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路
此话一出，那团长瞬间严肃起来了。
“你晓不晓得你在讲什么？如果这是假的，你有什么后果清不清楚？”
周淮也一脸严肃，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那两个人已经带来了，您可以问问。”
团长抬了抬手，示意把人带上来。许昭二人被蒙着眼睛带到他面前，然后被按在椅子上坐着。
随后，眼罩被摘下。长时间没见到的光一下子朝他们扑来，让人看不清眼前情况，过了好一会还恢复正常。
“你们两个把你们的情况再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团长开口问道。
许昭没回答，之前发烧还有一些后遗症，又因为长时间跋涉没好好休息导致他现在有些不舒服。这个问题只能程端来回答了，于是他把所有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在场所有人的沉默不说话。一时间，许昭都不确定他们想的是不是自己那般的念头。
“你们情况我们现在有个大概了解，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到时候有需要会有人叫你们。”
那团长点了火，抽了口烟，让人带许昭他们下去休息。
等他们两个离开，帐篷里就发生了争吵声。
“他娘的，演练还演出个人贩子窝来了。”一个连长突然骂道。
“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刚刚那两个人都一副平静的样，怕有假。”另外一个连长还是带着些存疑。
“哪管他是不是假的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周淮说道。
团长抽着烟，不说话，整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就见他面前的部署们争的面红耳赤。
“好了，要想晓不晓得他们讲的是不是假的，去看看就晓得了。”团长拍了拍桌子，示意他们安静。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都开始思考让谁去。
“这个事是三连发现的，周淮。”团长叫道。
“到！”
“你带点人现在按那两人讲的方向去看一下，如果是假的，那他们就是敌特。如果是真的，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报信回来。”
“是！”
挥了挥手，周淮敬完礼后退出去了。
许昭跟程端就这样在这地方呆了三天，这三天他们那也去不了。中途上厕所还要有人跟着，连饭都是有人送过来的。
这三天里，许昭的后遗症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说军队里是要就是好，他都感觉不到身体哪不舒服了。
“阿昭，三天了，你说他们会相信我们说的吗？”
程端有些郁闷，三天里他们两个一直待在这。出不去，只能听着外面的声音来来往往，嘈杂带着秩序。让他有些心痒，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
“会的，等着吧，会有结果的。”许昭安慰道，其实他自己也没多大信心。
直到今天下午，外面进来一个士兵对他们说团长要见他们。他们才出了那个帐篷见到久违的阳光，耀眼的让许昭眯了眯眼。
然后他们又被带回了之前那个帐篷，里面还是那些人。进去后，许昭和程端被示意坐下。
“小兄弟，你们讲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部了解。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可以跟我们讲清楚点吗？”
上次那团长没说话，坐着那抽着烟，这次开口说话的是他旁边一个看起来沉稳、亲和的人。
许昭想了想，还是将那地方的情况说的仔细。中途也被提问了哪几处的疑惑，他也一一解答。
只见他们沉思了一会，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了。一直到晚上，他们见到那天抓到他们的人——周淮。
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眉眼间倦目却含清光。见面直接对许昭说：
“有意思，我喜欢。”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许昭一头雾水，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一旁的程端皱了皱眉，等周淮走后对许昭说：
“这人莫名其妙的，阿昭不要信他。”
许昭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毕竟他跟周淮就见过几次面，没什么交谈。还不清楚他的为人性格怎么样，太过交流怕出事。
另外一边，周淮也将他那边探到的情况一一报告。
“等我们到那的时候，那地方正进行交易。有武器装备，我们还发现有小部分人在卖人体器官。”
那团长听到怒目圆睁，气的拍桌而起。怒声骂道：
“他娘的，这群该死的畜生。没了一点人性，就应该下地狱千刀万剐、下油锅炸他妈的，永世不得超生。”
周围人瞬间破口大骂起来，各种脏话层出不穷。
