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戮
难怪那乞儿不顾大肉包滚烫，也要拼命往嘴里塞，不仅因为饥饿，也因为有人夺食！
乞儿快速塞进嘴吃掉两个肉包，还没得及抓向第三个，就有一双大手从旁伸来，夺了装包子的纸袋。
乞儿不敢反抗，低伏着身体头埋在胸前，努力吞咽嘴里食物。
夺食的是个邋遢男子。
他虽不健壮，控制残废的乞儿却没问题，好整以暇撇了眼旁观的陆尘，掉头走入小巷。
陆尘拳头紧握！
有些事，道听途说时，虽也觉残忍，可人内心不会太触动，至多跟着骂一句没良心。
但街边的一只将死幼猫，却会触动人内心柔软，真情流露为之洒泪的不少。
为何？
是这人刻薄寡恩伪善吗？
因为感受不同！
身临现场的冲击总是最大的！
物伤其类；恐怖片血浆片许多人可以面无表情观看，甚至随口点评某处细节不够真实。
真到了现场，被那浓郁的血腥气一激，眼前断手断脚花花绿绿黄的白的一片，几人能不恐惧忍住不吐？
人体遗骸与人体残骸，一字不同，给人的感官冲击却天差地别。
采生折割。
陆尘当然知道也听说过。
却远没有今天这般愤怒。
这帮畜牲！为了钱不择手段。
摊位老板一直留心注意陆尘，见他拳头紧握怒目圆睁，忙拉住他袖子劝说道：
“客官慢动手，他不是一个人，乃是帮派份子，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别反害了客官性命啊！”
陆尘当然不怕，却也没有鲁莽，他要找到这帮人的老巢，斩草除根！
他问道：“这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人知道他的勾当，一点不担心吗？”
“唉~”
摊位老板叹了口气，索性这时间也没人来采买，他便解释道：“客人想必不是本城居民吧？”
没等陆尘回话，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现今城里的县太爷，是一个只知吃喝享乐，不理政务的草包。
他深谙民不举官不咎的道理，便是知道有这种事，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
更何况这些人也早就打通关系，更是没人会管。
这些小乞儿每日乞讨，也多是城里心善之人施舍，若讨不到足够钱财，就会被他们当街殴打。
施舍之人也知钱到不了乞儿手中，只是抱着让他们能少挨顿打的想法罢了。
不瞒客人，小人在此摆摊已半年有余，这些小乞儿，往往只隔一两月就会换成生面孔。
之前那些，再未见到；这小乞儿在此乞讨也有月余，不知哪天又会换成别人？”
陆尘望着那仍在地上爬行乞讨的乞儿，眼神变的越来越冰冷。
“不知老板，可知道这些人平日都待在哪里？”
老板望着陆尘那双冰冷而无神的眼睛，内心打鼓。
他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知，客人，这，这都是我信口胡说的，你你，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陆尘展颜一笑，之前气势冰消瓦解，掏出10两银子置于桌上。
“今后若再看到这些乞儿，望老板每日送一肉包给他们，直至这10两银子用完。”
不等老板推辞，陆尘起身离开。
老板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离开老板视线，陆尘在城里略一寻找，便又发现了一个同样残废的乞儿，也看到了疑似监视之人。
没有打草惊蛇，陆尘寻了一处茶馆，要了茶水点心肉脯，坐在窗口等待，直至天色渐晚。
监视男子将周围三四个残疾乞儿聚集，一路走小巷带回。
陆尘一路跟随而至。
是夜。
月朗星稀，一片寂静。
陆尘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脚步轻快的来到那处院子。
纵身一跃跳过围墙。
落地打量院内布置。
还未看全，便见四周火把闪动，一群人手持长刀将他围了起来。
一个昂藏汉子排众而出。
对陆尘抱拳一礼道：“不知是哪位好汉来我野狗帮探视？”
陆尘环视一圈，目光在他们手中的长刀上停留片刻。
饶有兴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
昂藏汉子大笑道：“阁下藏踪匿迹的本事确实不错，却不知我野狗帮四周有三道暗哨。
你这生面孔刚一出现，我们就发现你了。”
“啪啪啪！”
陆尘鼓掌钦佩道：“精彩，真是精彩，不知你又是何人？”
“在下野狗帮帮主，魏四！”
“魏四？你若不是做这丧尽天良之事，凭你的谨慎，也许能干出一番成绩，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赚这滴血的钱财！”
说完脚下发力，鞋底泥土推叠。
身形一闪。
已与魏四面对面。
当胸一拳轰出，打的他胸骨碎裂，口鼻鲜血狂喷，倒飞而出，撞到背后墙壁跌下。
陆尘一拳打出，待人撞墙跌倒，才缓缓收起姿势。
四周帮众的表情在火把火光摇曳下明灭不定。
“杀了他！”
不知谁一声大喊。
包围圈轰然而动，众人纷纷举刀砍来。
陆尘一脚垫步侧踢，将一个帮众踢的骨断筋折，倒飞出去又撞倒身后的两人。
“啪，啪。”
两声闷响，长刀临身。
却除了砍破衣裳，未伤陆尘分毫。
双手一伸，夺过两把铁刀，反手削去，两颗不可置信的脑袋随着血泉喷涌飞起。
陆尘双刀在手，犹如虎入羊群。
左冲右突肆意砍杀。
坚韧的体魄让他宛如身披重甲，刀枪不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周遭尽是血雨腥风，残肢断臂齐飞，人临死的哀嚎和受伤的惨叫交织，宛如奏出一场杀戮的交响乐。
他不躲不闪，见人就砍，见手就剁。
脚下哀嚎，便一脚重踏碎裂其骨，手边冒头，便一刀削去头颅。
鲜血泼洒如大雨淋下。
陆尘分不清眼前的人影重重，只是不停的出刀挥刀，耳中好似听到了某种声音。
一杀！
二杀！
三杀！
……
不知几时，等陆尘身前没有了人，他才恍然清醒停下。
满地尸骸，多是不成人样的碎块。
墙壁处。
最先飞出的野狗帮帮主魏四还没死，挣扎着在地上慢慢爬动。
陆尘浑身浴血，双刀满是豁口如同锯子，迈步上前。
“饶命~”
陆尘举起长刀。
“你！不得好死！”
“我，我大哥，修行之人，定会，报仇……”
“哦？你大哥在哪？”
魏四却已经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