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邪魔乱世，百姓如草芥
启动杨志的元神，想用他来推演【邪魔断骨刀】。
也是一无所获。
毕竟也只是一个泼皮的元神，穷尽一生一世来推演，也无太多用处。
至少自己的秘密。
不用被他吃一辈子喽。
而‘李玄’的元神，刚刚爆发出的一丝微光，倒还能让李玄继续推演一番.....
让【邪魔断骨刀】多了丝熟练度，倒也无关痛痒。
只是让李玄知道....去杀戮那些元神的挚爱亲朋，能增强元神强度。
李玄脸色古怪，一家人整整齐齐，奖励才能整整齐齐？
自己这金手指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正经啊。
“难不成真的跟那本邪门的人皮《道德经》有关？”
李玄也无暇多想，目前来看，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用这具身体活下去。
妖魔乱世，自己的立身之本就是自己的面板，连坐妖魔，食其血肉，让它们一家整整齐齐。
还有自己那贫弱的元神。
继续燃烧不尽。
...
天雾蒙蒙的亮起，晨曦驱散了昨夜的雨雾。
落得个干干净净，杨志被发现死在了大街上，不过对于寻常人来说，死人已经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了。
对于平民来说，那些泼皮本就是压迫他们的人，更何况还是妖魔乱世。
“肯定不是妖魔干的，如果是妖魔干的话，他的尸体不会那么完整，特别是脑子和心肝儿，那是妖魔最喜爱的食物。”
旁侧一名叫做李鼎的捕快，笑着调侃。
人命的死亡在这个世界并不算什么特别新鲜的事情，以至于他们甚至能够麻木的在旁边谈笑风生。
此时的李玄就不动声色。
“昨夜那小翠儿，来报官说，见到妖魔，受理结果是如何呢？”
“有个劳什子妖魔的，仵作去看了，没有半点妖魔痕迹，倒是那漂亮的小娘子也是奇怪的紧，要真有妖魔的话，他还能活着来报官吗？分明是她丈夫失踪，乱了心神所致。”
李鼎倒也无所在乎。
“那倒也是。”
回到衙门。
李玄属于衙门的捕班，负责案件的刑侦，抓捕罪犯，当然，还负责斩妖除魔，是整个衙门班子里流动性最强的职位....
之所以流动性强，原因也不言而喻，所以坊市才能将李玄安插进来....甚至不必是良家子，只要能够修武就能进这捕班。
李玄本身算个小班头，虽然修为低微，在整个衙役都是不入流的，但好在前身也是个黑白通吃的货色，还生的一副好皮囊...至于这皮囊的作用。
嗯...
“宋夫人，男女授受不亲倒也不必如此。”
“讨厌，前些天晚上你还叫我燕如呢。”
这是典史的夫人，也就是李玄的顶头上司...的妻子。
至于以前这副身体和她有什么故事。
李玄大概也不想知道..
此时李玄想知道的就是跟妖魔有关的信息。
从宋典史那里借来一些书籍。
旁敲侧击的了解，这世道时代如何。
妖魔乱世，人命如草芥，特别是在云鼎县，天高皇帝远的，甚至都没有斩魔司的驻者。
一般来说每个县城，都会设立斩魔司，一般都会有校尉管理，直属于皇帝统辖，一般来说，他们才是统筹一个县城斩妖妖除魔的主力指挥。
但这云鼎县没有，又或者说从六十年前开始就没有了...原因也很简单，人才不会凭空生出来，人会在不断的斩妖除魔中死去，原本斩魔司一个县城会驻扎一个小旗，现在有小旗官职的，应该是衢州斩魔司的二把手了吧，一把手也不过堪堪总旗之身。
这就是妖魔乱世最残酷的地方。
已经死到了连直属负责的机关，都要缩短编制的地步....
有一个更讽刺的地方，这云鼎县，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访市。
县衙。
妖魔。
三者就貌似达到了一个平衡，访市平日里敬献一些人类给妖魔，县衙对此....也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至少这县令的诉求很简单——那就是将伤亡控制在朝廷能够忍受的程度，这样朝廷就不会专门的派遣斩魔司的人来接管他的权力。
访市也有存在的道理，因为很多脏活，得他们才做的了。
“妖魔，访市，县衙，他妈的沆瀣一气啊.....”
此时，李玄才惊人的发现，自己竟然还处在这一套系统里的舒适区——既，访市安排在县衙里的黑捕，又或者说中间人，维系访市和县衙之间的联系，这黑白两道通吃的样子，县衙里大概也有不少人猜的出李玄的身份.....毕竟从泼皮无赖到良家子捕快，这其中有什么道道，大家心知肚明。
之所以对杨志的行为那么伤心，可能还有点爱之深恨之切？
没事，现在我让你们哥俩团聚了，整整齐齐，也算做了好事吧.....
“你到底有什么好查的？这里没有案子查，我们云鼎县太平得很。”
当然在这衙门里，还是有一个楞头青，一个貌似从城里来的...愣头青。
听说是犯了错，被从上面下放而来的，还是文官系统的人。
“宋大人，这云鼎县书生失踪，此事非同小可，以往妖魔掳人从来不问身份。”
杨烁此时问宋典史要卷宗。
宋典史只说，是那些书生追求风流韵事，不顾宵禁之举动乱走，才被妖魔掳走了去。
何故无事寻事呢？
李玄冷眼旁观。
对于这县衙的大部分人来说，现在就是一个最舒适的范围。
妖魔，县衙，访市。
三边都达成了一种平衡，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
当然还是有人不舒服的。
就像小翠那般，平民子弟，只能算是这云鼎三方里，作为筹码，都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只是无人会在意那些平民...无人在乎。
此时，杨烁看着李玄也在这班房内，便淡淡的拱手道。
“原来是李大人，卑职失礼了。”
听上去也不像那么尊敬自己的样子。
不过自己也比他要强一点点，自己是捕快的班头，他是“皂隶”，不对接妖魔，可以说是整个衙门，离妖魔距离最远的职位之一了....
再加上‘下放’来的身份，很多属于共识的小秘密，都不会让他知晓。
“正好，李班头，你就带着杨烁去见见世面，别让他来烦我了。”
李玄看着宋典史给自己的卷宗。
正是云鼎县六爻庙街“访市”的卷宗。
李玄看着这些案卷，得来全不费功夫...
无论是自己黑捕快的身份，亦或者说。
昨晚那和狐头妖魔相关的人.....
此时，李玄眯着眼接下卷宗。
“卑职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