敢抬头。
玄点点头，带着弟弟妹妹出了市集。
墨尽离开前，头也不回，给她落下一句。
“许师妹将来有事，可以寻我一次，仅限一次。”
许秀月闻言大喜，墨尽是去莫山堡杀人的，他如此神态回来定然是已经得手。
除了换了身衣裳，许秀月没发现墨尽有任何伤势，甚至头发都没什么变化。
如此实力，许秀月能得对方承诺，便是多了一张底牌。
墨尽四人远离市集，已经在回乌沙堡的路上时，孟荼假装吃醋。
她紧紧贴着墨尽：“整个市集都看到了，素衣你和那蒋青逛了一天的街！”
墨尽知她心思，毕竟已经爱过一世，他也不戳破，只是装出委屈来哄她。
“荼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去杀人了啊，那真不是我。”
“那我不管。”孟荼心里窃喜，却装着生气。
“好荼姐。”
“不听。”
“那我背你吧，荼姐，我背你回乌沙堡，你原谅我吧。”
“我也要！”
“三姐，我只有一个背。”
“背到一半背我就是了。”
墨尽背上孟荼，三人有说有笑，玄在前方听着后面的动静，笑着摇头。
华若又问墨尽：“素衣你怎么回来两手空空的，不知道杀人要摸尸吗？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听二姐的，怎么就不知道变通？”
墨尽回想了一下，貌似那驻点直接崩塌，十九个女子被自己杀得尸骨无存，到哪儿摸尸去？
他夸张的问起华若。
“三姐，真的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虽然弟子死去，弟子令牌里的贡献点会冻死无法转出，但是她们身上的首饰之类的怎么也能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顿好吃的……”
华若正说着呢，却发觉不对劲。
她生气叉腰：“不许摸！不许摸别的女人！”
“三姐我没摸啊，她们色诱我来着，我隔着老远都不敢靠近，不信我给你发誓。”墨尽实话实说。
“笨蛋素衣，不准发誓！”
孟荼拉下墨尽的手，华若拍了拍他的头。
孟荼伸手在墨尽嘴唇上抹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华若凑过去舔了舔孟荼的手指，顿时眼神在墨尽与玄身上来回跑。
她看向孟荼，孟荼点了点头。
华若凑上来，肘了墨尽一下。
“素衣，你和大姐也做了那种事了？”
“没有。”墨尽摇头。
华若本来对墨尽与玄欢好并不在意，她不知前世，却有前世的习惯与暗印象，觉得这是正常的。
可墨尽否认让她争强好胜的心起来了。
她道：“明明就有，你唇上有大姐的味道，我以前偷偷舔过！”
“啊？”墨尽觉得不愧是三姐，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华若正生气呢，玄停下脚步，她顿时撞上自家大姐的后背。
玄转身，抬起华若下巴吻了一口，调笑她：“小若，大姐也与你做过了。”
华若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们只是亲嘴就直接告诉我，非要拿我取笑。”
墨尽与玄正发笑时，孟荼说出了她们的想法。
“大姐，素衣，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们欢好时，是不是也有似曾相识的记忆，那种感觉，我与三姐都有，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孟荼追根问底，玄与墨尽沉默了。
玄与墨尽同命，一个开天道祖，一个未来天帝，天资都不凡。
现在二人便比孟荼华若要强，将来随着成长，这个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告诉她们，只会让她们失去重活一世的快乐。
墨尽与玄都一样，想要在这一世为她们撑伞。
“大姐你们果然瞒了什么……”
华若一边追问一边等摸头。
反正大姐不会告诉她的，摸摸头也不错。
“来人了！”玄伸手摸她头的同时，看向右前方。
却见三道身影脚不落地，御风而来。
“入品武者！”孟荼道出来者境界。
血衣开始为墨尽解释。
【入品之后，境界分为，开辟意身，凝炼武意，破境叩关三个层次，又称意身，凝意，破境。】
“缕弦派的崽子，不过天刚亮而已，怎就出发了，是不是心里有鬼，说！你们是不是见过玄天女帝了？”
那三道身影里，实力最强的是一老太，实力高达17。
不同的人，入品后的实力也不一样，墨尽猜想，自身上限天赋差的，入品也就13。
入品武者与不入流武者还是存在差距的。
没有武意加持的一般武器，只用10点以下的力量，连入品武者皮肤都破不开。
“哦？鹤行门的余孽？竟然冒头了，难怪缕司雨会说荒域变动，最近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出来。”
