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门比斗，点到即止
“今天难得高兴，来，大家都尝尝。”
岳不群来不及喝上一口，注意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不禁一阵心酸。
心道，这些弟子，多是穷苦出身，平时也都没见过什么世面。
鸿毅这酒，纵然香醇，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区区的一坛酒而已。
瞧把他们给馋的。
作为师傅，看着众人此刻眼馋的模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自责。
都怪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没本事，这么多年了，也没能带领华山派重回巅峰。
这才让门下这些弟子，跟着一起吃了不少的苦。
一阵揪心。
岳不群二话不说，便让众人把这坛酒一起分了。
“好勒，师傅，我来给大家倒酒。”
一听可以喝酒，没人比令狐冲更积极。
更何况，这还是周鸿毅酿的桂花酒，是令狐冲的心头好。
见岳不群发话，令狐冲已经等不及了，便主动伸手，抱起酒坛子，为大家斟酒。
“多谢师傅！”
“多谢大师兄！”
难得岳不群同意大家喝酒。
也难得令狐冲这么积极的为大家倒酒。
“啊...好香！”
“周师兄酿的酒，果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当香醇可口的桂花酒倒入众人碗中，伙房内所有人都被那一道醉人的酒香深深的吸引。
所有人都忍不住端起酒碗，放到鼻尖深吸一口气。
“香！”
“这酒，简直是人间极品，真的太香了！”
即便是平时不爱喝酒的人，闻到那股酒香，也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是很香吧，这酒啊，是真不错，我都忍不住要开怀痛饮了。”
别的人还好。
令狐冲作为一个知名酒鬼，早已是按捺不住，不停的咽起了口水，就等着给大家倒完酒之后，给他自己也满上一碗。
“我提醒一下大家...”
岳不群一直在注意令狐冲那猴急的表情。
眼见令狐冲即将为他自己倒酒，岳不群便开口说了一句：
“喝酒可以，但不可贪杯。别忘了，今晚上还有一场试剑大会。夺得第一者，将有机会接触到本门更高深的剑法和内功。大家可千万不可多喝，以免误了大事。”
“是，师傅！”
众弟子齐声响应。
令狐冲也是当即点头。
毕竟，岳不群这话，一看就是故意说给令狐冲一个人听的。
咕咕咕...
该说的话说完了。
接下来就是开怀畅饮。
“啊...好酒！”
“这酒的味道，还真是特别。”
“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美妙。”
“美妙，确实是美妙。”
喝了一碗周鸿毅酿的桂花酒，在座所有人都在闭目回味。
包括岳不群和宁中则，也都是一脸的享受。
好酒，确实是好酒。
这么好的酒，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岳不群和宁中则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是头一遭喝到这么美妙的酒。
“鸿毅，你这酿酒的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回味了一阵，宁中则轻启双目，望向周鸿毅，禁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是啊，周师兄，你这酿酒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能不能教教我们啊。”
见宁中则都开了口，不少师弟师妹，也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周鸿毅。
别的不说，就单说周鸿毅酿的这桂花酒，若是能拿到市集上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而且一定很畅销。
要是华山派大量生产此酒，也能为门派创造一笔不菲的收入。
华山派本就是五岳派里最穷的存在。
这产业，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这个嘛...”周鸿毅倒不会藏私。
“行了，酒也喝过了，肚子饿的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就开始比剑吧。”
不等周鸿毅给出答案，就被岳不群出声打断了。
虽然暂时还没人在口头上提到卖酒这件事，但岳不群从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
在岳不群的计划中，可没有要卖酒这一个环节。
华山派虽然没落多年，但毕竟也是江湖上颇具名望的古老宗门，纵然缺钱，也没有窘迫到要去市集卖酒的程度。
更何况，岳不群还希望周鸿毅放弃种地，回到华山派专心练剑。
这要是再多一个卖酒的产业，周鸿毅哪里还有时间抽身练剑。
“是，师傅！”
没能得到答案，众弟子脸上的表情略显失望。
不过，既然岳不群都说话了，弟子们只能听从。
“吃饭，吃饭吧。”
吧唧吧唧...
