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决定
陆尘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村长自然是认识的。
原来旁边那个佝偻枯瘦的苍老妇人就是鬼婆吗？
昨晚的事没发生之前，陆尘也曾远远看过村长一眼，并没有词条提示。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双方的关系已经变成不死不休的敌对了吗？
不以陆尘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我只想安稳过自己的日子，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为什么！一定！要我死！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初来到此的饥饿、狗剩悲惨欺压的无奈、王铁匠的遭遇、王大兄弟们的无措……
一切的一切，这些情绪在陆尘心中不断翻滚杂糅，终于酝酿成茫茫的杀意！
这该死的世道，好人就不能好好活着吗？好人就活该被欺压？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掀桌子！大家都别想好过！
死亡面前，人没有高低贵贱。
突破了心理障碍，杀人并不比杀鸡困难。
今天，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陆尘低头，露出嗜血的微笑。
铁匠铺有很多造好的刀剑。
它们就排在铺子的墙上。
陆尘以前从没关注过。
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它们，挑选趁手的武器。
挑了一把腰刀。
细细打量后，坐在磨刀石前，陆尘开始研磨刀刃。
“嚓~”
“嚓~”
“嚓~”
充满节奏的磨刀声抚平了陆尘心中的兴奋与焦躁，他变得无思无想，眼中只剩淡漠！
中午，他在铁匠铺吃的饭。
王大他们心不在焉，没发现陆尘的不寻常。
下午陆尘陪在王铁匠的床前。
他不喜不悲，只在心中默默与他对话。
那怨鬼每隔一个时辰会浮现一次，王铁匠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
他挺不过今晚了！
王大他们已经在张罗准备后事。
傍晚，五人沉默的吃过晚饭，又各自散去。
陆尘在后院练了一趟刀法，用袖口缓缓擦拭了一遍刀身，今夜无月，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出发前，陆尘找到王大。
“王哥，今夜若村中发生喧闹，不要出门！”
王大看到陆尘手中的长刀，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讨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
随即他想到什么，沉声道：“我同你去！”
“王哥，还有一大家子人需要你照顾呢！卖命的事就交给我吧！正好偿还王叔的恩情。”
“你……”
王大欲言又止。
陆尘笑了笑：“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若事不成，还请王哥明年三月给我上柱香。”
陆尘正要离开，被王大拉住衣袖问道：“是谁？”
“今晚过后，你自会知道。”
王大松手，目送陆尘出了门。
也许，这就是他与这个少年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却冷不了陆尘心中的热血。
他先回家。
点起油灯，仔细看了看这个住了近一个月的土坯房。
狗剩对这间屋子充满感情。
今晚事了，狗剩在这世间最后的牵绊也没了，从此只有陆尘，没有狗剩！
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在他心头，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淡去。
当更夫敲响二更鼓时，房中的油灯也无声无息的熄灭，陆尘的心中再没有其他情绪。
又等了一会，陆尘打开房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黑夜寂静，只有微风吹拂。
陆尘不疾不徐的行走。
道旁房屋的黑影，像忠诚的士兵列队目送他前行。
近了。
陆尘停步。
黑暗中的村长宅院匍匐成巨大的黑影，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陆尘将刀背咬在嘴中，来到院墙脚下，蹲下身体，双腿发力，一跃而起。
双手在院墙顶轻轻一搭，拧腰发力，像跳栏杆一样过了院墙。
“噗！”
落地，一声轻响。
门房处传来细微的鼾声，看门人睡的正香。
前院一般是仆从与护院的家丁居住，鬼婆应该不在这。
穿过前院，来到中院。
这里房屋众多，黑暗中看着都一样，陆尘一时间犯了难。
中院一般给管事与亲近的丫鬟书童等居住，客房也多在此，但仅从外观，无法判断鬼婆住在哪。
这些情报，本应提前打听探问清楚才行，但事起突然，时间紧迫，这些都无法做到。
陆尘并不担心那些村长豢养的打手和家丁。
王铁匠能单人破寨，他被灌输了一年修行经验，实力也不差多少。
要警惕的是能力未知的鬼婆。
从外表看，鬼婆又矮又瘦，武力值应该不高，就怕她还掌握着其他阴损的法术。
陆尘悄然行走在中院的走廊里，像一只夜色中的狸猫。
一间一间的房屋排除。
他挑了一间感觉最像的！
用刀刃插入门缝，轻轻顶开门栓，轻手轻脚的进入。
勉强能看清屋里轮廓。
陆尘走到床边，捂住床上之人的口鼻，刀刃搁在脖子上。
“呜~呜~”
床上的女子惊醒。
“别动！再动我杀了你！”
女子立马老实不动了。
“不要喊叫，我问你说，明白就点头。”
女子忙点头。
“劝告你，不要耍花招，命是自己的，你把人招来，我不一定有事，你肯定会死！明白吗？”
女子再次点头。
陆尘将手缓缓放开。
女子没有喊叫，大口的呼吸。
陆尘等她缓了一会，问道：“你在这里什么身份？”
“我，我是夫人的丫鬟。”
“有一个干瘦佝偻的老人，认识吗？”
“知道，她是昨天来的。”
“她身边有几个人？”
“就她自己，老爷安排了两个丫鬟服侍。”
“很好，你很聪明，配合的很好；我再问你，她住在哪个房间？仔细回答！”
女子将房间说出，怕陆尘不熟悉，还特意指出屋外正对门有座假山。
陆尘将女子绑好。
“如果房间错了，我会回来杀了你！你再想想，有没有没说的？”
女子歪头想了想，说道：“她有一种绿色的火焰，能把地砖烧个大坑，她说打在人身上，能把整个人烧掉。”
“你怎么知道的？”
“她昨天表演给老爷夫人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很好，还有吗？”
“没了。”
陆尘将女子嘴巴堵住离开。
按照女子指示的位置，陆尘找到了那间门口正对假山的房屋。
陆尘来到门口，双手握紧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