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替身小卒干到裂土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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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替身小卒也要有豪情

至和二年,春。

汴京城春寒料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富饶繁华的大周,也不能避免百姓孤苦。

站在汴京城下,秦骧身着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面庞虽嫩,一双鹰眼却目不斜视,犀利如同霜刀。

城门前,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正排着队,不少都拖家带口地急等着进城。

以防他们闹事,他得盯着点。

“秦贤弟,你猜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顾明站在秦骧身侧,目光左右打量着流民,嘴上也不闲着。

秦骧目不转睛,利落回道:

“西夏边境。”

顾明转头看了秦骧两眼,好奇道:

“秦贤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骧直截了当道:

“前几天就陆续有流民进城,和城外这些人打扮相似,我曾问过来历。”

这些天他看到的流民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基本都是从三关镇附近逃难来的。

顾明眸子一暗,他已经猜到流民逃难的缘由。

“看来朝堂上的大人们又有的忙咯!”

调侃完,顾明又抬起头,笑着看向秦骧。

“秦贤弟,西夏进犯,陛下必定下令招兵,你倒是省了诸多麻烦。”

“只是小弟还是不解,你好好的读书人不做,为何非要去战场以身犯险。”

秦骧扫了顾明一眼,目光坚定道:

“为了家国,为了自己。”

顾明摇摇头,神色颇有些失落,哪个男儿没有为国上阵杀敌的豪气。

可家中还望着他能袭爵襄阳侯,不可能放他参军。

秦骧见顾明有些低落,正欲安慰他一番,不巧城上走下来一位将虞候。

“谁让你们说话的,全都给我站好咯!”

将虞候言语间像是在训全体守军,但他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秦骧。

城下守军不由纷纷远离秦骧几步,以免殃及池鱼。

只有顾明看着来人,面色不善地眯着眼。

将虞候下来就一脚踢在秦骧盔甲上,盔甲被踢的哗哗作响,但人硬是岿然不动。

秦骧面色未变,只是瞄了此人一眼,将他样貌记住。

而将虞候被这一瞄,竟有些胆怯,不由后退几步。

回过神来,见守卫都在偷笑,顿知失了颜面。

将虞候红着脸,有些气急。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顾明正盯着,也不好再动手惩戒。

随即,他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大声训斥几声后,便急忙离开城下。

眼见将虞候走人,秦骧松了口气,这人不会回来了。

顾明拍了拍秦骧的盔甲,梆梆作响。

“秦贤弟,你这身体怎么养的,刚来时还见着一般,现在连重踢都踢不动了,难怪想着拿军功。”

“那有怎么养,之前不过伤病初愈罢了,现今养好了。”

秦骧笑了笑,轻拍了拍盔甲上的脚印,便继续盯着流民。

到了日渐黄昏,守城禁军交接换班。

秦骧跟着队伍走到城中厢房,在自己的木柜前脱下沉重的制式盔甲,还要将它摆好。

等穿上自己的外袍,他向着顾明正式告别,接着便大步离开。

他急着要去东昌侯府要回契约,顺带领今日的十文工钱。

十文钱,在如今的大周物价里,只够买只鸡。

谁让这个大周王朝的经济繁荣且膨胀,要不是皇家没有那一贯重文轻武的钢印传统,他都以为大宋被打的改了名。

秦骧回想这个月过的日子,还真是不如上辈子一根毛。

但谁让原主此前染病欠下了一屁股的药钱。

否则,他也不会答应替惹是生非的本家东昌侯嫡三子守城一个月。

也正是这个家伙,让他被疯狂针对了一个月。

好在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他后面再也不用来守城。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穿过街坊,秦骧走到东昌侯府前。

东昌侯府外,有一对显眼的大石狮子,狮子口下站着一位老者,正是侯府的管家。

他手里拿着契约和十文钱,看着秦骧到了,面上露出笑容。

老管家快步上前几步,健步如飞,完全看不出已有六十多岁。

“小郎君,这是画押的契约,这是十文钱,你都收好。”

秦骧一一接过,等细细看完手中契约,确认无误,便作揖要告辞。

老管家却张口喊住他。

“小郎君,听闻你有投笔从戎的想法,我家侯爷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这些日子,你应该能感受到军中的劳苦,秀才功名来之不易,莫要自误!”

秦骧默然转身,对着老管家鞠了一躬。

随后,他果断抽身而去。

老管家看着秦骧的背影,笑容消失,目光闪烁着冷漠。

看了很久,他才缓步走进侯府侧门,前去找东昌侯复命。

走街串巷,一路思索。

秦骧一时间也不知东昌侯这是几个意思。

作为本家,东昌侯府已然衰落,几代子弟都没有能扛鼎之人。

若他是个有本事福气的人,必然会分走当年与东昌侯府有旧之人的情分,甚至另起一脉。

这肯定是东昌侯不愿意见到的。

秦骧叹了口气,倒不是他心脏,有意抹黑东昌侯。

而是老东昌侯的子女人品都不佳,个个自私自利,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越想,越觉得老管家的话是警告。

今后得预防着点东昌侯府的小动作。

正想着事,一时间秦骧也不知自己走到哪了。

突然,一声喊骂声传来。

“那个身着黑衣的,你丫快走开,莫要挡路。”

秦骧被大喊声惊醒,一看路中无人,正有一队兵士向着自己跑来。

路边的人纷纷向着秦骧提醒道:

“小郎君快来这边,湘王等会要到,军爷正在清街,以防有人被马匹冲撞。”

秦骧抱拳以谢,大步走去,混入人群之中。

兵士看着人走了,也停了下来,继续维持路两侧秩序。

过了一炷香时间,天色已黑。

路边燃起一排排的火把,倒是让夜里和白昼相似。

城门外开始响起杂乱的马蹄声。

伴随着一声“恭迎湘王回京”,马蹄声近了起来。

整条被火把照亮的青石板路都在响动,路上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很快,一匹匹健硕的骏马踢踏在街面上,出现在众人眼中。

湘王须长发黑,身姿挺拔如松,端坐于一匹赤红色宝驹之上,一手轻挽缰绳,一手自然垂于身侧。

他居于队伍中间,左右皆是护卫。

一身华丽蟒纹赤红袍格外吸睛,金边蛟纹通天冠在火光下闪烁着微微橙光,与他身上的绿翡翠玉佩交相辉映。

缓行于青石街道之上,湘王神色肃穆,眉宇间又隐隐透着些许傲然之气。

在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两侧,百姓们目光中满是敬仰之情,紧紧追随着这位异姓王爷的身影,久久不愿收回。

秦骧望着百姓们那满含尊崇的目光,再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威严场面。

从小与参加过志愿军的爷爷钻山打猎,大时又为祖国戍边多年的他,心中不由俱怀逸兴壮思飞。

大丈夫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