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山入城
去安邑营救天子的行动还不宜过早泄漏。
然而攻占荡阴，已足够听的周仓等人心中如似烈火了。
“兄长这番筹谋实真是太振奋人心了，山寨有希望了，弟兄们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周仓很兴奋，曾经磨灭的梦想似乎正在重新萌芽。
首先要有足够多的粮草，然后就能按照老裴的办法一步步称霸荡阴了！
之前他让人粗略算过，就算把前些日子抢来的东西全部卖掉也不够换来100石粮草，所以他知道裴元绍去怀县不全是为了销货，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次下山就让俺陪着兄长一起去吧！”
“贤弟同去自然是好，可守山寨同样重要，。”
两位寨主不可同时离山，而且糜家的报复随时可能到，周仓晓得厉害只能点头答应。
最终裴元绍定下由二狗和黑牛同去。
这俩人各有绝活，二狗擅长记路是个当探子的绝佳人选，黑牛力大，整个山寨上只有周仓比他厉害，以此对照黑牛有接近二流武将的战力。
100石粮草不是小数目周仓好奇裴元绍如何才能搞定，等其他人下山去准备，他再也忍不住忙寻问计将安出。
裴元绍也不隐瞒，告知说打算用糜贞作为筹码换粮。
“兄长真的舍得那美人！”
“目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敲诈徐州糜家不太容易，但去怀县让糜伦出粮赎人的成功性就极大了。”
周仓一脸惊讶，因为这几日经常看到裴元绍和那糜贞一起中午加餐，以至于山寨的人都认为糜贞就要成为他们的寨主夫人了。
对于裴元绍来说，虽然跟糜贞有过几次，但那都是本能不掺杂感情的。
“兄长大义，为山寨着想甘愿舍弃美人换取粮草，周仓佩服！”说罢单膝跪地抱拳就拜。
前次是裴元绍用计抢下糜家商队，今日他又给山寨定下攻占荡阴之大计，并甘愿放弃美人换粮，几番作为怎能不叫周仓震惊和钦佩。
心想着跟着这样的老裴干，就算无法踏遍天下十三州，至少能在荡阴一带闯出个名堂来。
“兄长以观日表壮志，周仓亦有大志向，从此以后便以兄长马首是瞻誓死追随！”
虽不是宣誓效忠，但是从这一刻起他是真的把裴元绍当成了带头大哥。
“快起来无需这样，你我兄弟也，就是将来驰骋天下也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裴元绍高兴的拍了拍周仓的肩膀，心说今天这太阳没白看。
同时暗下决心。
一年后张扬就会带兵到安邑城救援天子，在那之前必须扩军三千。
能得到张扬接纳最好，实在不行就赌上一把，大不了独自带兵去安邑闯一闯。
…………
翌日裴元绍三人打扮成猎人模样，下山后奔西而去。
途径共县、武德两地，终于在天黑前抵达怀县城外。
此地乃是河内郡治所，城防显得格外严格，有不少跟他们一样带着皮货的人都被拦在了城外。
情况不明裴元绍不敢冒然靠近。
“今日太晚就不进去了，先到附近找个村落借宿一夜明日再入城。”
不远处就有一处村子，用半块兽皮便找了一户人家借宿。
老汉人不错还给他们仨烧了热水解乏。
“不知三位如何称呼，从何处而来啊？”
“在下姓裴排行老三，家住共县青山，这两人都是我同乡，听闻这边城里收兽皮的商户给的价钱高，便带了些皮货来此碰碰运气。”
裴元绍不敢用真名毕竟是山匪头子，万一真名被人听过那就麻烦了。
“对了老人家，傍晚时城门处为何将人拦在外边不让进城？”
老头笑了笑解释说：“此乃张太守的新令，你们若要进城换物最好是上午，另外还需准备些税金方能顺利通过城门。”
怀县是河内郡治所原本就繁华热闹，又与胡地距离不远有部落的人经常入城以物换物。
可年前张扬曾被匈奴部落俘虏，经袁绍搭救这才重回河内郡当上太守，因此他对胡人十分不喜，下令缩短贸易时间，每到未时就不准生人入城了。
“多谢老人家解惑。”说完裴元绍又拿出一块兽皮，“明日老人家可否为我等向导，去城里帮忙找一位姓糜的商户。”
老头高兴的接下，“你们是要找糜伦糜掌柜吧，城里收皮子的就数他给的价钱最为合适！”
…………
天亮后热心的老汉也要进城赶集，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糜家商铺。
里外打量一番，这糜伦的商铺规模不算小，后院里有车辆不停进出。
果然跟那些俘虏描述一样，糜伦的生意做的挺红火。
裴元绍暗自一乐心说生意越大越好，这样粮草就有着落了。
“你这兽皮成色一般啊。”
负责接待的店伙计留着山羊胡很是精明的样子，裴元绍知道他在压价却不点透。
反问道：“像这样的兽皮我家中还有十几车，你们商铺能全部吃下吗？”
一听是桩大买卖，店伙计两眼放光。
“如果数量巨大的话，就得请掌柜的来谈了。”
很快店伙计就回来了，脸带歉意的对裴元绍说道：“我家掌柜的今日不见客，要不然你们明天再来吧。”
“这么好的买卖你家掌柜的也不愿做吗？”裴元绍暗示可以接受他出的价格。
“莫非是瞧不起我们？”
店伙计不想得罪大客户忙解释道：“并非不愿，只是最近掌柜的妹子在回乡的路上出了意外，无暇他顾这才怠慢了各位。”
听到这里裴元绍不怒反笑，糜伦连赚钱的买卖都顾不上了，说明他跟小妹糜贞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兄妹情深，索要到粮草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时裴元绍掏出一枚玉簪，“把此物和信拿给你家掌柜的。”
“这是……”店伙计不解的问。
“事关重大，你家掌柜的看到后定会来见我。”
店伙计很想处成这次买卖，又见裴元绍表情郑重，误以为这信是哪个有身份之人给写的推荐，不敢怠慢转身就送去了糜家。
看到伙计离开裴元绍朝着二狗和黑牛挥了挥。
“走吧，咱们出城等。”
进城只为探明糜伦态度，真要见面交涉还是得选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