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圣诞节特篇
“哇哦，圣诞节到了欸～老大，咱有啥安排吗？”路明非盯着手机上的日历，看向坐在一旁的恺撒。
“不是有句话叫‘中国人不过洋节’吗？”恺撒放下手中的《圣诞节送这些礼物，暖她一整天》，皱眉。
“那是当然，我大中华那么多节日，哪个不比圣诞节有意义？当然，这是基于本国人来说的。”路明非拍案而起，“可现在的圣诞节已经和消费联系起来了，咱过节那叫促进消费，从大的方面来说，那就是支援日本消费，支持日本劳动人民，促进增加全世界人民民生福祉啊！”
他转向一旁默默不语的楚杀胚，“是不是？大功一件啊！”
“这只能说是你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人，有以偏概全的嫌疑。”楚子航说。
他正看着东京银座的雪景，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如柳絮般轻盈，给东京银座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盛装，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楚子航站在高楼之巅，极目远眺。
街道上，行人们撑着伞，如企鹅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留下一串串或深或浅的脚印。车辆如蜗牛般缓缓前行，轮胎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建筑物的屋顶上，堆积成厚厚的一层，宛如给它们戴上了一顶顶白色的绒帽。远处的霓虹灯在雪的映衬下，犹如璀璨的宝石，闪烁着绚丽多彩的光芒。
银座的雪景恰似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让人感受到岁月的静好。雪花的飘落仿佛让时间都凝固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祥和，宛如沉睡的美人。
路明非顺着楚子航的目光，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的洪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温柔而美好。
“这个世界很温柔。”他想起了说出这句话的人。
“我听校长那个人老东西说，你想在日本找什么人？听上去还对你挺重要的？”恺撒凑上前来，看样子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高富帅公子哥也逃不了八卦的人类天性，“方便透露一下吗？”
“也没有什么。”路明非说着，瞥眼观瞧八婆楚。果然，后者悄然竖起了耳朵，把目光看向了自己。
果然，这货也是，看上去高冷男神，实则八婆有八卦。
不过楚子航这一面并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流露出的。现在这些人也都是他信任的，不然才不会真情流露呢～
“就是一个网友，打街霸认识的，想见见。”路明非云淡风轻，可背地里却说了谎，这事儿可不兴说啊，自己明明之前没来过日本，怎么可能认识源氏重工里面的超级人形自走核弹少女？
怕是说出去被当敌特五花大绑，老虎凳辣椒水伺候了！
“嗨，你知道么？”恺撒举起一杯日式清酒，微微加热过的清酒泛着寥寥白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一个男人的步伐，唯有他心爱的女孩儿。”
路明非一脸黑线，“老大，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女网友？”
“你的表情，你藏不住事儿。”楚子航补充。
“对，用你们中国的话来说，就是‘你这种小处男第一次谈恋爱的小表情藏都藏不住’。”恺撒附和。
他俩相互对视一眼，竟然带着笑意相互点了点头。
该死！这一幕要是被学院内的嗑学家腐女看到指定不得了。不过真没想到，两大会长竟然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上达成一致。
看起来两大会长后宫佳丽三千，独宠我一人？我竟是明妃？
路明非想到此处咧嘴干笑，默不作声。
关键楚子航这家伙不是著名的钢铁巨舰直男吗？他怎么也看得出来？难道夏弥已经提前出场给他开窍啦？
看我自己也得提前找小怪兽了！
虽然恺撒这家伙喝了点小酒就喜欢说些傻逼至极的大男人语句，可这次他真想说“老大说的对！”
“嗨，兄弟们，有沙漠之鹰么？”路明非问。
“怎么了？”恺撒问。
而楚子航已经拿出一柄日本刀跟两把格洛克一把拍到桌子上了，“给你，不够我去拿。”
“我靠！师兄，我随口一问，你真有啊。”路明非一愣。
“够不够？”楚子航还是那句话。
“我只是想学着老大，开着枪从楼上跳下去，去找我的女孩。”
恺撒眉头风骚一挑，“很好，可我当时和你不一样啊，现在你没有竞争对手啊。”
“气势而已，我就口嗨，没想到遇到真实哥了。”路明非看向楚杀胚，该说不说，他心里还是感动的，毕竟他啥也不问，直接就给了武器。
“需要我开车送你么？”楚子航问。
“不用，不远。”路明非起身，拿起日本刀，这是楚子航贴身的武器:妖刀·村雨。