“在我回来前，发现他们交易完毕正准备离开。没来得及上报就擅自违令行事，将整个村子控制住。还请团长责罚！”
“事出紧急，算不上什么违令。你现在立刻返回，我会马上报告上级这次事件。”
周淮得到指令，退了出去立刻出发了。
过了几天，许昭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两个的存在时来人了。
来了一些他之前没见过的军官，那些军官一上来就问，问之前还把他们两个分开询问。从早上问到晚上才放人，许昭都被问的两眼无光。
后续的事他们也被人告知，那个地方的人都被抓了，判了罪行。严重的已经吃花生米了，轻一点的进去蹲牢子了。
许昭听完后，他的嘴角先是微微一抽，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那瞬间冲破了禁锢。紧接着，一抹畅快至极的笑猛地绽放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释放出来的快意。
程端眼里也带着笑，脸上不再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紧紧抱住许昭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阿昭，你听到了吗？他们终于得到报应了！”
这一天，他们获得自由，不再担惊受怕。
后来告知他们这个消息的人来了一句你们有没什么去处？把他们的喜悦泼了一盆冷水。
一个被卖，一个孤儿被拐。十几年与外界毫无联系，对这个世界的接触和认识一无所知，出去生存何其难。
“回到原来的家吗？”，许昭觉得那也是个地狱，还不如不回去，但他们两个又没有家。还能去哪？
巨大的茫然感像海浪突然扑了过来，片刻间将他们两吞噬。
周淮得知这件事后，他想了想，然后起身就找上了他团长说明来意
“报告团长，我想把那个程端招进队里。”
团长听了后疑惑的看他，问道：“你要搞啥子？”
“我这不是见那程端的身板硬朗强壮，适合当兵嘛，起了这个心思。”
团长看了看他，笑道：“你是看人家现在没地方去，再加上他昨天的表现才要人家的吧。”
周淮笑了笑，他的确觉得昨天程端的表现不错。很适合当兵，更适合当他的兵。
“你要人家有没有想过人家另外一个同伴怎么搞？”
“另外一个人?”，那个长得秀气像小白脸那个？
周淮皱眉，有些不感兴趣。无他，许昭长得有点白净，眉眼还带着些书生秀气。
“那个叫什么许昭的不太行啊，长得太、太秀气了。一看就不适合入伍，吃不了苦的那种。”周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团长挑了挑眉，不赞同的说：“看人不能看表面啊，我看那小伙子是挺不错的。”
“更何况人家长得秀气也不是人家的问题，到时候练练就不一样喽！”
“就他那样，就他那样的，我看连体检这关都过不去。还练练？”周淮一副不看好的样子。
“那这样，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团长笑的有些黠笑。
“您说，赌什么？赌注是什么？”周淮果然上钩，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就赌许昭能不能过体检那关，赌注就没得了。”
“那小子，就那小子那身板能过个屁的体检，从连队里顺便领出一个都比他那小身板强。”周淮语气里有些不屑，他根本就没看好许昭这个人。
“那你是不敢赌喽，那我算你认输了。”团长继续激将
“认输那是不可能的，赌啊！输了我连队让您训练一个月！”周淮直接压下大注，反正他认定了体检这一关许昭是过不去的。
另外一边，程端在许昭耳边一直念叨：
“阿昭，看到了吗？我昨天多帅啊！有没有迷到你？”
许昭笑了笑，然后看着他说：“帅！那你愿不愿意跟他们一样？一样英姿勃勃、挺拔而坚毅。”
程端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下来，眼里流露出挣扎。
他当然想，想和那些军人一样英勇刚毅。但是他舍不得阿昭，他就阿昭一个亲人了。
“不了，我不是很喜欢入伍当兵。”程端扯出一个笑，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舍。
“程端！”许昭收起了笑，神色冷峻，语气有些严肃的说：
“如果你是为了我才不去当兵，那我认为我就是个废物、累赘。现在有一条能看见以后的路摆在你面前，而你却因为我这样的人放弃。”
“是，我们两个现在只有对方。但是我希望你能拥有更好的，能得到更好的生活。”
程端不说话，脸上的抗拒十分明显。他就是不想抛弃许昭，一个人走上好的生活。
许昭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不能强迫程端的想法。正准备语重心长的再进行一轮劝导时，程端说话了：
“那我们两一起去当兵，你不去我也不去。大不了以后我去工地干活养你，这样我们还在一起。”
许昭苦笑了一声，他是不可能的当的了兵。就他这身板，进去了也是垫底，到时候说不定还拖了程端的后腿。
就这样，这个话题他们没继续谈论下去了。许昭原本以为就程端一个人当兵，结果那天他也被拉去报名参军。
原本想着报名是安慰一下程端，因为他觉得自己过不去体检。谁知道那天程端回来告诉他，说他们过了的时候他很震惊、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