今天这饭菜，可是堪比除夕夜一样丰盛。
所有人都吃的很香。
岳不群瞧着众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别的门派，每天都是大鱼大肉。
只有华山派，常年都是青菜萝卜炖豆腐。
今天好不容易吃顿肉，弟子们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消片刻，就把桌上的肉食一扫而空了。
这虽然是岳不群的寿宴，但岳不群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正好，岳不群一低头，瞧着自己的酒碗也空了，回味起周鸿毅那酒的味道...
你别说，还真是有点上瘾。
于是，岳不群伸手去摸酒坛子。
咦？
怎么空了？
也对，一坛酒，二十几个人分，确实是不太够。
可岳不群自己还意犹未尽呐。
不得不说，周鸿毅那酒，确实是不错。
岳不群活了快六十年，也没喝到过那么好的酒。
若非考虑门派的长线发展，岳不群还真想在市集上开一家酒楼，让周鸿毅过去卖酒。
那样一来，不仅门派收入将大幅增加，还能为弟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最关键的是，岳不群自己也是每天都可以过去喝上一碗。
只可惜，周鸿毅是本门天赋最出色的精英弟子。
让他去卖酒，岂不是埋没人才么。
更可惜的是...
这桂花酒，岳不群只喝了一碗就没了。
不由的，岳不群心里也开始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酒如此美妙，就不应该让大家分了。
毕竟，这是周鸿毅送给岳不群的寿酒，岳不群完全可以独吞。
不过，作为师傅，又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必须保持形象，实在不便多言，便只能略显尴尬的一笑，将手从酒坛子上收了回去，看向一旁的周鸿毅，转言道：
“鸿毅，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试剑大会，规则方面，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师傅，规则方面，小师妹老早就跟我说过了。”周鸿毅的心思，一直都不在吃饭喝酒这些事情上，听到岳不群发问，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说道：“不过，弟子有个提议，不知可否。”
“说来听听。”
“咱们华山派，除了剑术闻名天下，气功更是不同凡响。弟子想，在这次的试剑大会上，单以一招混元掌，与师兄弟们过过招，以显示华山派气功的威力，不知可否。”
“这...”
一听周鸿毅这话。
岳不群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遥想二十四年前，华山派分气剑二宗。
曾经的气剑之争，岳不群一直没对门下弟子说过。
但气剑之争的最初意义，是岳肃和蔡子峰争夺掌门时，为证明自身实力搞出来的幺蛾子。
这一点，岳不群活了快六十年，自然是早就想明白了。
但岳不群是气宗门徒，又是气宗掌门，自然要说气宗比剑宗更强，也必须说气功才是华山派武功的精髓。
只有气功达到一定高度，剑术上的成就，才能达到顶点。
然！在岳不群的内心深处，一直将剑宗前辈风清扬视为毕生偶像。
这就很矛盾了。
其实，练剑和练气，同等的重要。
但！气宗讲究的是，以练气为主，练剑为辅。
而剑宗，则正好相反。
在华山派，学剑十年，剑宗必胜气宗。
而学剑三十年，气宗胜剑宗的把握，就会大幅提升。
周鸿毅才二十岁年纪，入门才十年。
单以一招混元掌，和同门师兄弟比试，这胜算，恐怕不会太高。
不过...
周鸿毅的武学天赋非同一般。
这些年，周鸿毅始终没有正式和同门师兄弟们过过招。
也许，今天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周鸿毅的实力。
也正好可以看看，华山派年轻一辈中，练气十年，在不用剑的情况下，是否能战胜有剑的弟子。
于是，岳不群多方考虑之后，当即点头，说道：
“那就试试吧，不过，这是同门比斗，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