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刀王家
见岳不群离去后,林震南便带着妻儿回到客房商议起此事。
林震南问道:“平之,你认为岳先生此来有什么目的?”
林平之刚才旁听了全部内容,大概猜到了什么,便道:“岳先生很大可能是来求财的。华山派剑气相争后,人才凋零,势力急剧萎缩,估计财用也有些匮乏了。他邀我们来陕西行镖,我们必然要给华山奉上厚礼。有了钱财,华山派方能多收徒弟,扩大势力。”
王夫人问道:“他不是图谋我们的辟邪剑谱吗?”
林平之道:“也有这方面的可能。不过,现在嵩山派还没有发动五岳并派,岳先生的压力还没那么大。他也不知我们镖局现在武功深浅,又透露了一点想收我为徒之意,应该还没考虑来硬抢辟邪剑谱。”
林震南叹了口气:“唉,我们还是尽快背下秘笈,开始练武吧!”
福威镖局众人很快就离开了华阴,往东出了潼关。再走了几日,就到了洛阳城外,林震南派吴静石提前去给金刀王家报信。
金刀王家是王夫人的娘家。在这交通不便的时代,远嫁的女儿难得回娘家一趟。林家人来了陕西,不去一趟洛阳外祖父家,是说不过去的。
王元霸听说女儿女婿一家到洛阳来了,十分意外,也十分欣喜,命王伯奋、王仲强二人出城去迎接。
林平之一行人在城门口就遇到了王伯奋和王仲强两兄弟。
林震南夫妇连忙下马,与王伯奋和王仲强互相见礼。
林平之走到两位舅舅面前,跪下来,拜道:“拜见大舅舅,二舅舅。”
王伯奋扶起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平之也长大了!”
王伯奋和王仲强二人身材甚高,只王仲强要肥胖得多。他们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王夫人曾跟林平之说,他们二人内外功造诣都甚了得,尤其二舅王仲强,已经不比外公王元霸壮年时差了。
王伯奋又让儿子王家骐,侄子王家骏、王家驹,一一给林震南夫妇行礼。
王家骐是王伯奋的长子,已经成家。王家骏和王家驹则是王仲强的儿子,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
见礼过后,一行人就骑马往王家走去。
王仲强问王夫人:“妹妹,听你家镖师说,你们是从陕西过来的。怎么就从福建跑去陕西了?”
王夫人笑道:“都是为了平之。他爱学道,今年四月,他还梦见了神仙,就非要我们带他去陕西终南山寻仙访道。我们拗不过他,就带他去了陕西。”
王仲强摇头道:“你们太宠平之了。他怎么年纪轻轻就喜欢上了道家无为避世之学?可别让他被那道家学说转了性子,万一他将来出家修道,你们家业无人继承,你找谁哭诉去?”
王夫人道:“他也不是喜欢那无为避世之学。他去年练出了一些内力,便对道家的内丹真气之学有了兴趣。他想成个绝世高手呢!”
王仲强笑道:“平之好志气!天赋也不错!这么年少就练出了内力。”他又转过头对林平之道:“平之好好习武才是,内力自然会有所成就。不可沉迷于道家学说。”
林平之忙点头应是。
一旁的王家驹对林平之道:“表弟,我也是去年才练成内力呢!我们找机会切磋切磋。”
王家骏也道:“对啊,表弟,你和家驹比划比划,我很想见识一下林姑父家的辟邪剑法呢。”
王家骐皱眉道:“家驹,表弟才来我们家做客,你怎么就想约人家比武了?太失礼了。”
王家驹讪讪一笑:“我们就是很好奇表弟的家学嘛,就只是切磋,又不会弄伤。”
林平之道:“我也听母亲说,外公家的‘金刀三十六式’威震中原,很想见识呢!等得了空,便向表哥请教。”
林平之读过原书,大表兄王家骐是书中没写到的,看来还比较谦逊。
而王家骏和王家驹两人却行事霸道,气量狭小,尤其王家驹还高傲莽撞得像个草包。林平之并不爱与这两位多打交道。但是,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却无法选择自己的亲戚,林平之不得不与他们交往。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锃亮的大铜环,门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HEN省的巡抚某人。大门两边还有八名壮汉垂手在侍候。
进了大门,就见许多人等候在前院里。
为首一人六十来岁,满面红光,一丛长长的花白胡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转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这位便是林平之的外公,江湖人称中州大侠、金刀无敌的王元霸了。
林震南忙带着妻儿走上前去拜见。
三人起身后,又和王元霸身后的一群人见礼,有林平之的两位舅母,表嫂和表姐妹,还有外公的几位弟子。
众人簇拥着王元霸进入正堂大厅里一一落座。
林震南给岳父奉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株百年老参,一罐产自母树的大红袍茶叶,一尊寿山石雕刻的老寿星。林平之也给舅舅、舅母们奉上了礼品。
王元霸见林家奉上的礼物,十分欣喜。又问起他们去陕西的缘由,林震南一一答复了。
王元霸对于林平之喜好道学倒没说什么,只是听说林平之年纪轻轻就练出了内力,就命林平之上前来,在他身上摸了摸,又试了试他的内力,道:“平之好天赋啊!贤婿,福威镖局后继有人了!”
林震南忙道:“岳父大人过奖了,平之是个平庸的。倒是三位侄儿,都是青年才俊,金刀门必会更加兴盛。”
这边林震南和王元霸聊天,那边王夫人则与两位嫂子叙话,好不热闹。林平之也在一旁陪着。
不一会儿,厅堂里就摆上了几桌宴席。林平之看着桌上的各种山珍海味,不由对王家的豪富感到咋舌。
第二天,王家骏和王家驹兄弟俩果然来邀林平之切磋武功。
林平之和他们一起来到王家的练武场。林震南夫妇和王仲强、王家骐也过来观看。
因王家驹与林平之年龄最相近,便由他们二人比武。
王家驹横刀而立,对林平之道:“表弟,你先出手吧。”
林平之也不托大,手握木剑,上前一招“紫气东来”直刺向他的左肩。王家驹的木刀向左一劈,想要劈开林平之的木剑。不料林平之的直刺乃是虚招,剑到半途便已经向外划出一条弧线,削向王家驹的左脚,正是一招“风卷残云”。
王家驹身形立刻向上一跃,躲开木剑,同时从高处挥刀斩向林平之的头顶,带起呼呼的风响。林平之忙把木剑向头顶一架,啪的一声,刀剑相交,林平之身子一晃,只觉得王家驹这一刀力沉势猛,不好招架。他连忙把王家驹的木刀向旁边一带,卸去刀势,然后左足迅速向左前方一跨,又一剑劈向王家驹的腹部。
两人一动上手,场中就刀光剑影,登时斗得难解难分。王家驹的刀法刚猛沉重,攻拒削砍,都令人难以招架。林平之尽量不与他硬碰硬,或用灵活身法避开木刀,或用卸力的法子把木刀引向旁边,并以迅疾诡异的辟邪剑法招式反击。不一会儿,两人就斗了三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