“其实之前有人猜测，路明非会不会喜欢我女朋友来着。”恺撒看着路明非离去的背影，喝着酒。
“我也看待论坛上有人说过。”楚子航也拿起一盏清酒。
“我觉得他俩性格挺不合的，诺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路明非那家伙看上去疯，实际上……”恺撒顿住了。
“实际上？”楚子航皱眉。
“不好说，他的来历不简单我们都知道，我也不好妄加评判。”
“嗯。”楚子航附和，“或许打游戏的女孩才跟他最配吧。”
“真没想到我能够跟你观点相同。”恺撒揶揄，“你终于做了件对的事情这可太值得干一杯了不是么？”
“是啊，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怎么会错呢？”楚子航举杯，看着路明非离开的方向。
……
……
“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绘梨衣离家出走的时间，应该就在现在，地点也在这附近。”路明非走在积雪覆盖的东京街头，脚下路面很滑，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发出声音。
他手中拿着一只小孩子洗澡用的小黄鸭，看着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中的街道，默默搜寻着那道深红色的倩影。
“该死，偶像剧里面都是骗人的，我日剧跑都用上了，怎么还不见人？”路明非叫骂，看着一辆有轨电车匆匆忙忙驶过。
等会！这一幕似曾相识？往往在电车驶过之后，就会出现女主？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往往在很多青春恋爱动画片里面，男女主都会在电车驶过之后，蓦然发现对方也在。飘飘细雪，世界刹那间安静下来，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彼此。
电车的呼啸声远去，唯留下两人炙热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女孩飘散的发丝伴随着北风吹拂，世间一切美好，莫过于此。
可等路明非回过神的瞬间，电车早已经呼啸而过，带着那些仅仅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美好幻想，疾驰而去，独留下路明非自己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站台。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风带着那首熟悉的圣诞歌而来。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圣诞节，自己和芬格尔去西单的主教堂吃圣餐，而楚子航并没有去，他得去打开那扇重重的大门。
为什么总是悲剧结尾？！少侠和女侠执剑走江湖，男孩和女孩善始善终多好？为什么要搞那么多悲欢离合？路明非心想，如果自己的生活是一本青春文学的小说，自己一定会突破第三面墙，亲自把那个作者砍死。
“oops~”路明非撇了撇嘴，摸了摸背后背着的黑色袋子。
——planB，杀进源氏重工。
恺撒老大说的对，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个男人的步伐，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路明非想着出神，忽然他猛然瞪大眼睛，猛地转身。
北风带来的杂音就像是海潮，一切声音仿佛远去了，海潮缓缓将他吞没。他忽然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恍惚起来，仿佛深陷漆黑的深海。
突然，一道阳光刺破黑暗，照亮了漆黑的海水。
路明非一激灵，他感受到了熟悉的目光，这一刻，整个空间里，就只有他和那道目光。那道如深冬中一道三九天烈日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脑海被晒得一片空白。
事情就是这样，即使很久没见了，在漫漫的人潮中，你会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即使早已经认不出对方，却忘不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待你苦苦寻觅，却只留下一个追不上的背影。
后来路明非知道，这其实是普鲁斯特效应：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开启当时的回忆。原来，不是熟悉气息，而是怀念过去；暧昧的不是味道，而是回忆。
哒哒哒！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路明非却听得清楚。
记忆中的情景开始重合，路明非早有预感似的微笑着抬头——
背后站着的是一个拥有暗红色长发的少女，暗红色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柔软而光滑。
