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无忧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峰之巅,四周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他身着一袭白衣,衣袂飘飘,手中拿着一本古老的医书,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在他的脚下,是无数的人在向他欢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崇敬和感激之情。沈无忧看到自己的名字传遍了天下,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神医和大侠。他的医术拯救了无数的生命,他的武功保护了弱小,维护了正义。
突然,一道光芒闪过,沈无忧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欣慰。沈无忧激动地跑向父亲,却发现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他拼命地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孩子,你的路还很长,不要放弃。只要你坚持自己的信念,你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沈无忧从梦中悠悠醒来,此时已然是早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宛如缕缕金丝。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这清晨的光亮。昨夜的梦境仿佛还在眼前,那座巍峨的山峰、云雾缭绕的仙境、欢呼的人群以及父亲的身影,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他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从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沈无忧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与从容。
沈无忧离开那片树林后,行至岸边,竟瞧见有条船正顺流而下。此船看上去破旧不堪,船桨亦是锈迹斑斑,可它却依然稳如磐石,散发着一种坚不可摧的气息,给人以稳如泰山之感。
他火速冲向河边,奋力地挥舞着手臂,期望能引起船上之人的注意。然而,船上之人似乎对他的存在全然不觉,依旧全神贯注地划动着船桨。
“这位船家,可否载我一程?”沈无忧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河岸上不断回荡,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艘漂浮于水面上的小船上,心中满是期待,迫切地期待着船家的回应。
沈无忧的呼喊声持续在河岸上回响,可船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心中焦急,又接连喊了几声。
就在沈无忧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船上的人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喊。只见那划船之人缓缓抬起头,朝着岸边望了过来。沈无忧心中一喜,赶忙又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想要搭船。
船家看了沈无忧一会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沈无忧兴奋不已,连忙沿着河岸奔跑,寻找可以上船的地方。不一会儿,船缓缓靠近岸边,沈无忧一个箭步跨上船去。
“多谢船家。”沈无忧拱手道谢。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眼神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
“你要去哪里?”船家问道,声音沉稳而沙哑。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沈无忧身上,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又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五溪郡。”沈无忧简短地回应道。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陌生之地的模样。
“到不了!”船家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五溪郡在上游,我这是去冷水江城的船。”船家进一步解释道。
沈无忧微微皱眉,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在前面找个码头让我上岸。”
“中途没有码头,到了冷水江城才会有码头。”船家语气坚决地说道。
“行吧,那就在冷水江城下吧。”沈无忧无奈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但也明白此刻别无他法。
沈无忧静静地坐在船尾,将目光投向四周的风景。他沉浸在这美丽的景色中,心中的烦恼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
船夫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沈无忧的装扮,只见他身着一袭长袍,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药囊,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医生。船夫心中好奇,便开口问道:“公子,看你这装扮,莫不是个大夫?”
“如果我说我是神医传人,你信吗?”沈无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从远处的风景收回,落在船夫身上。
“不信。”船夫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笃定。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疑,似乎觉得沈无忧在开玩笑。
“你问这个干嘛?”沈无忧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的语气平淡,却又透露出一丝警惕。
“倘若你真是大夫,那我劝你莫要进这‘冷水江城’了,在冷水江城寻个船便赶紧离开吧!”船夫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
“为什么?”沈无忧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船夫,等待着对方的解释。江风微微吹拂,吹乱了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好奇与不安。
他停下手中划动的船桨,看着沈无忧,认真地解释道:“这冷水江城算是宝庆郡王的势力范围,要是大夫进入冷水江城的话,很难见到全乎的人。”
听到这话,沈无忧顿时来了兴趣。他微微挺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船夫,急切地说道:“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仿佛一个急于解开谜题的学者。
“宝庆郡王霍修鸣是先皇的幼子,他的母亲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先皇便将他交由当今太后抚养。因为在太后膝下长大,所以宝庆郡王,自小就备受宠爱。成年后,他被当今皇上封为宝庆郡王,封地就在宝庆郡。”船夫缓缓道来,声音在江风中飘荡。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仿佛在回忆着那段久远的历史。
“他就藩宝庆郡后,贪图钱财,致使宝庆郡民生凋敝、民不聊生。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皇上耳中,碍于太后的缘故,皇上只是派遣钦差前去斥责他,命他在王府中反省思过三年。”船夫继续说道。
船夫顿了顿,接着讲道:“这三年来,尽管宝庆郡王在表面上有所收敛,但实际上他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敛财。他先是成立了一个叫做‘宝庆医馆’的组织,随后强迫全郡的医馆都加入他的分号。对于那些不服从的人,他直接下令废掉他们的双手,让他们再也无法行医,而且还不允许任何人私自采药……”
沈无忧皱着眉头,向船夫问道:“难道皇上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船夫微微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怎样?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宝庆郡王深受太后宠爱,皇上也不好过分苛责他。”
听到船夫的话,沈无忧心中震惊不已。宝庆郡王竟然利用医馆来控制整个郡的医药资源,让所有的医馆都成为他的分号,不加入的便被废掉双手,导致这些人永世无法行医。这样一来,整个宝庆郡的百姓就只能依赖宝庆郡王的医馆,而被他操纵的医馆无疑会提高药物价格,让百姓无法负担。
“这跟冷水江城有什么关系?”沈无忧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江风轻拂,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疑虑。
船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冷水江城虽不在宝庆郡的势力范围之内,可这里却也有着一家宝庆医馆。只要外来的游医胆敢跟他们抢生意,他们便能让你有来无回,性命不保!”
“官府不管吗?”沈无忧微微眯起双眼,神色中满是质疑。他的声音在江风中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与困惑。
“都是一丘之貉。”船夫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行了,我知道了。”沈无忧微微颔首,神色凝重。他的目光投向远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