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空间
【恭喜您完成副本‘幻梦’！正在结算奖励！……】
【您完成所有任务点，奖励全部积分3000点！】
【您在本次副本中共耗时两小时十七分钟！速度超过97%的同类副本任务者！额外奖励积分500点！……】
【综上，不出意外，您将获得积分3500点，超越99.9%的同类副本任务者！！！】
【但系统需分析您的其他加扣分点，才能得出最终结果，分析中……】
这个提示音响起，天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系统空间内了。这是一个类似于电梯间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电梯间’略大一些，且周遭的墙壁，其实是可操作的屏幕。手指轻微点触墙壁，可以迅速弹出系统面板。上面有菜单栏、好友列表、过往战绩、论坛漫聊、智能分析大师等等……
他点击了好友列表，把目光放在上面唯一一个头像上。
他接下来的打算，是再进行一场副本。
因为天谷发现自己所获的3500积分，加上本来就有的1000积分，总共也不过4500积分，远远达不到日常所需。而在‘疯狂轮回’游戏里，积分是等同于货币的存在，作用很大，购买日用品、房屋出租、休闲娱乐等，支出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必须进行大量储备。
为了挣更多的钱。他选择性价比更高，且效率也可观的双人游戏模式。
在系统界面中，他一边观察着各类题材的副本，一边点击了列表内唯一一个头像，发送了下本邀请。
对方尚未回复，系统幽灵一般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了：【分析结束……由于您在任务中多次出现“伤害副本角色感情”、“暴力殴打其他角色”、“诱导性诓骗”、“身体及语言控制”等一系列系统不推荐的行为，预计扣除部分积分点，予以警告。正在计算应扣除积分点……】
一听到要扣分，天谷警觉起来：“你是指我扯了王二小的领子，诱骗纨绔说出事情经过，以及殴打了孙小姐的仆从，并威逼利诱了她？”
【是的，这是不道德的。】系统‘一本正义’的答。
天谷扯了扯嘴角：“那把人放进绞肉机里道德吗？”
他觉得论起幽默来，系统还真称得上‘大师’，居然这么恬不知耻的就说出来了，太讽刺了。
系统几乎一瞬间给了回复：【十分不道德，并且是极其恶劣的一种行为，且严重违法法律。人的生命是极其宝贵且具有尊严的，把人放进绞肉机里，是对人类生命价值的粗暴践踏和否定。如果您发现这种情况，建议直接报警……】
这段回复迅速又坦荡，
仅仅两秒后，便似乎意识到什么，竟缓缓收回了那些字符。表现出来就是光幕上的文字一个个退了回去，就像用delete键删除一样。
仿佛意识到这话似乎指向一个绝对不可说的事实。
面对这种做贼心虚的表现，天谷当然是乘胜追击了。
“有一个游戏环节，将人置于一个死亡机关下，问这人问题，如果他回答错误，或是时间到了不肯作答，那重达一吨的铅球就会垂直落下，将他砸成肉泥，这环节道德吗？”
“有一个游戏环节，让高维生物作为评委，集体投票出一个‘最不受欢迎玩家’，然后用共投出来的刑罚屠杀，这群人与发起者道德吗？”
“砍掉玩家手脚”
“用弓箭狩猎人类”
“将人类与邪恶生物斗兽”
……
天谷侃侃而谈，仿佛对这些内容记得滚瓜烂熟。此时系统已经彻底不说话。看到这一幕，他也意识到自己从逻辑上击溃了对方。
既然如此，对方便不会扣他道德分了。毕竟这些智能系统，是非常重逻辑的。
于是，他懒得再给对方洗脑，总结道：“这样的活例子还有很多，只因为他们的惨叫和逃跑的姿态能拔高某些观众的兴奋值……不用我多举，想必你的数据库里满满当当全都是吧？”
是的，以上种种，都是当年这个游戏兴起时，为了满足一些高维生命变态的嗜好，所展开的“噱头”、“娱乐活动”。
当年的任务者们还叫“玩家”，这游戏的定位也是“惊悚娱乐游戏”也就是“供高维生物享乐找刺激”，玩家们深受其害，却不得不用“往前走是天堂，停滞不前是地狱，攒不到能逃出游戏的积分，还不是你不够努力”这种可悲又荒诞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现在明晃晃的虐杀玩家例子少了不少，是因为游戏为了省钱，将副本设在真实维度中，过度的开发导致宇宙空间们逐渐崩溃……于是，系统受到宇宙时空管理局的红牌警告。以至于不得不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了。从“制造娱乐”的角色，转变成“维护秩序”的角色。
也应着时代发展，曾用于娱乐高维生命的“玩家”，转变成了替系统和宇宙擦屁股的“任务者”。就比如天谷刚刚进行的副本，原本是“一个小人物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登上仙尊之位”的励志爽文。
但由于系统曾在这里设置副本，人流量的增加破坏了当地秩序，慢慢的，原有的故事逐渐崩溃，到后来，竟这一切变成了主角王二小的一场幻梦。
毕竟曾是仙尊，幻梦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影响到了现有的现实格局，反倒不利于空间稳定。
于是，系统派给天谷的任务，就是让这个‘影响空间稳定的不稳定因素’，‘醒悟’过来……
面板按理说应该回复的，但它回复的，只有一闪一闪的间隔符，与略显惨白的微光。
……
回复了个寂寞。
……
“所以你现在还敢扣我的分？小心我复制你的系统号，去投诉中心投诉你。”
系统迅速老实，回复了一个哭脸。
“哭什么哭，不许哭，搞得像我精神虐待你一样，笑一个。”
天谷故意这么说道，虽然捉弄系统的行为不太好，不过相比于这些东西对旧玩家做的事，已经是头冒佛光了。
系统：【（｡◕‿◕｡）】
天谷：“笑这么难看，你还是哭吧。”
系统：【(╥╯^╰╥)】
天谷：“好做作，你还不如不做表情。”
系统：【(T‿T)】
天谷：“所以这是又哭又笑了吗？……”
就在他跟系统玩这种低智的幼儿园互动游戏时，在好友弹窗的那一片区域，出现了一个红标。他点击后，果不其然是好基友古林。
古林：「(T‿T)」
天谷：「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喂！太渗人了吧！」
古林：「呜呜」
古林旋即发了一连串的白毛虚拟主播泪目表情包。闪着泪花的眼，如同颤抖的菊花一样富有节奏感。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管人痴。而提起管人痴，多半也是无需多提的。
就比如他这个基友，也是发小，名叫古林。中学时期曾因为在校服里穿二次元美少女大头的痛衣，招摇撞市被校长逮到，痛批“你一生都被这个乱七八糟的大头娃娃给毁了！”
并且白天还笑嘻嘻的跟天谷吐槽这件事，晚上就钻进被窝里，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如果说，从小到大，在外界眼里，天谷是“阴暗的天才”，古林就是“明亮的傻叉”，一个聪明得让人心有忌惮，一个让人觉得居然能傻得如此灿烂……
当初天谷在高中同学聚会上，莫名其妙跟一群人穿进游戏里，在那之后，他凭借着一些手段活下来，这点所有人都不会意外。
倒是古林居然歪打误撞还没死，身上一个零件没带少的，活的如此坚挺，让人不得不感叹幸运值拉满了。
对了，那群人里面活下来的也就这俩，所以其他人也没机会意外了，不然的话那就是恐怖故事了……尸体在说话。
总而言之，两人莫名其妙对了会儿表情包，就约好立即下本。
天谷选中参与对象，摁下了游戏开始键。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失重感袭来，周围的光幕瞬间崩塌，他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