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可轻易言誓
凶险百倍千倍？墨尽觉得不太可能，他无死无灭，估计可以在意身节点里畅通无阻。
玄只是看他表情，就猜出他有应对手段，也不多言，只是继续解释。
“开辟意身之后，会如开天辟地一般，身处一片混沌之中，继而清浊分开。
在这个过程中，来自于现世的腐朽会侵蚀清浊，令其重新混沌，但第二次混沌，会有清光点亮，又称意身星象图。
功法的节点图，便是星象图的一角，而且是极其小的一角。
星象图中的节点，或明或暗或不可见，每选择一次，都是对生死的抉择。
节点中往往有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占据，需要身处第二混沌，以祭物恭请神明入驻节点，驱逐那些恐怖与不详，方才能够入驻节点。
入驻节点后，那位神明便会教你入道之后的功法，且将你原本服食的功法秘籍原本重新赐予你，使得你手中又有一份入品大药！”
玄为墨尽展开了一个未知的神秘世界。
这真的是武道吗？墨尽疑惑了，但他也只能带着这些疑惑继续倾听。
“神明有太多太多，其中最普遍的便是魔祇，一百个武者入品，可能九十几个都是通过恭请魔祇降临来完成的。
魔祇除了第一次入品需要祭物，每次修为进阶，前往下一个节点，同样需要付出代价，以交换祂们的守护。
根据前行者的经验整理，魔祇们索要代价是有原因的，祂们似乎与这逐渐枯竭的世界一样，在硬撑着，依然为武者指引前路。
魔祇通常在暗节点或者不可见节点中，祂们数量众多。
另一些神明，被称为星君，祂们更强大，对人族更照顾，除去第一次入品需要祭物，之后祂们便不会再索取任何真正的代价。
只可惜，星君都在最明亮的节点中，大部分武者在第二混沌的意识哪怕只是看一眼就会被灼烧，从而受到重创。
我为你三个姐姐准备的道路，便是星君的，她们有意护身，可以抵消这种灼烧，从而降临明节点，前途一片光明。
星君赐福，百无禁忌，诸事安宁。”
玄颇为自傲，她成功展开羽翼，庇护住了她最在意的。
墨尽觉得自己天资也不差：“那我也是星君……”
大姐的自傲消失，看他的眼神有点同情。
“你这样的，在魔祇里面，极其抢手，星君看也不会看一眼，因为你练的是意身魔功。”
“……”
还没见面就被星君歧视的墨尽拿着手里的诸仙鉴，咂咂嘴，不知道说啥。
“任何意身魔功的修炼者，都能轻易交付魔祇需要的代价，你到时候记得讨价还价。”
大姐再次道出一个令墨尽幻想破灭的现实。
他怎么觉得这意身就是个菜市场，怎么还讲起价来了。
不对，这个情况只针对于他，只有他能讲价，普通武者，没有与魔祇讲价的资格。
“进入第二混沌后，别的武者需要祷念神明，恭请神明，叩拜诸星，步骤很繁琐。
被星君选中的什么也不用做，老老实实接受祭物指引降临节点就好。
至于你，直接把手里的祭物丢出去，哪个魔祇抢到就说明祂够强大，你选祂就是了。”
大姐这话莫名给墨尽一种古怪的既视感，他还不敢说。
怎么说？丢祭物的时候“嘬嘬嘬”？会被打的吧！
“最后，就是誓言问题，任何武者，只要还想入品，就不要轻易发誓，发誓必完成。
你节点中入驻的神明会为你的誓言作证，违背誓言，神明远去，便会死状无比凄惨。
除非……”
“除非什么？”
“你也是神明，足以对抗意身节点中的恐怖！”
解释完这一切，大姐开始宽衣解带，她要换身适合动手的衣服，去驱逐可能逼近乌沙堡的荒兽。
她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素衣你与小荼和你三姐去集市买东西吧，现在出发，明早应该也就到了。”
墨尽低着头退出房间，不敢看大姐褪去最后一件衣裳时的风景。
唉，好心累，大姐一点也不防着他。
他穿过几道门，来到地堡出口，孟荼与华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大弓，回头看他。
他接过一个递来的竹篓，看着阳光洒下。
二姐的发丝在风中缭乱，明暗在她脸上呈现出另一种美感。
“二姐，我会想你的！”华若跑上前，用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我看你比小荼更适合臭丫头这个称呼。”
越瑾衣拍了拍华若的背，然后把她推开。
她为华若和孟荼整理了一下后，来到墨尽跟前。
“二姐。”墨尽亲切的称呼让她心中欢喜。
“素衣，出门小心，该动手先动手，记得一定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画中美人似乎说出了不符合她画风的话。
墨尽噎了一下：“我尽量。”
“小荼你是最懂事的，照顾好素衣和你三姐。”
“是，二姐。”
“二姐，你偏心，明明我才是最大的，为什么是臭丫头照顾我们，唉！臭丫头还有素衣，等等我！”
华若还想争辩什么，回头一看，她已经被落下了。
她一边跑一边跟越瑾衣告别。
“二姐，等我，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越瑾衣看着三人远去，心中莫名有点伤感，她一点也不想分开，一点也不行。
她身后，换了身类似孟荼打扮的大姐从地堡出来。
“瑾衣，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在心中呼唤我的名字，我听得见。”
大姐摸了摸她的头。
“是，大姐。”
下一刻，玄化作一道玄色光柱，遁向长空，掠过荒漠之上。
残阳逐似血，越瑾衣在秋风中，感觉有点冷。
她影子拉得很长，心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边是荒漠的大姐，一边是前往官道的三个笨蛋。
“我也是个笨蛋。”
自嘲一笑后，越瑾衣跳下地堡，强大的武意卷动木板封好入口，接着沙尘漫天，把整个高崖顶上的脚印与痕迹全部覆盖。
就在此时，她心中莫名的有了强烈的感应。
她闭上眼睛，竟然有画面生出，只是不清晰，似一些碎片。
“这是……短暂的未来？大姐那边没有问题，素衣那边，他能应付的。
我在看到未来一角？这是素衣药血的作用吗？”
她漫步来到墨尽的房间，捡起被褥，将脸埋入其中。
她眼中涌现的占有欲竟然比孟荼还要强烈。
“素衣，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就像我守护大姐小若与小荼一样！我不会允许你修炼意身魔功身死从而化为魔头的！”
“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