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江沉邀约
敲门声响了起来,很轻微。
小二开了门,门外并没有人,只有一封信。
陈洛坐在一侧的角落里擦拭着一把匕首,听到声音,扭头看来。
小二关上门,上了门栓,看了他一眼道:“五哥,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上面有字,写着苏先生亲启。”
“你给大公子送过去吧。”陈洛点了点头。
小二这才转身离开,陈洛又唤了一声:“等等……顺便和大公子说一声,明天程玉书过来拜师了。
对了,楼上那个大团子的事,你也说一说,今天又没有下楼……还有今天客栈来客的名单你也送过去。”
小二照办,带着东西离开。
苏长河收到东西的时候,正躺在前堂的躺椅上修行磨石诀。
大团子依旧没有下楼,苏长河并不觉得意外,她是一个坐得住的女人。
能在江湖中行走,这么些年还安然无恙,靠的就是心细,还有谨慎。
至于客栈中的客人,又住进来不少人,目前一共是九十三人,还有四十三间空房。
陈洛让苏长河看这些数据,显然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他看过了所有人的名单,几乎都是江湖人。
江沉掀起来的风暴,一时半刻也消退不了,毕竟钱财动人心,这可是五万两银子。
很多的江湖人来到天京城,就是为了寻找一些发财的机会。
最后的那封信,苏长河打开看了一眼,一怔。
信是江沉写来的,很客气,见面就是问好,约了他明天中午一起见个面。
地方离开客栈不算是太远,在一处集市之中。
苏长河眯了眯眼睛,江沉果然还是找到了他,不过并没有直接上门。
放下信,苏长河笑笑,躺下,继续修行。
一边修行磨石诀,他一边盘算着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江沉那边总得去见见。
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不过客栈的门已经开了。
收拾了一番,苏长河在后院里吃饭。
后堂摆着长餐桌,有好几张,一行人凑在一起,也有些热闹。
陈洛坐在苏长河的身边,打着哈欠,看起来不是太精神。
苏长河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小洛,昨晚没睡好?你还年轻,要养好身体,否则以后怎么娶妻生子?”
“大公子,我在卧虎牢那边潜伏了大半个晚上,看戏去了,那真是够精彩的。”
陈洛摇了摇头,接着低声道:“大公子,我现在才知道,唐门的人不是要来救江子京,而是救他们的自己人。
唐门也有人被关在了卧虎牢,昨天又来了几波人,前两天有人闯卧虎牢,应当是来摸清底细的。
昨天的人就多了不少,不过朝廷派了五百名精兵过来,防守比从前更加严密了,这下子打得当真是厉害。
死了七位江湖高手,冷月也受伤了,五百精兵折了百人,还有人真闯进卧虎牢了,不过司徒野出手了,我听到了虎啸声。
那应当是他的伏虎功,所以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其他的人就退走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卧虎牢的防护会越来越严的。”
“司徒野出手了,那的确是有些麻烦,不过我们接着看戏。”苏长河微微点了点头。
这儿的伙计都是自己人,不是从外面请来的,全都是心腹,所以有些话可以放开了说。
杜秋雨和盲老人进来后,声音就停了下来。
收拾干净之后,盲老人一身粗布灰衣,倒是有些儒雅,看起来颇有大儒风姿。
杜秋雨为他盛了粥,还端了一屉肉包子。
她的确是相当俏丽,穿梭在堂下,就像是花蝴蝶似的,很引人注意。
大部分伙计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脸色有点红。
苏长河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天京城外的月池宫在收弟子?”
“是在收弟子,不过月池宫需要的不仅仅是天赋高的弟子,也要有一定钱财的,穷文富武,这是要花银子的。”
陈洛点头,苏长河应道:“将秋雨送进去吧,月池宫需要多少银子,我们出了,回头每个月再给她点银子用来打点。
我们这儿全是男人,她一个姑娘家和我们混在一起,总是不便的,而且她还年轻,刚刚才十七岁,不能总是做这些事情。”
“大公子,那我今天就去办,正好带着程玉书,有他在,说起话来就会方便一些。”
陈洛笑眯眯地应道,一侧的杜秋雨和盲老人听到了这番话,脸色一变。
杜秋雨起身,迈着小碎步,急忙跑到苏长河的身边,一脸紧张道:“东家,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秋雨,大公子不是要赶你走,你是大姑娘了,在我们这种男人堆里不合适,而且总是要学点本事的。
月池宫只收女人,你去了正好合适,等学好本事再回来就是了,识字、学文、习武,月池宫都是有专人教的,对你有大好处。”
陈洛笑笑,杜秋雨怔了怔,接着坚定地摇头:“东家,你已经帮了我和爷爷很多了,我一定要好好伺候你。
不报答了你的恩情,我是不会走的!东家,我和爷爷现在住的地方也很好,就算是男人堆也没什么,大家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行了,你去月池宫是学本事的,学了本事才能回来更好地为我做事!而且我们这儿这么多人,你爷爷不会有事。
他还要接着赚银子,否则欠了我那么多银子谁来还?以后就靠他来还债了,这事就这么安排了。
你记住,在月池宫花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你爷爷的血汗钱,所以去了之后,别想着享受,不能出头的话,怎么对得起你爷爷?”
苏长河板着脸,哼了一声。
杜秋雨咬了咬牙,还想说话时,盲老人咳了一声道:“秋雨,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好好学点本事,回来再报答东家。”
“爷爷……”杜秋雨怔了怔,跺了跺脚。
苏长河板着脸补充了一句:“听话!”
杜秋雨咬了咬唇,没再说话,跪下磕了个头,起身坐了回去。
恰恰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名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个头不高,脸色有点苍白,眉宇间一片开心,就是脚步有点虚浮。
一进门,他乐呵呵道:“苏先生,我来了!今天就是来拜师的,以后我一定好好跟着师父习武!”
“记名弟子!记住,你只是记名弟子,入不了门,以后出门也别得瑟!”陈洛在一侧板着脸道,明显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