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价
片刻后，随着马夫皮鞭挥动的响声，满载着本土货物与外出务工孩子们的商队，就在这乡村土路上行进了起来。
只是坐在最后一辆临时添加车厢中的王格林他们，却是依旧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十二枚银币，似乎有些怀疑龙生。
哪怕是身为一国公主的莉莉安，似乎也有些想不通一个问题：
原来钱还能来的这么‘容易’？
虽然比起他们此次护卫商队的三百枚银币的报酬而言，好似也不算很多。
但若是没有王格林昨日横插一脚，这笔钱直接砍半，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莱奥尼斯抢单的原因挣不到。
这才是绝大多数类似布莱恩这样佣兵小队日常的真实生存面貌：
护送这样一个小型商队，前往千里之外的精灵之城，单程耗时大半个月，酬劳一般也就150枚银纳尔左右，这还是有位法爷配置的情况下。
除去自己人员的吃喝拉撒与装备折损，还有一路上可能出现的打点，运气好没出波折，除开分润给法爷的大头，按劳分到十人左右的各成员手中，可能还剩不下五枚。
看上去好像比瓦伦尼亚的当兵的工资，依旧还要多出不少。
可人家从军的那可是不管打不打仗都旱涝保收，碰到战事，还能通过战利品与劫掠赚些外快。
可自由佣兵呢，一路上遇上匪患劫掠需要战斗的概率，可比战事要频繁的多，要不然商队也无需花这份冤枉钱了。
某种意义上，对于彼此而言，这都是买命钱。
哪怕是碰上上次山道上那种同行间的大截杀，布莱恩也只能自认倒霉，自掏腰包填补抚恤金的窟窿。
甚至，都不敢生出怪罪他们的想法。
这就是阶级带来的天然位差。
就像王格林上辈子，普通人要是路上一不小心撞上一辆超级豪车，再要是判个同责，哪怕碰上对方算是个好说话的，估计依旧要吓个够呛，毕竟卖房可能都不够赔的。
可哪怕是身为黄金公主的莉莉安，也觉得这笔意外之财来的蹊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终于没忍住扭头问王格林：
“他......到底怎么想的？”
回过味来的王格林，倒是能猜个七七八八，可即便如此，依旧免不了啧啧称奇：
“还能怎么想的，爽到了，食髓知味了呗。”
似乎看她依旧一脸懵逼的模样，又加了一句：
“你看看，那老登也一把年纪了，那方面多半是跟着不行了吧，估计这中间，也尝试过不少办法，甚至没少嗑些乱七八糟的炼金药剂。
但人到了年纪，再想要再重回年轻时迎风尿三丈的那种程度，很蓝的啦。
可现在，只是中了我一记法术，嘿！枯木逢春了，回首又是少年郎，你说你心不心动，行不行动？莉莉安，我啊，好像发现了一条发财捷径哇！”
这玩意儿要是能天天来，给那群连副作用都不清楚的炼金药剂都敢乱灌的贵族知道，不得排着队给他王格林送钱？
黄金公主这下终于懂了，脸也跟着红了：
“这方面......我......我不是很懂啊。”
“要不回头我给你也来一发试试？”王格林笑得很邪恶。
却是被忽然就有些不高兴的莉莉安一口拒绝了：
“你可不要乱来啊！我真的会生气的！”
眼见王格林面色有些失望似的，又补了一句解释道：
“虽然我不知道也没体验过那种感觉，但......我的老......唔，大法师安东尼曾经对他的学生们训导过：
世间万物都遵循等价交换原则。
所以，凡事，皆有代价。
莱奥尼斯因为你的法术而产生的......那种欣快感绝对是违逆自然法则，且不正常的现象......
也许......不，只要他这样持续下去。
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即便我不知道这份代价。
会以怎样的方式表现出来。”
“代价......？是啊，代价是又是什么呢？”黄金公主无意间道出的这句古尔丹名言，却是给他提了个醒。
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欢愉】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银之书中时，面板上的文字描述，似乎就隐晦的提及了它的代价：
【过度的欢愉会带来安逸，引来恶魔的觊觎。
但不可否认，它亦是通向更高阶梯的一道捷径......】
“难道......真的会引来......恶魔？”
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恶魔，跟自己认知中的恶魔是不是一个东西。
一想到这里，王格林心中不由萌动出歪念：
如果莱奥尼斯那个老登，再来花钱找自己买法术回春时.......
要不要......顺势答应他呢？
因为......这是测试自己金手指能力，及其负反馈风险最低的办法和时机。
这玩意儿又是自己眼下最大的依仗。
哪怕是玩过游戏的都知道，想要精通一款新游戏最快的办法就是暴力测试。
就比如火箭狂魔兼资深网瘾中年的马斯克就一再所强调过他的‘第一性原理’：
观察-思考-组合-验证-优化......
以在最短时间最高效率的熟悉它的游戏机制，并针对其制定自己的游戏策略。
只是这种想法才刚刚涌出，就在他一声叹息中给否了。
“还是算了，谁让自己这辈子好歹是条银龙呢。”
无端害人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槛，主要这种验证的途径也并没有那么苛刻，他大可以先在动物身上做一期活体试验。
哪怕他并不是很在乎莱奥尼斯那老登的安危，但这支马车中，好歹还有一大帮孩子呢。
可出乎意料的是。
即便他已经决定不再答应莱奥尼斯之后的交易，意外，依旧还是出现了。
这天，他们所搭乘的蓝鸟商队，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抵达了下一个城镇，并在与保罗相识的一名男爵城堡中拜访留宿。
得知保罗的商队中还有位龙裔术士，男爵那叫一个热情。
急里忙慌的就差管家，喊来了自己一票浓妆艳抹的女儿，就要设宴相邀。
这架势，跟夜总会大门前带着一票公主欢迎金主的老妈子似的。
尤其待看到莉莉安的真容后，那对眼睛就跟装了吸铁石似的，再也挪不开地儿了。
原本还打算领略一番异世界夜宴风情的王格林当场改了主意，完全不卖保罗面子，甩了男爵一个闭门羹。
他又不傻，还能看不出这二五仔男爵是看上了自己‘高贵的术士’血脉，想要免费蹭个种呢！
娘希匹！自个儿特么才刚出生两天呢！！！
是夜，没好气的王格林这边正干饭呢。
窗外马棚那边，就传来一名少女惊惶的尖叫。
“？”王格林惊觉起身，那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商队里跟着南下外出务工的一员。
“怎么了？”莉莉安也受到了惊吓，第一时间将手搭在匕首上。
“嘘！”同时抬起了尾巴尖示意对方跟自己一起下楼再说。
万一有状况，也好方便跑路。
身为巨龙的他，敏锐的闻到了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硫磺味。
与另一种，难以描述......汁水味道。
反正......那味道吧。
有点骚......
屮！骚的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