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敬畏凡尘
“谁？”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瞬间让李吴仙的神经紧绷起来。
他赶忙将江眉从地上搀扶而起，目光如紧紧锁住巷子口那一片宛如墨汁般浓稠的黑暗，这个时候的来人多半不简单。
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打算带着女孩夺路而逃。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苦海初开，圣力如同涓涓细流，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几乎消耗殆尽。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落英扛着大刀，步伐稳健，宛如从黑暗深渊中踏步而来的女武神。
她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朝着两人摆了摆手，那姿态带着几分潇洒不羁。
一见来人是个浑身散发着英气的年轻女子，李吴仙那紧绷的身躯，有了些许放松的迹象。
然而，他心底的警惕依旧如影随形，随时准备跑路。
“刚才你都看到了？”
落英轻点螓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他身上那股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比之当代那些历经沧桑的硬汉也不遑多让，她的好奇心如同决堤的江水，汹涌澎湃。
“你是哪个组织的？你的相境是什么？明明只有入境的修为，怎么杀死窥境的伥鬼的？”
落英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脱口而出，这让李吴仙有些应接不暇，脑子里闹得慌，站在后面的江眉也是满脸的困惑。
看着少年那僵硬的神情，落英像是恍然大悟，她猛地一拍脑门，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大声嚷道。
“你丫的不会是个白丁吧，啥时候觉醒的？”
李吴仙的额头顿时黑线密布，心中暗自腹诽，面前这姑娘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好奇宝宝”，还是那种带着几分逗比属性的。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白丁，但你说的觉醒的话，我应该是今天。”
“卧槽，今天觉醒的？”
落英心中好似惊涛骇浪，暗自思忖这小子的相境必定是道境以上，说不定还是圣境相境！
“哈哈哈，队长，老娘今天可算是捡到个稀世珍宝啦。”
她喜不自胜，咧着嘴巴，那笑容灿烂，看向李吴仙的目光，犹如发现了巨大的金矿，炽热耀人。
李吴仙被她那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浑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肌肤上肆意爬行，一种莫名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他暗想，这女人的眼神，总不会是对自己的腰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一旁的江眉，眼中原本对落英的好奇此刻已然化作了虎视眈眈。虽说这个女人看起来比他们年长几岁，可在她心里，不是都说李吴仙这个年纪的男孩容易被这种姐姐类型的女人吸引嘛。
落英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女的目光，她虽生性大大咧咧，但也能察觉出这是异性之间那种微妙的警惕。
不过，她并未多言，神色陡然变得庄重肃穆。
“接下来我要跟你谈的事情至关重要，关乎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李吴仙心湖泛起涟漪，世界的另一面？这难道是与自己今天所察觉到的异样有关，亦或是隐藏着更为神秘莫测的真相？
“至于这位小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够知晓的，安心睡一觉吧。”
落英将目光投向满脸愤愤不平的江眉，从兜里取出一个瓷瓶。
只见她身形如电，在江眉面前轻轻一晃，那动作快若鬼魅。眨眼间，江眉便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软软地倒在了李吴仙的身上。
“你做了什么？”
李吴仙赶忙搂住昏迷过去的女孩，眼神中满是疑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落英手中的瓷瓶。
这是蒙汗药？这药效也吓人了吧。
落英收起瓶子，语气随意地解释道：“这是研神会那群疯子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专门用于扰乱一个人的记忆。之后她就会忘却今晚发生的一切。”
李吴仙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邪念，若是这药被用在不正当的地方……他赶紧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心中连忙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落英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轻轻点燃。那一点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如同黑暗中跳跃的精灵。
她轻启红唇，吐出的袅袅白烟如同轻柔的白绫，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姣好的面容在烟雾的缭绕下，仿佛被岁月镌刻上了无数的故事，带着一种神秘的沧桑感。
“一百年前，世界发生异变。全球各地都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神迹，这些神迹超脱了现有科学体系这座坚固堡垒的研究范畴。紧接着，神话传说中的神明纷纷降临世间。他们贪婪强大，争夺地盘和信徒，整个世界被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神明？
李吴仙的思绪飘向远方，前世的记忆中也有着所谓的神话传说。那些神明在传说中拥有无上的伟力，可始终如同镜花水月，找不到一丝一毫证实他们存在的证据。
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大夏呢，大夏神话体系如此庞大，应该也有神明降世吧？”
落英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然而，大夏没有神明降临。也正因如此，大夏成了西方众神眼中的一块肥肉。就在他们妄图瓜分大夏之时，二十四时神在人类看不到的维度悄然出现。他们震慑住了西方神明。并且在边境扭曲了现世维度，拉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谁也过不去，也过不来。大夏人对于外面国度的认知，也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无形中被扭曲。”
是了，这就是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个谜团。李吴仙恍然大悟。原来是所谓二十四时神的力量在左右大夏人的思维。
“原本我们以为神明是来守护大夏的，可是后来才发现，在每个大夏传统节气之时，有妖魔在世间兴风作浪。经过深入研究，这些妖魔正与神明息息相关，它们是神明的伴生灾兽。就比如你刚才遇到的伥鬼，便是立秋时神带来的灾兽。”
说到这儿，李吴仙不禁想起了刚才那狰狞恐怖的怪物，若是普通人面对它，只有任其宰割的份。要不是自己有圣体相助，恐怕此刻也只能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当时大夏被困，灾兽横行无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执政府准备启动火种计划的时候，先行者出现了。
他们或是在生死边缘挣扎，或是被极端情绪所刺激，又或是自然而然地觉醒了一种神秘的力量——相境。”
落英的神情变得严肃而庄重，她抬起手，指尖忽地冒出了一簇小火苗。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她的指尖欢快地跳跃着。
“这就是我的相境，百炼成兵，能够操纵火焰炼化万物，使它们的威能得到极大程度的提升。”
“所谓相境，也就是一种人体磁场。在这个被异变侵蚀的世界，每个人都有机会觉醒，只不过根据觉醒强度分为凡、圣两种。你能够以刚觉醒的入境之境战胜窥境伥鬼，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觉醒了圣相，而且还是其中最顶尖的那种。”
李吴仙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簇小火苗，若有所思。原来这个世界的人觉醒的超能力叫做相境，只是不知道与自己的圣体相比，孰强孰弱。
“对了，你说的入境、窥境是境界吗？”
落英听见他的问题，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刹那间，她的周身仿佛被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环绕，一股危险的气势如同汹涌的海浪，向四周蔓延开来。
李吴仙此时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而是一把在烈火中千锤百炼的利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相境的修炼与自身息息相关，觉醒相境，入超凡为入境，而后历经初窥、蜕凡，齐身，修神，悟道、明道，执道、圣人八大境，而我，正是齐身境了。”
李吴仙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神态，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厉害！”
少年的夸赞让落英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道：“没你厉害，刚觉醒入境就杀了一只初窥伥鬼。”
李吴仙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要不是苦海开辟，圣体真正觉醒，估计这会儿你就可以为我收尸了。
“我大概了解你说的了，那你叫住我的目的是？”
落英也不兜圈子，她伸出洁白如玉的右手，目光中满是期待：“你是一个天才，我想要邀请你加入大夏相境觉醒者官方组织——敬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