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恶魔判官
嘶！
刚体验完进化的美妙，陈天野就感觉到脚掌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脱下鞋子捏了捏，他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电影也好，动漫也好，反派经常玩命地吸取能量。
然后主角大喊一句“你要我就都给你”。
最后反派会因为能量超出了身体承受极限而自爆。
陈天野地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单一肌肉突然变强很多，反而导致整体产生了不协调。
“刚才跳的太高了，重力加速度，导致下坠力道太大了？是这个原因吗？”
“看来肌肉强度要和骨骼硬度配合起来才行，两者相辅相成。”
“或者说这十项强化都是互相配合的，组合起来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单一方面的强化未必全是正面收益，也能带来副作用。”
有了生命力吸取，陈天野感觉自己可以告别吃饭这项活动了。
就算需要吃，也是满足口舌之欲，不再是生命必需品。
他走到天井边缘向下看去，隐约能够看到103层也是两个人。
此时距离平台升上来还需要好几个小时，闲着没事干，倒可以先盘盘道。
“喂！103层的，出来一下。”
“103层的，有人吗？有能呼吸的吗？出来！”
听到喊话，下面慢吞吞地露出两个脑袋，是两个瘦了吧唧的男人。
像是患了厌食症，和102层狗屎夫妻一样，都是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们是谁？来恶魔坑多久了？为什么被关进来？”
“拉莫斯，看他白白净净的样子，你觉得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对方没有回答，其中一个地中海看了一眼陈天野，向旁边问道。
“我认为最多三天，他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三天太短了，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精神状态明显很不错，我觉得五天吧。”
“五天不可能，没人可以在恶魔坑保持五天良好状态，打赌怎么样？”
“赌什么？还是赌吃头发吗？可是我的头发已经快输光了。”
地中海摸了摸自己肮脏的中间秃瓢。
呃......呕！
两人对话的恶心程度让陈天野彻底忍不住了，直接低头吐了出来。
但两天没吃东西，肚子里根本没货，只能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见状，地中海高兴地拍手大笑：“你看你看，他饿的都吐不出来了，绝对撑不住五天，我赢定了，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呕！
闻言，陈天野吐的更厉害了。
他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要不就放过他们吧。
不是因为自己善良，纯粹是被恶心到了，他连碰都不想碰这两个逼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太尼玛恶心了。
“喂，新来的你别吐了，留着点体力吧，谢尔盖和西堤拉呢？怎么看不到他们？”
陈天野这才知道，原来狗屎夫妻叫谢尔盖和西提拉。
“在里面睡觉呢，吃了睡睡了吃，这样体力消耗的少。”
通过两天的观察，陈天野已经发现了下层犯人的活动规律。
每天就吃一顿垃圾，只能勉强维持活着，干什么都没有力气。
自然是什么最节省体力就做什么，睡觉就是最优解。
闻言，两人也没有起疑心。
“对了，你们两个犯了什么罪？”陈天野重新开口问道。
地中海嘿嘿一笑：“这看不出来吗？我和拉莫斯都好赌，赌就是我们的信仰，我们的生命，所以我们两个才住在同一层。”
“原来你们和谢尔盖是一路货色。”
“谢尔盖？别拿那家伙和我们相提并论！他还不配！”
“为什么？你们不都是赌狗，难道赌狗之间还有鄙视链存在？”陈天野发出嘲讽。
地中海冷哼一声：“那个家伙他也不过是赌赌钱，最后输的倾家荡产而已。”
“我们是连自己都赌，我的脚趾输出去三根，手指输出去两根，肾还输出去一个。”
“拉莫斯输的比我少一点，钱也好，老婆也好，父母也好，孩子也好，在我们眼里都是赌注。”
另外一个垂涎地看着陈天野：“不过谢尔盖这家伙还是有进步的，刚来恶魔坑的时候，他拿老婆和我们赌。”
“然后嘛，自然是输的彻彻底底、清洁溜溜，被我查理玩了一个星期。”
“嘿嘿......嘿嘿嘿......这可真是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对不对？”
两个混蛋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不过现在没有女人玩了，小子，要不我们赌一次怎么样？”
“我对赌博没兴趣。”
陈天野冷冷地说道。
“这你就错了，我认为赌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最刺激的事。”
“比任何药物都更能让人上瘾，能让你体验到从天堂到地狱轮回的快感，带给你无与伦比的体验和舒爽。”
“而且在恶魔坑又没有娱乐活动，你难道不无聊吗？你难道不想找点乐子吗？”
“来吧，就赌一次，什么都能赌，就一次怎么样？”
陈天野没有搭理对方，而是反问：“所以你们被关进来，是因为把老婆孩子父母都输出去了？”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新来的，你觉得我当时该不该上？”
另外一个也是不断怪笑：“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有杀过人，我只喜欢不断带人赌。”
“尤其是那些刚进入社会的小青年，或者在校学生，他们是最佳狩猎目标。”
“这些年轻人经验不足，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随手甩出去一些钞票，他们就把持不住了。”
“只要带他们进入这个领域，一个小时就能造就一个新的赌徒出来，哈哈哈哈......”
