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三四层楼那么高
天台。
洪家班把手天台大门，还准备拦住黄珊，卓烨挑住手腕，轻轻一拧，洪家班顿时脸色痛苦，松开了房门。
“规矩点。”卓烨冷眼。
摆下场地。
洪经宝大马金刀端坐，根本没上台的动静，倒是洪家班里，窜出一个矮小精干的年轻人，双手抱拳道：“卓师傅，我是洪师大弟子周兆龙，卓师傅既然是替祖师踢馆，这个局，就由我来接，如何？”
“理当如此。”
周兆龙五岁拜入洪家班，是洪经宝首席大弟子，他先后修炼洪拳、自由搏击、北派查拳门腿法“北腿十八响”，腿法刚猛劲力。
“卓师傅，得罪了。”
周兆龙嘴上说着得罪了，动作却很谨慎，没有摆拳桩，反而像是拳击赛，双手护头，双腿前后摇摆，绕着卓烨转圈。
“歪门邪道，不伦不类。”
卓烨冷喝一声，像是凶猛的老鹰，猛地扑上去，一个仰身点腿，直戳周兆龙下颚喉骨。
周兆龙反应神速，他没有选择洪拳招式，反而腿法灵活，身子像是狸猫，猛地朝下半蹲，左脚垫步，右脚猛地上戳，这是马伽术“垫步侧踢”。
“砰。”
双腿相接，周兆龙像是踢到了一块钢板，腿部传来剧痛。
说是迟，那时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卓烨双手猛地双托，自下而上，一招“白猿托桃”，猛托周兆龙下颚，直接把他打飞出去。
“噗。”
周兆龙凌空喷出一口鲜血，重重砸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着下颚。
脸皮扭曲，痛不欲生。
他的下颚被卓烨打碎了，幸好卓烨留手，大拇指没有戳他颈动脉，不然这一击就要了他的命。
传武。
非死即伤。
“腿法腿法不精，拳法拳法不精，徒有其表。”
天台有练功的木桩。
卓烨斜瞥洪经宝一眼，缓步走到木桩前，调整呼吸，脚踩游龙步，绕着拳桩转圈，双拳像是雨打荷叶，虚空击打拳壮，最后一击，变虚为实，猛地击在木桩。
“彭吃。”
一声巨响，木桩炸裂，硬声而断，破碎的木头像是利箭，噗噗噗射出去。
击打在天台地面，像是暗器撞击墙壁，留下坑印。
天台顿时寂静。
只剩下猎猎风声。
洪经宝双眼圆瞪，五指瞬间攥紧椅子扶手。
一副见鬼的模样。
练功的木桩都是上好槐木制成，槐木坚硬，又浸油，硬度堪比钢铁。
卓烨能以八卦掌打裂槐木，此人的内家修为比肩民国宗师了！
“卓师傅。”
李灿窝猛地从座椅起身，似不可置信，声音颤抖道：“这难道是内劲？”
“不错，这就是内劲。”卓烨道。
内劲不是玄幻，也不是武侠小说内功。
内劲是指内家拳修炼到极深造诣，全身骨节灵通，心意贯穿，以丹田之气引领全身劲力而获得的一种能随意转换方向，变化大小的力。
修炼到“内劲”程度的武林高手，民国都没有几个，只有太极宗师杨露禅、形意拳宗师孙禄堂、八卦掌宗师宫宝天。
关于杨露禅，说他“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
苍蝇落在他身上，他都不必动，仅凭内劲就能把苍蝇震碎。
甚至。
民国宗师能避开火器！
当然。
民国火器落后，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宗师也的确异于常人。
卓烨的八卦掌由系统灌注，直接就是宗师修为。
但是。
他切磋也不敢使内劲，不然非死即伤，只能使整劲，就是整合全身力气到一处，拧成一股绳，即便是整劲，当今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达到了。
另外。
他毕竟不是勤修苦练得来的功力，始终不得圆满，内劲一旦行差踏错，伤人先伤己，很多人练气功，练到五伤七劳，偏瘫痴傻，就是擅动内劲的后果。
…
“卓先生，请见谅。”
李灿窝言语客气，黄飞鸿都没有修炼到内劲，即便他在世，也不是卓烨的对手。
“洪先生，请上台切磋一番吧。”
卓烨没有理会李灿窝，双眼似利箭，直刺洪经宝。
洪经宝又惊又怒。
