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我清查
农业大楼内，麦克斯韦哼着小曲查阅着手里的文件，尽管作为大臣他其实不用看这些详实的记录，但不论是作为梅林预测维多利亚未来在埃兰的行动还是作为麦克斯韦避免被公务员愚弄，这些东西看得越多越好。
“查理，最近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麦克斯韦转头看向自己的私人秘书，这个第一天见面就因为紧张撞了脑袋的小伙子除了心脏有些小之外专业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管理自己的日常工作和访问没有问题。
“哦，我看看日程表，大臣。”查理转身搬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周一也就是今天，您需要参加本地的农业科技学会；周二，土豆种植协会的人在上午拜访您，周三有个农业宣传的酒会邀请您的参与，周四要去本地的农庄拜访，周五是惯例去维多利亚的大学客串讲座。”
“那就是没事。”麦克斯韦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查阅着手中的资料，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新扭过头来，“对了，你把文森特找来，说我找他有事。”
“是的，大臣。”查理顺从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但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麦克斯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吧，查理。”麦克斯韦打断了活像是出问题原地不动的NPC查理，“有什么想说的。”
“您的回信，大臣。”查理张了张嘴，缓和了一下才踌躇不决地说道，“自从您上位以来，已经有三百八十六封寄给您的信了，但是两周过去了，您还一封没有打开过，是不是该回复了？”
“哦对，我差点忘了这回事，你瞧我的记性。”麦克斯韦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就按照标准规格回信吧。”
“大臣？”查理一脸疑惑，“什么是标准规格？”
麦克斯韦扭转座椅看向查理，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你去问文森特吧，正好两件事有一起办了，顺道告诉他，所有的信在回寄前交给我，明白吗？”
“是的，大臣”查理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扭头走进了隔壁秘书长的办公室，听见推门声，秘书长文森特从堆满了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来，“什么事，查理？”
“是大臣。”查理气喘吁吁地歪了一下脑袋，“他要我通知您过去，但是没说要干什么。”
“了解了，查理。”文森特撅起嘴点点头，“我们这位上议院的大臣，最近都在干什么？”
所谓上议院的大臣，是文森特公务员圈子给这位大臣起的绰号，他们都一致认同，这位农业大臣简直就和上议院里的议员一样缓慢，简直就像植物人。
“喝茶，看文件，喝茶，看文件，就和前几天一样。”查理耸耸肩，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补充说道，“对了，大臣还让我按照标准规格回信，但那不应该是大臣干的事吗。”
“好吧，查理。”文森特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回信很简单，只需要在信里写上‘大臣感谢您的来信，关于您的意见正在考虑当中’，或者是‘大臣感谢您的来信，关于您的意见正在积极考虑当中。’”
“文森特先生，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查理小声念叨了两遍后，疑惑地看向文森特。
“前者的意思是信件已经丢掉了，后者的意思是我们正在找。”文森特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待到走到门口，文森特整理对着手中的小镜子整理了一番发型和衣领，等到顿悟的查理走到自己身边后，才恭敬地敲了敲大门。
“请进。”
文森特面带微笑地推门而入，“大臣，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很遗憾的两件事，文森特。”麦克斯韦面露愧疚地看着文森特，“精灵们并不打算结束契约，外交大臣也腾不出手帮助我们。”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大臣。”文森特强忍着心中的狂喜，面露憾色地回应，“这样一来，很多项目都没办法推行下去了，我们的很多棒小伙们可能都要过上无所事事的日子了，真不知道报社那边会怎么说我们。”
文森特几乎已经能想到自己的大臣在报社的报道之下被舆论喷得抱头鼠窜，只能向自己屈服，最后自己再改改文件的数据，惊讶地表示所有的项目又可以推行下去的未来了。
“既然这样，看来我们只能削减开支了，可能得让这群棒小伙去找其他的工作了。”麦克斯韦遗憾地摇头，平淡地说出一个恐怖的可能。
“我十分同意……”文森特刚想附和安慰，可是刚说到一半就惊悚地抬起头来，“十分不同意！大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麦克斯韦两手交叉放在桌上，“你刚刚不也说了吗，现在农业部的资金十分紧张，既然如此不如开除一些绩效不好的小伙子们，好让剩下的项目顺利推行，这不是两权齐美的事情？”
“您这是在破坏我们伟大政府的根基，是在动摇我们这个稳固系统的底盘。”文森特怒目而视，农业大臣的预想已经触及了自己的根本利益，没有更多的农业部公务员，自己这个农业部秘书长如何能得到更多的权力，如何能在公务员系统爬得更高。
“这件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是绝对没有可执行空间的。”文森特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任何一位秘书长会任由大臣削减自己的权力，就算动用一切力量自己也要打消农业大臣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这个事实上，相信别的秘书长也会对自己施以援手，“没有了公务员，您如何施展自己的政策方针。”
听着文森特的话语，麦克斯韦摆摆手，“文森特你这就是想多了，我可没说我要开除这些人。”
文森特紧皱起眉头，不打算开除自己的手下，又说让他们去找新的工作，难不成是按照惯例通过统计学让这些人的职位薪酬等通过挂靠和划分的方式隐藏在文件里？但是对方一个大臣为什么会了解这个招数，他也没有必要使用这个招数啊？
“我打算把这批公务员出让给其他的的部门，比如财政部。”麦克斯韦神情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