“赢钱才是最恐怖的。”陈天野感叹道。
对方猛地拍打脑门：“说得对，只要赢过一次，你就像赢第二次，输了要翻本，赢了想继续赢，这就是赌的美妙。”
“这个世界如果每个人都喜欢赌，那该有多好呀，我的目标就是把世界变成一个大赌场。”
“只可惜那些年轻人没有定力，输个几百万就心灰意冷。”
“跳楼的跳楼，投河的投河，喝药的喝药，老子还没玩尽兴呢。”
对于自己的罪恶，两人如数家珍。
听完之后，陈天野微微摇头，原本还因为恶心不想碰这两个家伙，现在看来不杀都过不去自己的良心。
这两个家伙比狗屎夫妻造成的危害还要大。
尤其是带人赌博，相当于毁人一生。
王八蛋，已有取死之道！
“新来的，你是做什么的？”地中海饶有兴趣地问道。
陈天野没有理会他们，盘清楚了道，他已经没兴致再和对方扯淡。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平台升上来。
静静地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再次熄灭，熟悉的摩擦声传来。
陈天野缓缓睁开眼睛，走到天井边缘一步跃下，借力跳到了103层。
不成想两个赌狗竟然还没有睡觉，正在角落中小声交流。
听到动静后走了过来，看着面前的陈天野，惊喜地问道：“新来的，看来你想通了，说吧要赌什么？”
“赌你们的命！”陈天野的声音冰冷无比。
“命？这......”
“不是说什么都能赌吗？你们连身体器官都不在乎，还在乎自己的命，而且烂命一条死就死了。”
两人闻言犹豫不决，正常情况的人，谁听到赌命还会犹豫，肯定直接干起来。
可见这两条赌狗确实是无药可救。
“你......你想怎么赌？说！”
思考片刻后，地中海猛地咬牙问道。
陈天野冷笑一声，果然是嗜赌如命的疯子。
他举起拳头：“看到这个了嘛，我打你们一人一拳。”
“只要你们还能站起来，条件放宽松点，不需要两个人都站起来，一个就可以，就算是我输了。”
“我要是输了，就随你们处置，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你们，公平吧。”
“公平，我们赌了！”
两人果断就答应下来，随后站到陈天野面前。
双手抱头扎起马步，咬紧牙关准备硬抗。
看着他们瘦骨嶙峋的样子，陈天野是真担心强化过后，一拳把人打死。
于是收起几分力道，也不敢打脑袋，还是对着胸口打的。
结果在拳头接触到地中海的瞬间，对方立刻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血从嘴角滑落。
一声也没吭，不知是死是活。
见状，另外一个眼睛都瞪大了，惊恐地看着陈天野。
“怎么？害怕了？不想赌了？”
“你......你的拳头看起来不大，力气真是不小。”
“至于害怕，老子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上了赌桌就没有撤退可言，来吧，用力打我！”
“嘁！人品不行，赌品倒是修炼的很好，记住下辈子别做赌狗！”
又是一拳挥出，眨眼的功夫，两人全都躺了。
探了探鼻息，幸好收着力气，还没死，大概是暂时被打的闭过气了。
几分钟后，两具尸体被丢入深渊，陈天野的生命力数据变成了35/100。
地中海这个垃圾，只提供了15点生命力，连狗屎夫妻中的女人都不如，垃圾中的战斗机。
这种情况也给陈天野提了个醒，越往下只怕犯人的生命力越低，说不定连10点都不够了。
香江有个很出名的罪犯叫雨夜屠夫林国云，多次被拍成电影，两人属于同一个类型。
107层又是两个杀人狂。
其中一个还是冷血动物狂热爱好者，日常喜欢养蛇、蜥蜴等动物。
陈天野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已经没了一只手掌和一只耳朵，据说都被自己养的宠物吃掉了。
妈了个巴子，简直是一窝精神病，杀！
109层......
110层......
......
杀！杀！杀！
几天下来，陈天野已经杀到了120层。
第二次进化他选择了最适配的骨骼硬度，强化完成后再进行跳跃果然没有了刺痛感。
现在陈天野的生命力又累计到了100/100，但是第三次进化选择哪一项他还没有考虑好。
看着面前坐着的干瘦男人，陈天野有些烦躁。
因为遇到的全都是活畜生，让他非常怀疑，恶魔坑里到底有没有像自己一样被陷害的倒霉蛋。
陈天野甚至已经不想再听那些恶心人的故事了，因为每一个故事都够丧心病狂，都是对精神的摧残。
偏偏那些活畜生还讲的津津有味，仿佛拿出了自己的军功章。
他想杀人，想直接把对方变作生命力吸收掉。
黑暗中，看着面前庞大的影子，男人默默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大家都传开了。”
“一个新来的犯人在杀人，是在不停的杀人，每天至少要清理掉至少两层牢房。”
“听说只要你来了，就没人躲得过，至今没有一个活口。”
“而且你在杀人之前，你总还喜欢让人把自己的罪恶讲出来。”
“往往犯下的罪恶越大，你就会用越残忍的手段折磨对方。”
“判官，你是判官！”
听到这个称谓，陈天野觉得莫名的贴合：“判官，恶魔判官，我喜欢。”
“既然流程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说出你的故事吧。”
“我说了你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男人点点头：“你可以叫我托马斯。”
“没必要告诉我名字，因为很快你就不需要了，长话短说。”
“好吧，我是墨西哥人，住在墨西哥城，不过住在哪里都一样，因为不管在哪里，你都能问到空气中的麻粉味。”
“我的父亲是一个警察，他是个正义的人，但最终还是在和毒贩的斗争中被杀害。”
“我则是一个记者，受到父亲的影响，我一直致力于曝光那些毒贩的罪恶行径。”
“在墨西哥禁毒，你的胆子可真不小。”陈天野调侃道。
对方惨笑一声：“说得对，我曝光了血鸟帮的制毒窝点，在舆论的压力下，倒逼警方出手，确实重创了这个帮派。”
“我成为了英雄，那一刻我是很自豪的。”
“但我很快就遭到了报复，全家被杀的只剩下我一个，你能理解那种悲伤吗？”
“然后我就被关到了恶魔坑，他们不是想让我死，而是想让我生不如死。”
“这就是我的故事，判官，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