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根骨很差，但咱有挂
李承狂喜。
但半年了，之前经手那么多法宝灵器，为什么就没见这玩意有过一丝动静？
时机未到，还是不合口味？
欣喜间，眼前又一闪：赤阳珠一丸，蕴丹阳之气一缕，噬之可化灵元……
李承猝然回神，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光幕顿然消失。
随后，姚信收起赤阳珠，兑好功值，告辞离开。
堂外再无录功的弟子，张胜命两名杂役关了前门，李承借口有事，称要先走一步。
姚信还未走远，李承出了录功堂，快步追了上去。
“姚师兄！”
姚信回身瞅了瞅：刚刚跟在张胜身后的那名记票弟子？
虽是杂役，但他能在录功堂记票，定然有几分能耐。姚信不敢轻视，拱了拱手：“师弟何事？”
“师兄那赤阳珠，可否出让？”
咦……不提同道殊途，宗门弟子无法祭炼润养。只说你一介杂役，连“练炁”的门槛都没摸到，要这东西有何用？
狐疑间，李承解下腰里的百宝袋：“若肯割爱，师兄不妨出个价，功值灵晶都可。”
反正用不上，这有什么爱不爱的？
姚信想了想，从袋中取出赤阳珠：“师弟若是入眼，看着给便是！”
“谢过师兄！”李承从袋中取出四枚灵晶递了过去，“师兄见笑，我今日就带了这般多。若是不够，明日再给师兄送去……”
姚信笑了笑。
三阶的道家法器，四晶肯定不够，但还是那句话，他放着也没用。
他点点头，接过灵晶：“够了！”
李承猛松一口气：“谢谢师兄！”
匆匆一揖，两人别过，李承转身而去。
看了看手里的灵晶，再看看李承的背影，姚信百思不得其解：拿两月的薪俸买一件用不了器物……这位师弟怎么这么怪？
……
李承喜不自胜，收好赤阳珠回了石舍。
只一房一床，一桌两凳，再无余物。
条件不可谓不简陋，但他前世考古时出野外，进墓时下坑，荒山古坟哪里没睡过？这里至少有床有顶，有被有褥。
抵住门窗，李承心念微转。
眼前一闪，光幕出现：
食天材地宝，炼妖邪怪精。
噬奇珠异珍，祭法器灵兵。
化天地万气，参大道五行。
姓名：李承。
修为：初境七重（8/9）
功法：混元功第七重（8/9）
武技：混元掌（未入门）
鉴术：初境七重（8/9）
注：鉴器识宝，日噬一灵，化而为元，可悟道心，可炼甲兵、可祭宝器、可洗经髓……
李承细细揣摩：初境七重，指的是他现在的修为。之后的这个8/9，自然是指还差那么一点他才能七重圆满，踏入初境第八重。
功随境走，功法无需多言，混元掌之所以还未入门，是因为他没好好练。
关键的是首尾那两行：食天材地宝，炼妖邪怪精。噬奇珠异珍，祭法器灵兵。化天地万气，参大道五行……照这般说，这天底下，就没它不能吞，没它不能化为元气的东西？
再看最下：鉴器识宝，日噬一灵，化而为元，可悟道心，可炼甲兵、可祭宝器、可洗经髓……意思就是：只要自己能鉴识可供系统吞噬的法器宝物，一天就能化一缕元炁。而但凡与修行相关，无所不用其极？
李承欣喜万分，心中更是激荡不己，颇有几分“系统在手，天下我有”的豪迈。
感慨少许，他猛呼一口气，解下腰间的百宝袋，拿出那颗珠子。
顿然，光幕最下方多出一行小字：赤阳珠一粒，藏丹阳之气一缕，可化元炁一缕……可淬体、可易骨，可洗髓，可调息，可练炁……
随即传来一股吸力，李承手一松，赤阳珠脱指而出，没入其中。
就如石头掉进了水中，光幕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且越来越大。稍倾，又生出一道旋涡，将珠子卷了进去。
同时，旋涡开始转动，且越转越快。大致十来息，又突地一停。
而后“轰”的一下，一缕元气钻入体内，即而化为千丝万道，流遍脏腑，而后流至四肢百骸，最后至全身经脉。
似是一道道的热流在身体内徜佯，所到之处温暖舒适，轻松透爽。李承只觉如游鱼入水，松快至极。
遂尔，胸腹间发出“轰~轰”的震响，声虽小，力却重。每震一下，骨头间就会传出“咯吧”的一声，脆而轻。
“轰轰”声越来越快，“咯吧”的脆响也越来越密，先是胸腹，而后躯干，再是四肢，一时间就如炒豆子，爆响个不停。
一响就是好久，全身的骨头响了一遍又一遍。同一时间，暖流一遍又一遍的洗炼着脏腑和经脉，李承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汗也出的越来越快。