玄一眼看穿来者身份。
“既然认出我们来历，便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们四人，说出你们知道的事，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那老太右侧，一气焰嚣张的女子开口。
缕弦派领地是阴州，男子练武事倍功半，难以出什么高手。
墨尽伸出手，孟荼摘下弓箭，放到他手里，同时要下来。
“荼姐，不用，我背着你也能杀他们，如屠猪狗。”
墨尽拉弓随手便射，看似随意的一击，动作快到只在瞬息。
“还敢动手？好胆！不对，凝意武者！箭上有武意！”那老太本还托大准备一手接箭，没曾想，拦不下来，她手掌被箭矢洞穿，毫无抵抗之力。
她也是凝意武者，只不过武意太薄弱，没有墨尽的那么强大。
她惊呼：“不可能，整个上元地界，唯有两个人能威胁到我！那当年到来时杀穿绿洲福地的玄与苏碧案都不是男子，你是谁？”
墨尽看她非常生厌。
“苏碧案已经被我大姐杀了，你也不配提我大姐的名字。”
他这一箭加大了力道。
“你是玄！”老太没想到自己出门就中大奖。
她何等精明人物，听到墨尽的话，产生无端联想。
她瞪大眼睛，似要道出玄得身份。
“饶命，玄……”
天帝二字还未出口，她头颅就被墨尽的箭洞穿。
这鹤行门的老太不是没想过躲开，但是根本躲不了。
这样的武意几乎锁死了她，箭矢直接锁头！
鹤行门老太死去，其余二人里，那嚣张女子转头就跑，另一个是一中年男子，实力也就13点，属于最差的入品武者。
“缕弦派的恶贼，还我母亲命来！”他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墨尽没有浪费力气，那洞穿了老太的箭矢还未落地，折飞回来，先是穿过嚣张女子的胸口，接着将中年男子头颅破开。
不惧普通刀兵的入品武者，就这样死在墨尽箭下。
孟荼与华若也能做到射杀三人，却无法像墨尽这样随意。
墨尽还未与玄同命之前，便已经超过了她们，更何况现在。
墨尽问华若：“三姐，要摸尸吗？”
“走啦，坏素衣，还调笑我，这三个穷鬼身上啥也摸不出来。”
华若也见过各派余孽，这些躲在绿洲福地的，连饭都吃不饱。
绿洲福地说来好听，其实也就是有水，能种荆粟而已，只能保证这些余孽饿不死。
墨尽之前在上元市集见过的通缉令，就有这些余孽的。
“大姐，荆粟减产，加上昨晚的动静，难怪这些余孽按耐不住，他们再不冒头，便要统统饿死在荒域之中。”墨尽看穿了这件事的本质。
同时，那地上的尸体朽化成沙，被炼成杀戮，心楼世界中朱玉张口，将这些能量吞噬，吃得心满意足。
这小蛇在心楼中兴奋得打滚，感谢主人赐予她的美味食物。
玄点点头：“走吧，回乌沙堡，外面越来越乱了。”
她算了算孟荼的脚力，用了孟荼最快速度的八成向乌沙堡赶去。
孟荼擅长腿功，速度比华若还要快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华若一边赶路，一边问墨尽。
“素衣，那些余孽为何会……”
墨尽道：“我练的功法，杀人越多，便越强。”
华若止住脚步，气愤难当。
“大姐，你怎么给他炼意身魔功？！”
她再迟钝，也认出了墨尽的功法。
孟荼这一次站在了三姐这边，也是对大姐不满，盯着她。
玄没有说话，她全盘接受了两个妹妹的不敬之言。
墨尽开口：“与意身玄功单向选中，便无法拒绝，而我是与意身玄功双向选择，不炼不可能，三姐荼姐你们错怪大姐了。
而且我体质特殊，便是炼意身玄功也不会出事，无需担心我。”
他现在贵为心楼主人，有过一世对抗意身玄功的经验，不可能在这里翻车。
“真的？”华若对墨尽还是信任的。
“三姐你俏皮的样子，是在勾引我吗？”
墨尽伸手捏她鼻子。
“坏素衣，手更坏！”
华若勉为其难相信了，同时她反应过来。
“二姐那么聪明，她肯定早就知道了！她也瞒着我！气死我了！”
孟荼在墨尽背上，手指不断划过墨尽胸前的心纹，那属于她与墨尽的心纹，能带给她安全感。
正前行时，四人同时止步，感受到了强烈的恶意与不详。
前方骤起大风，沙粒飞快流逝，露出一片灿烂金光。
定睛看去，却是一大片金银财宝，成箱成箱的堆积着。
关于荣华富贵，吃穿不愁，无数仆人以及不用再劳碌奔波的诱惑试图侵蚀见到它们之人的内心。
与此同时，墨尽的心纹微热起来，隔绝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靠近。
四人神色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那里的金锭银锭珠宝以及刻有百铢字样的大铜钱，代表的分明是财富的诅咒。
“走！”
四人绕过这堆财宝，省得麻烦。
待墨尽与三个姐姐远去。
时间倒流一般，那些沙粒飞了回来，重新盖住这小山一般的宝藏，回到黄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