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歌舞厅前卖鸡
林盛安抚好陆小贝，和她做好约定后，回到家都已经下午1点了。
不过，刚好是吃午饭时间。
农村的午饭比较晚，一般都在1点左右。
林妈看着王川扔下的大包小包，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大瓶油、调料，还有一只杀好的鸡和一些卤菜。
她看到林盛回来了，赶紧问道：“吃饭了吗？没吃赶紧的。”
林盛熟练地去灶房打了一碗红薯稀饭，清到都快能照镜子了。
喝了一口，真香！
他决定以后接受采访时，一定要说：“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是小时候喝红薯稀饭的时候。”
这不比那几个吃蛋炒饭、鲍鱼、红薯糖水和油渣拌饭的强？
“狗蛋，你买那么多调料干吗？”
林盛把其中一袋子凉拌菜拿出来，摆桌上：“吃！我今天在市里面看到有人做的那个钵钵鸡好吃，我想着自己尝试下，看能不能做出来卖。”
林盛随口撒谎，也不担心被拆穿，因为老妈就没出过镇。
林妈看着凉拌菜里的牛肉、牛肚、牛筋等肉菜，心里在滴血。
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卖黄鳝卖了多少，让你这样糟蹋钱？”
“刚好赚了100块。”
林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东西这么值钱？”
林盛点头道：“去市里卖，别人2块一斤收，一天搞个20斤也有40块，扣去来回的车费8块，还能赚32块。”
边上的继父疑惑道：“车费怎么8块？”
“镇上去市里的车票涨价了，从2块变3块，还有城里坐公交去水产批发市场要1块，来回加起来8块。”
听到车票价格涨这么多，林妈骂道：“这些人心太黑了，趁着学生放假就开始涨价。”
林盛能怎么办？难道告诉老妈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他明智的跟着附和骂黑心商人，毕竟这是亲妈。
骂几句后，给老妈和继父一人夹上一筷子肉。
林妈看着碗里的肉，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省吃俭用这么多年，一年都吃不了两次肉，现在儿子自己挣钱买肉给她吃。
含着泪把肉吃了，还别说，儿子买的肉真香！
吃完饭后，林妈打下手，林盛当大厨。
把油烧热，放入少量香料炸出香味，捞出放一边，这个可以留着下面吃。
再放入香菜炸出香味，炸至变色捞出放一边。
把油捞出来，晾到6成热淋到辣椒面和白芝麻上，这就是油泼辣子。
姜蒜蓉温水浸泡半小时，其他所有冷锅调料倒入清水，舀入姜蒜水，倒入油泼辣子，搅拌均匀，再撒入白芝麻，钵钵鸡调料完成。
再把一些藕片、玉米、土豆之类的蔬菜和鸡心、鸡肝、整鸡之类的荤菜分开煮。
整鸡煮好后，撕成小块。
串上串，放入调料里浸泡半小时。
等差不多了，林盛递给林妈几串，林妈吃了几口钵钵鸡后：“狗蛋，你打算怎么卖？”
她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没人买，只担心价格合不合适，没办法，太好吃了。
“卖串比较划算，肉串一块三串，素菜一块五串。”
林妈看黑心商人的表情看着林盛，这家伙是我生的，怎么这么黑？
一只鸡也才20块左右，加上杂七杂八的素菜和调料，不到30块。
如果按照一串一串的卖，乖乖，刚刚她可是看着那一包签子，这一盆起码卖100块。
“狗蛋，我跟着你去摆摊。”
听着老妈强势的语气，林盛反而眼前一亮，他正想把老妈带上，以后开店做买卖，现在跟着他去一起去卖钵钵鸡，那更好。
晚上六点多，红浪漫歌舞厅门边出现了一个卖钵钵鸡的摊位。
摊位很简单，一张小桌子上摆有一个装满串串的盆，边上还立着一张写有价格的纸板和几个小桌椅板凳。
林盛、王川和林妈三人刚摆好摊位，附近几个摊主都看了过来，特别是烧烤摊、凉面凉皮摊老板都很紧张。
见和自己卖的不一样，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好奇道：“老板，你这是什么？”
这年代，信息还比较闭塞，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林盛回道：“钵钵鸡。”