不多时，头顶竟冒起了白雾。渐渐的，衣衫慢慢湿透，冒出的雾气也越来越多。
但并没有散，而是环绕在身周，氤氤氲氲，缥缥缈缈。
过了一阵，震响越来越小，雾气慢慢散尽，衣裳渐渐干爽。
李承浑然无觉，双目微闭，五心朝天，稳座如钟，动也不动。
悠然间，光幕似是轻纱，围拢过来，将他裹在其中。乍一看，就像一颗光茧。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慢慢的睁开眼睛，光茧悄然而散，化为光幕。
借着光亮瞅了一圈，并没有想像的“掉了一身灰泥”、“流了一地黑水”，之前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
但身体轻盈至极，借尸还魂后的那丝“神思恍惚”、时而会走神的感觉也无影无踪。更奇特的是，因为时常接触附有邪气祟煞的器物，体内沾染的那些鬼气煞气，好像也不见了？
再细细感知，之前时不时的就会冷一下、或热一下，或酥或麻或痒那些不适感，确实消失的干干净净。
且精力充勇，神魂清明，好似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他下意识的摆了个架势，微微蓄力，身上顿然发出爆豆子一般的声音。
再微一运气，一缕气息从胸腹间生出，流入经脉，随气血缓缓流转。
哈哈……筋骨齐鸣、内气化息。
被原身认为“一生都难以突破”的桎梏，就这么突破了？
原身之所以沦为杂役，便是因为根骨一般。入门之初，传功堂管事称他“此生内息无望”、“至多也就做个寻常武夫……”
也是因此，原身挺而走险，吞食妖丹，期望籍此跃境提升。结果事与愿违，落了个魂消魄散，又阴差阳错，被李承借尸还魂……
若是在地有灵，应当可以瞑目了。
感慨了一阵，李承心念微动：
姓名：李承。
修为：初境八重（0/9）
功法：混元气（第七重，8/9）
武技：混元掌（未入门）
鉴术：初境八重（0/9）
可化灵元：阳。
果然，系统所化的那道元气，成功的将修为提升至七重圆满。修为正式踏入了第八重。
如此一来，是不是等于：系统每天可吞噬一物，再化元气一缕，自己吸纳后，每天都能升一个小境界？
等于每过九天，就能升一重，九九八十一，不到三月就能升一境？而至多三年，自己就能达到常人九境的“真人”之境，飞天遁地，摧山倒海……
“哧溜”一声，李承吸了吸口水，又摇了摇脑袋：快别做梦了！
肯定没这么轻松，但比起之前“两眼一抹黑，看不到半点希望”的强了无数倍。
呼了口气，他清空杂念，继续琢磨。
鉴术也升了一重，但手边无器物可验证，只能按下。再往下看，却多出来的一行：可化灵元，阳？
是不是意味着，不管是哪一门，哪一派，是纯阳、丹阳、真阳、赤阳，还是精阳之气。只要是蕴藏阳气的灵宝、法器、妖丹，系统都能吞，而后转化为元气？
这岂不就是真人之境才有的神通：返璞归真？
还有，自己修炼的那本《混元气》感应篇中写的很清楚：感应天下万灵，辩分阴阳，识知五行……以至育灵生根……照这么说，自己修炼到第三境的育灵境，育的便是阳灵根？
这是上品灵根，既便内门与真传弟子中，能悟通者也是十中无一，自己却悟都不用悟……
转念间，他又笑了笑：自己离着初境大成都还差着两重，竟然想那么远的事情？
先顾好眼前，也不用管那么多，系统生出什么元气，自己就炼什么元气……
呼了一口气，李承盘膝而坐。
天地未生，浑沌一气，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无边无际……
氤氲和合，生成天地，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之曰道……
随着他默念法诀，一缕气息自胸腹间生出。但并非赤阳珠所化的元气，而是七重圆满，踏入第八重“内气生息”后体内生出的内息。
只有极细的一缕，很弱，也流转的很慢。但李承发现，之前行气时，时而就会出现的滞塞阻堵之感，竟然弱了好多？
打个比方，就像渠中流水，之前流一遍至少也要碰个三五十个坝，六七十个弯，现在少了近三成。
根骨差又能如何？
咱有挂！
李承无声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