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皮
秦霄在周府花园的凉亭上吃着时令小吃。
一口小酒下肚，秦霄感到一股压迫感极强的气息，朝他慢慢逼近。
“警惕性不错，不愧是广惠亲传弟子。”
听到声音，秦霄回过头，看见周平、周媚儿跟在此人后面，立刻明白这就是周府如今的话事人周华凌。
周华凌坐在石凳上：“你的《六识通感妙显真诀》练得广惠那老东西好，你在隐雾村困了五年之久，没有被怨气缠身，也算那老和尚有点本事。”
秦霄知道周华凌说有点本事是指广惠给的开光铜钱。
但他不明白周华凌为何这样称呼老和尚，莫非他俩有矛盾？
可周家灵矿生意和灯隐寺业务并不沾边。
“你这手度鬼的本事可不小，广惠越老越惜命，我欲前往隐雾村查看，你可要与我一起？事成后送你一个小聚灵阵。”
秦霄突然受到周华凌邀请，又看看周平和周媚儿。
周媚儿对秦霄吐了吐舌头，表示我不是故意说的，只是照实和自家大哥说。
“多谢，周。”
秦霄不知道如何称呼周华凌，叫周员外不合适，叫周老爷这人又不配，一时尬在那里。
周华凌道：“你与我三弟、小妹年龄相仿，又相识，不如也喊我周大哥吧。”
秦霄也不好推辞：“如此，那某就不客气了，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最近没时间，七日后灯隐寺将举办佛法大会和佛子仪式，最快也得等这些结束。”
周华凌笑道：“这老东西还惦记着佛子，不出意外就是你了，我劝你不要接受。”
灯隐寺圆智让他不要吃肉，这边周华凌让他不要当佛子，还有那人肉金身像。
当即忍不住问道：“为何？”
周华凌反问：“广惠今年多少年岁？”
秦霄道：“根据家师所言，已有180岁。”
话刚出口，秦霄愣在当场，对啊广惠怎么能活这么久！
命宫境其上为百骸境，再其上则为灵窍境。
整座玉龙城只有三人到了灵窍境--灯隐寺广惠，周府周华凌，城主府宋石江。
只有到了灵窍境才算真正踏入修行之路，因为只有开灵窍才能感悟天地规则。
感悟天地规则后，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但是就算灵窍境，也只能活120年，广惠怎么能活180岁呢！
秦霄半晌才缓过神，难道广惠找亲传弟子，教功夫，造人肉金身像都是为了供他延长寿命？
周华凌见秦霄沉默不语，把话题又转回去：“我都是道听途说，你自己判断，刚才你说你没问题，就当你答应了，等佛法大会结束后就去隐雾村。”
......
从周府回灯隐寺的路上，秦霄买了很多吃的，大包小包拎回禅房。
小心驶得万年船，秦霄打定主意不吃一口寺里的肉食。
当晚，广惠送来斋饭，盯着秦霄吃完才离开。
秦霄用体内灵力将吃的东西包裹住，等广惠离开后全部吐在土里，然后掩埋好。
次日，广惠去城主府和宋石江商讨佛法大会细节，秦霄则在寺里东找找西找找。
“奇怪，只有祠堂有问题？”秦霄半个上午都没找到另外可疑之处。
当然，也不是毫无所获。
秦霄发现这天饭堂饭菜极其丰盛，连救济堂的斋饭也和往日不同。
烧火的僧人告诉秦霄，这样的饭菜会一直持续到佛法大会结束。
下午，广惠回到灯隐寺，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什么值得秦霄去注意的。
秦霄也不闲着，这几天空闲时帮寺里僧众一些小忙，也收获【功德+20】。
“广清！”
当这次广清从灯隐祠堂出来，秦霄叫住广清，伸手便用灵力在他身上探查。
“没毛病，真是我多心了？”
“广玄师兄，我修炼多日，已有心得，梦里更是常常聆听佛祖教诲，先前是我不对。”
广清的反应让秦霄摸不着头脑，这才几天就转性了。
广清口诵佛号，对秦霄施了一礼，随后缓步离开。
秦霄没法，转身回去，却在黑夜里看见圆智小和尚扛着麻袋，拿着铁锹。
于是决定偷偷跟上，看个究竟。
一路尾随圆智，从侧门直出灯隐寺。
“出去干什么？”
秦霄远远跟着，但由于开了眼窍，能在黑夜里清晰的看见圆智在埋东西。
嘴里还在囔囔着什么。
秦霄把身子躬下，踮着脚尖缓缓靠近，在离圆智一尺的地方，把身子藏在树木阴影里。
“阿弥陀佛，希望你们往生极乐，莫在人间受苦，小和尚会为你们日日诵经。”
做完这些，圆智嘴里叽里咕噜默念经文，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秦霄一个箭步跳到圆智先前所在位置，看着隆起的坟包，当即决定打开看看。
一道灵力浮现在秦霄手掌，一掌打向坟包，土石四溅。
秦霄挥手把麻袋上的沙土扫开，解开袋口，把里面东西倒出。
入眼处，秦霄瞪大了眼睛。
是十张血淋淋的人皮。
人皮？寺里怎么会出现人皮？谁干的？
一连串疑问出现在秦霄脑海。
是这个圆智干的？不太像，他一点修为都没有。
联系起种种不对劲之处，难道是广惠所为？
画皮！
不知觉，秦霄联想起这两个字。
广惠早就该寿终正寝，现在要通过画皮维持生机，但是被圆智看到这些人皮，然后连夜运出。
秦霄对几天后的佛法大会开始担忧。
秦霄将人皮重新埋好后，回到禅房歇息。
第二天，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广惠，还有其余人说说笑笑。
不知不觉，七日时间已过。
“广玄，广清，明天正午开始佛法大会，你们在为师身侧护法，好好听为师讲经也对你们修行有好处。”
秦霄，广清道：“是，主持！”
来日，佛法大会如期举行。
数不尽的瓜果花香，漫天的经文飞舞，连带着香烛经文的价格直线上升。
道路两边百姓人头攒动，争相观看。
“广惠大师到！”
一座披香轿被八个身材壮硕的武僧抬着走在街上，轿子上轻纱披下，叫外人看不清广惠样貌。
秦霄，广清手捧净瓶，站立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