穿着一身短袖，露出精壮腱子肉，满脸凶神恶煞的烧烤摊老板眼前一亮。
“我听说过，钵钵鸡来自乐山，是不是？”
林盛有点意外，递给他们一人一串。
“各位老板尝尝，小弟刚来，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关照指点下。”
烧烤摊杨老板也没客气，接过来吃了一口后，就狼吞虎咽，几口吃完了。
他看着眼边上沉默的几人，斜眼看着林盛：“你不怕我？”
林盛掏出两块五一包的红塔山，抽出一杆递给他。
没记错的话，前世这家伙是一个狠人。
一个从小镇烧烤摊老板混到巴蜀运输公司前十的狠人。
“都是出来挣钱的，有什么怕不怕的，我们都是守规矩的。”
烧烤摊老板嗤笑一声：“你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守规矩的，看你小子机灵的份上，告诉你也行。
像我们这种摆摊的，运气好不用给摊位费，运气不好全没收了。
正常情况一天5块，明码标价，你运气一般，收钱的来了。”
林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纹着过肩龙的黄毛带着三个小弟，一路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过来。
“新来的？懂点规矩，一天5块，麻利点给钱，别耽搁我去跳舞的时间。”
林妈和王川都看向林盛，林盛掏出5块递给他。
黄毛挨个收了钱，扭头就进了歌舞厅。
“他什么背景？”
烧烤摊老板看了眼已经进去了的黄毛：“他爸在单位里上班，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
林盛神色平静看着边上隐蔽的发廊：“那她们呢？”
“你小子心倒不小，这种擦边行业没背景和势力不要去碰。
这是红姐的产业，整个县城歌舞厅、发廊、足浴店等等都是她说了算。”
林盛顺着他的话聊，也大概理清楚了边上几位老板的底子和镇上的利益关系。
2000年，夜市经济还没怎么发展起来，特别是乡镇里，但是这里有一家歌舞厅，那就又不一样了。
“林哥，你看，那几个摊位已经上人了，咱们这还空着。”
王川看着人家都有客人，自己这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急了。
“急什么，等会就有的。”
林盛很是淡定，作为一个新摊位，人家不了解你的味道，除非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一般情况第一天不会有太多人来吃的。
华人都有一个习惯，觉得一个摊位或者餐厅好吃且便宜，那么你就会收获一个常驻NPC，特别是男性。
而且，人们还有从众心理，人多的地方，人会越来越多，生意好的门店生意会更好，生意差的只会更差。
林盛现场露一手，煎钵钵鸡调料，这股香味一上来，就看你馋不馋。
“赵哥，好香，人家想吃。”
从歌舞厅出来的一位美女闻到味道后，对着男友撒娇道。
男的一脸猥琐道：“走，带你去酒店吃个够。”
女的推开他的咸猪手：“不要，我饿了，我要吃。”
男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摊位：“亲爱的，这家新开的，不好吃，等会去酒店办完事后，我让你吃个够。”
距离很近，林盛也听到了，脸皮抽了下，你这个吃正经吗？
“美女、帅哥来尝尝，保证好吃，不好吃不要钱。”
美女眼前一亮：“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我饿了。”
男人犹豫了下，看样子不把她喂饱，这活干不了，他大手一挥：“行，吃饱了，好好干。”
看见两人过来，林盛赶紧招呼。
万事开头难，当你下定决心去干的时候，路只会越走越顺。
王川很有眼力劲，立马端茶倒水。
林盛也很快端着他们选好的钵钵鸡，放在餐桌上。
美女吃了一口后，立马喊道：“哥，好好吃，你尝尝看。”
美女把串上剩下的鸡肉递给男人吃，男人吃了一口后，惊喜道：“老婆，好吃。”
美女娇羞的拍了他一下：“正经点，叫谁老婆？小心被我老公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