那特么是木桩啊！
他血肉之躯，能比木桩还硬？
卓烨这是杀人诛心，要他命啊！
洪经宝脸色沉下，转头，眼神一一扫过洪家班弟子。
他眼神望到谁，谁就后退。
很快。
空出了一大块地，就只剩下洪经宝，谁都不是傻子，周兆龙被卓烨一击倒地，现在还疼地满地打滚，他们上，都不够卓烨砍瓜切菜。
“后生，好厉害的功夫。”赵志凌姗姗来迟。
他没有看到卓烨击碎木桩。
气氛紧张。
李灿窝，洪经宝都噤若寒蝉模样。
赵志凌不敢耽搁。
走上台，双手抱拳，笑着说道：“我是洪拳赵志凌，师祖黄飞鸿，敢问兄弟是何处高人？”
“翻子拳卓烨。”
“兄弟好名声，老赵有一套拳，想请兄弟称量。”
所谓称量，就是不交手。
赵志凌一声落地，猛地扯开包袱，钢环相碰，铿锵有声，他立身大喝，双手弯曲成蛇形。
沉重坚硬的铁环，像是长了腿，灵活随意，跑到他手腕，铁环套住手，他浑身肌肉绷紧，嘴里呀呀怪叫，就在原地演练铁线拳。
铁线拳是内家拳，亦柔亦钢，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赵志凌的洪拳修为，赫然是香港洪拳之首，仅次一线，就能达到整劲修为。
一套洪拳虎虎生风。
演练完毕。
赵志凌身上连汗都没有出，但是却累得大口喘气，甚至要人搀扶，才能站稳。
“兄弟，见笑了。”赵志凌双手抱拳。
“赵师傅好漂亮的洪拳，既然如此，我也有八卦掌一套，想请赵师傅称量称量。”
卓烨演练八卦掌。
内家拳，以意为先。
卓烨一套八卦掌演练下来，温温吞吞、柔柔和和，像是风中飘零树叶，风到何处，树叶就到何处。
一套八卦掌演练结束。
卓烨收工，猛地张开嘴，噗嗤一声，似有利箭破空，发出咻咻之音，一道横贯长空的白气猛然射出，经久不衰，缭绕似烟。
“内劲！”
赵志凌是黄飞鸿的徒孙，祖上也有内劲高手。
但是。
现代社会，谁能忍受常年苦修，谁能定下心来，修意念，这是水磨功夫，即便如此，天赋不是极其高深者，终其一生，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卓烨年纪轻轻，就能把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要是搁古代，这种人就是开山立派的大宗师，即便搁现代，只要没有火器，他杀人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赵志凌猛地抱拳，不敢放肆，恭敬道：“卓师傅好精湛的内家功夫，赵某输了。”
“赵师傅客气了。”
卓烨注意到周星驰、琛哥都在，还有几个老头，一个腿部肌肉宛如虬树，一个身材矮小，双臂极长。
“周导。”
卓烨客气道：“看来香港武林果然是一家，先是洪经宝，现是周导，不知周导有何见教？”
“靓仔，原来是你。”
周星池没想到在香港遇到卓烨，很热情道：“靓仔最厉害的功夫原来不是翻子拳，而是八卦掌，可惜《功夫》即将杀青，不然请靓仔来亮一下身手，这部电影才算是名副其实。”
“周导客气了。”
卓烨转头，望着周星池身后两位高手。
“卓师傅，我是释行武。”
腿部肌肉发达的硬汉抱拳：“卓师傅好漂亮的功夫，释某大开眼界。”
“卓师傅，我是董志华。”
身材矮小，双手极强的汉子笑道：“略懂些功夫，微末伎俩。”
“兄弟们好。”
卓烨双手托拳，笑着说道：“两位兄弟客气了，释兄腰背浑厚，腿部刚健有力，想必是腿法高手，董兄双臂修长，行走如枪，但是身形精悍，定然是棍法高手了。”
枪打长，棍打短，身材瘦小之人，不适合练枪，至于释行武，既然姓释，自然是少林寺传人，少林地处北方，当以北派腿法为先。
“两位兄弟既来，不如登台切磋一番。”
“卓师傅说笑了，当今武林，谁还敢在卓师傅面前亮招。”
释行武、董志华识货。
“既然如此，卓某就不打扰了。”卓烨告辞。
洪经宝被吓破胆，不敢登台，卓烨有些遗憾，但是，周星池带着《功夫》高手前来，扬名差不多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