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所谓境界
回到有些阴冷潮湿的家中，杨鹏第一时间查看大哥伤势。
在保命药材的稳定下，杨力脸上的气色稍有恢复。
如果说之前是快踏入鬼门关的状态，那现在就是收回了一只脚。
这得益于他灭掉了林木，干掉这家伙后，竟然从这人身上搜出两百两的银票。
然后借助杨坚的手段，不留痕迹的将这些银子的大部分花在买药上，结果自然喜人。
上等玄息草，搭配老参熬制的药汤，总计一百七十六两，分七日吞服，总算让大哥缓了过来。
狭小的屋内，一张床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锅碗瓢盆又占了余下的一半，剩下的空地也只是能供人走路。
打量了屋子片刻，杨鹏已经想搬家了。
环境对于伤情的恢复也是很重要的。
至于何时搬走，那得等到他成为正式衙役。
那个时候身份够了，拿出银子来，也不会招人惦记。
大哥杨力的声音在此刻传来：“小弟回来了。”
“回来了，大哥。”
杨鹏声音温和，依旧和往常一样给予大哥回应。
“小弟你说，二弟和父亲母亲何时回来？”
这些时日，都是三弟在照顾他，可家中无大人，总让他不太放心。
三弟杨鹏，未曾及冠，只是个半大小子，如今世道险恶，实在是内心忧虑。
想到这，杨力又看向自己那空荡荡的大腿。
想到那一日找到自己的长老，想到执行任务那晚面对的恐怖影子，又想到前去的兄弟大多死状凄惨。
这偌大平治，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对于大哥杨力的问题，杨鹏只能沉默。
杨父杨母从年轻时学的就是木匠，手艺是附近人尽皆知，这次去往外城，是给内城某个大人物修建私宅。
按日子算，起码得三个月功夫。
至于二哥杨飞，为了拜师镖局总镖头，前往相邻的北行道，一来一回的路程，得按年来，能赶回来过年就算及时。
“很快吧，我与父母有书信往来，但是二哥行踪不定，不好联系。”杨鹏老实回答。
杨力眼睛朦胧，身体依旧很虚弱，努力控制着让自己清醒，挣扎片刻后叹息道：“小弟，你可要学帮派武学，杀招关窍我能尽数传你。”
正在忙活的杨鹏动作一停，脑海中种种想法浮现。
白浪帮不算无名势力，在北集也是排的上号，非本帮弟子想要学习其中武功，要是被帮中人物知道的话，武功被废都是小事。
可杨鹏确信大哥不会害自己，可他已经加入衙门，要一个当过衙役的人再去投帮派再去合规获得功法，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大哥想拿自己立过的功，为他这个三弟搏个前程。
杨力继续：“我如今废物一个，没什么可惜的地方，我也想明白了。这招式传了你，你又不一定要拿出来用，生死之际也算是个底牌不是。”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等小弟学会后，就去拿这断腿去求长老，让其照顾一二，即便小弟杀招暴露，也有个活路。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教了杨鹏武功，就如他说的那样，仅仅是个底牌。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一来是身体说几句话都困难，一天之中都在浑浑噩噩，极少能保持清醒。
二来是不想将杨鹏牵扯进来，会杀招的自己不也落得这幅模样。
“好！”
杨鹏没拒绝，他身负面板，刀术技艺也算入了门，又加上得了杨坚的根本法，实力已然不弱。
若是对比的话，相当于完好时期的大哥杨力。
这只是现在，再过段时间，他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
一个帮派的招式，学了也就学了。
杨力很庆幸小弟并不迂腐，当即口述：“和你说说何为杀招，普通招式只是让身躯灵活，以巧力赢得死力。
本质上只是一种技巧运用。而杀招，可调动身躯部分气血，大大增强出手实力，以绝对力量赢得差不多的对手。”
杨力在说这些事的时候，虚弱的神色中闪烁着精光，好似看见了武道的风光。
杨鹏也想知道这些武道知识，停下手中动作，来到床角，听大哥的低声细语。
“你可知真正的武者？”
杨鹏摇头，他对于这些知识是匮乏的。
“真正的武人血气强大，力量惊人，而区分其中的标致就是瞬间爆发的力道，这涉及到一个境界，便是力境。”
“力境？”
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境界划分，就算是杨坚也未曾说过。
“是的，武道境界对于大多数人是未知的，这些东西被那些真正的势力把控，他们禁止武学传出，我能知道这些，还是立功缘故。”
明白了，武道在这个世界，是属于垄断的，普通大众根本没这观念，只有大势力才知道这些。
众所周知，被垄断的东西，都是具备非同凡响的威力，比如前世核武器。
咳嗽两声，杨力继续科普，“力境的突破，在于气力的爆发，瞬间的一倍爆发，是为力境武者。”
“但——”
“在力境之前，存在一个蕴养过程，待到身躯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增长时。这个时候突破的武者才是真正的力境，其余的都只有力境之名。”
“杀招关窍，就是蕴力的一个过程。”
言罢，杨力又缓了缓，等精神恢复一些，才徐徐说出林木至死都没得到的杀招。
然后。
杨力就彻底震惊。
不过一个时辰，通过之前留下的练武手稿，和自己的言传身教。
杨鹏就已经掌握了白浪帮的两种杀招。
白浪听潮，
潮夕碧落。
这两招是从白浪帮核心功法中提取出来，特地让小头目练的蕴力招式。
一旦练熟，就是六百斤起步的可怕力量。
“你——”
杨力几欲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实在是，三弟这天赋，着实震惊到他了。
“可惜，若是小弟你的起点稍微高些，就好了！”
时也命也，杨力也只能叹气。
杨鹏一笑，倒是没有多少失落，有技艺面板在，他的优势依旧很大。
学会杀招后，技艺面板没有任何反应。
为此杨鹏觉得是自己掌握的武学并不完整，只有完整的内容才会被记录。
一夜无话。
时光流逝，生活依旧平淡无奇，唯有不停提升的技艺告诉他，所花费的功夫没有白费。
这日衙门演武场中，又多了一道人影。
冯立穿着棉麻衙衣，挎着腰刀，平视着刚刚练完刀法的杨鹏。
“不错！这太平刀法你全部练会了，颇具威力。”
冯立夸赞一句。
他来这自然也不是为了单纯夸人。
主要是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人手实在不足，特地来自己管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适合提拔的。
这不，就看到一个。
“可愿升职？”冯立挑明。
杨鹏眼睛明亮，终于，他等待那么久，不就是这句话。
冯立让他们练刀，肯定是有原因的。
奈何练刀太苦，枯燥乏味，其余人几乎散值过后就去享乐，唯有他天天过来。
不过也是，大家都是底层，不知武学重要，谁会来这地方和傻子一样，一练就是数个时辰。
当即抱拳，震声喊道：“属下愿意！”
“好好好！”
又多了一个可用之人，冯立心情不错，大手一挥。
“明天来的时候去库房，更换配刀，之后再领一套衣服，还有这个月俸按正式的领，五十大钱。”
杨鹏再道感谢。
说完这些，冯立不再停留，离开衙门，他还得去别的地方看着，没有时间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