她深玫瑰红色眼睛宛如两颗珍贵的宝石，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如天鹅般修长而优雅，细腻温软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她身着巫女服，白色的上衣和红色的裙子相得益彰，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腰带，上面绣着上杉家的家纹：竹与雀。
男孩与女孩的视线交汇。女孩的黑色眼睛如同星空般闪动，蝴蝶翅膀般闪动的修长睫毛，轻轻刷过眼帘。
站台，女孩，阳光，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美好得让人窒息，神圣得让人惊叹。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杂音被屏蔽，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彼此。
路明非看着她，可女孩似乎并没有在意路明非，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盯着路明非手中的小黄鸭。
“这妞儿……”路明非察觉到了绘梨衣的目光，苦笑着摇头，递出小黄鸭，“朋友。”
绘梨衣的小眼神死死跟着路明非手中的小黄鸭，却又如同一只警惕的小猫一样，不敢接过。
这孩子……路明非无奈，于是将小黄鸭顶在头上，轻轻的摇啊摇，嘴里哼着圣诞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疯，反正就是做了出来，或许面对女孩子，男孩都会发疯吧？
这一举动十分奏效，绘梨衣原本警惕的眼神有所缓解，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也拿出自己怀里偷着带着的小黄鸭，轻轻跟着哼唱。
她的声音清澈纯净，宛如天籁，仿佛是那月光洒下的清澈溪流，潺潺流淌，沁人心脾；暗红色的长发随风翩翩起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她的身影在这美好的画面中显得格外动人，仿佛是从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精灵。
“你这样迟早被人拐去卖的啊。”路明非一边哼唱，一边内心想着。可紧接着，他就想到，这女孩可是个人形自走核弹啊兄台，谁他妈敢拐卖她啊？
一想起来，路明非就不禁心里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幸好买了个小黄鸭带着，不然可能就被“言灵·审判”给直接噶了。
不过抛开言灵不谈，绘梨衣也确实容易被拐，主要因为他简直贫瘠到爆的社会经验，可能被人拐卖的都不知道。
“幸好碰上了我这种老好人，不然指不定得挨咸猪手呢！”路明非点点头。
一首歌曲哼唱完，绘梨衣意犹未尽，拿出小本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朋友’，是什么？”她问。
“朋友就是，可以一起唱歌，玩小黄鸭的人。”路明非说，他心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拐骗日本少女”，可表面上带着如邻家大哥哥般的笑容。这种笑容对于小怪兽这种未经世事的女孩子来说简直大杀器。
他侧过头，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我们是朋友吗？”他回过头来，绘梨衣竖着小本子在等待他。
哇哦！路明非内心狂喜，计划通！他现在很想跳起来舞蹈，可还是憋住了，不能现在露馅了，得先骗到手再说！
“当然。”路明非说，“我带你去秋叶原吧？”
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自己重来一世一开口还是个屌丝？
“那里是哪里？”
“有最新的《街头霸王》售卖哦~”
小怪兽星星眼，“我要去！”她用最快的手速写着。
“没问题。”
“可他们马上就要来找我了……”绘梨衣眼帘低垂，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沮丧。
“什么？”路明非拔刀，“哪儿？”
“四面八方，他们开着车和摩托来的，很多人。”绘梨衣抓住路明非的衣角，“下次你再带我去好不好？我先跟他们回去，你别阻止。”她扯着衣角，不住扭动。
路明非差点破了功，心说这女人真是祸国殃民啊！不过爽是真的爽。他细想之下，觉得确实不能跟蛇岐八家闹得太僵，于是只好作罢。
“反正下次还有机会，等我把赫尔佐格干爆了，看你们有何脸面面对我？”他想着，点点头。
“好哦，下次再见。”绘梨衣挥手，“你叫什么？”她又写着。
“Sakura，我一直都是。”路明非听到了远方直升机和摩托的轰鸣声，知道这次估计是象龟亲自来的，毕竟他是个妹控。
“再见，Sakura。”小怪兽抱着小本本挥手。
“嗯，再见。”路明非挥手。他抬头，看着绘梨衣消失在尽头；低头，看着手中的两个小黄鸭。
“今晚用这个……啊不是，今晚洗澡用这个。”路明非想着，露出一丝笑容，“真是的，我怎么还是个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