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司雷之神
楚昭才不会告诉他们，这身藤甲的精妙之处。
受七擒孟焕和某氪金卡牌游戏的影响，他以前也总是认为藤甲这种东西很怕火，其实这玩意才没有那么脆弱，说什么一丁点火星子就能烧毁一大片。
南疆多铜铁矿，可缺乏的是冶炼的技术，还有铸甲的技术。
所以楚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孟获对决诸葛亮时所使用的藤甲。
按照前世好奇搜过的攻略，用比对法做了几十次的比对，他才选择了桐油涂抹的方式。
先用水泡三个月，晾晒后再放入石槽中加水浸泡一年，最后取出晾干涂抹桐油编制。
这样制作的藤甲不仅能防青铜兵器的切割，还能防水防火。
至于原理嘛~~楚昭不清楚。
可能是桐油燃点较高，如果不是持续灼烧很长时间，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点燃，但一旦点燃以后，那可真是堪称火油浇身，瞬间的高温估计能将人立刻化作焦炭。
等四人休整一阵后，李靖这才皱着眉头望向楚昭。
“先前你为什么不提醒苏护？如果我们五人能多一人登山，或许后续的路，也会走得更顺畅一些！”
李靖这小伙子多少有点正义感过剩，但凡他要是和东海龙王一样不讲道理的护犊子，哪吒也不至于天天惦记把他宝塔给丢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提醒他？”楚昭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藤甲，那些电弧虽然没能把藤甲给点燃，但是藤甲原本光滑圆溜的桐油表皮还是给电黑了不少。
“我先前是不是告诉过他，周围的森林安静的有些诡异？”
李靖有些语塞，当时他其实也没明白，还是后来看楚昭捅蜂窝后，不见半只蜜蜂才反应过来。
蜂巢有蜜，一般情况下蜜蜂就算是要迁徙，也会把蜂蜜先吃干净，才会转移窝巢，能让蜜蜂和那些动物连储备的粮食都顾不上，这种情况只能让他认为周围有妖物潜伏，妖的气息让他们顾不上一切，选择了尽快逃离。
“我和李兄细说都要点到为止，就是怕这些妖物觉得被发现了，跳过试探直接发起攻击，我要是和苏护那大嘴巴子说实话，你觉得他会怎样？”
李靖默然不语，按照惯性，只怕他是会立刻跳出来抬杠反驳。
台词都能预想得到：“我就不信这里有妖物埋伏，有本事你把他们叫出来！”
对此，一直饱受着苏护语言轰炸的张奎深深的点头，表示认同。
张奎手中取着一截蓝蛇的白色断角，左右仔细端详了半天也瞧不出个门道，对着楚昭和楚平问道。
“两位皆是南疆之人，敢问可识得这是什么妖物？”
楚平一脸茫然，这辈子他出邑落的机会有限，只能默默的承担开道的工作。
而楚昭则是接过了断角，结合刚才那仿佛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往外的冒的蓝蛇，比对着心中猜想。
“雷山这一带人迹罕见，有榕氏平日在生活打猎时也会刻意避开这一片区域，所以……我只能是做个猜想，并不一定正确。”
“二位兄长可曾听闻过雷神？”
李靖与张奎面露茫然。
“《山海经》中有记：“雷泽中有雷神，龙身人头，鼓其腹。”
“在南疆倒是有一个传闻，华胥履迹雷泽生伏羲，舜渔于雷泽，潜于湘水之际，与西王母争于云梦，舜乃请雷泽之神以伏西王母，雷神不敌，逼走西王母后血洒于湘水之畔，故生二子，一子为地鼍，次子为雷蛟。”
“蛇生双角者为蛟，而这些蓝纹大蛇显然还没有到雷蛟的程度，却有驾驭微弱雷电的力量，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便是那位雷蛟的族裔。”
至于为什么雷蛟这么能生，那就不是楚昭能解释的。
除了楚平以外，其余二人皆是一脸惊愕，雷神可不一般，那可能硬撼西王母，天地间最古老的几位神祗之一。
“闻将军……难道就不害怕吗？”
“那可是与天地同生，比句芒、辱收还要古老，传说中的上古大神！”
张奎皱紧了眉头，显然心中有所忌惮，毕竟……武乙射天就在十年前啊！
万一大商王室一脉相承，商王或许不怕神罚，陈塘关和渑池可经受不住这种强大先天神灵的摧残。
“慌什么？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而且雷泽又不在湘水之畔，那可是东鲁之北的齐地。”楚昭倒是显得很坦然：“如果真的事不可为，闻将军早就勒令我们撤退，哪里还会一声不发？”
李、张二人听罢，也是稍微定了定神，太子仁义人尽皆知，将军一身术法高强也是无人能敌，想来是早有考虑。
四人歇息了一阵后，便继续沿着山路向上攀登。
山路崎岖，往往前脚还在深浅不一的踏着枯败的树叶，等后脚拨开繁茂的枝叶时，便是一处郁郁青青，繁花盛开的花草地。
前方是一片开阔之地，三两点野花点缀在青草之间，绵延一片耸立着一座像是纯粹用巨石垒筑的房屋，房屋前还有一片巨石散落，从高处时俯瞰，就像是某种奇妙的阵法，在护卫这座石屋。
“不是说这里人迹罕见吗？怎么会有这种像是给人居住的石屋？”张奎有些不解。
倒是楚昭深吸了一口气：“谁说会住房子的就一定是人？”
“怪不得那些弱智一样的蓝纹大蛇还懂得埋伏人，妖物自野兽开启灵智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算是百年大妖，也免不了筑巢而居的习性，这雷山上的妖物有点不一般啊。”
就像是荆楚的那些部落，还在原始积累与狩猎的过程，对于美的感知都弱化了许多，而南疆与大商的富庶之地，贵族们已经开始追求美与享受一样。
当一个妖怪也开始学会把房子建在一块风景秀丽的地方，追求美与文明的时候，真不敢想他能有多聪明。
几人对视了一眼，仗着怀中的雷符，小心翼翼的朝着石屋接近。
走过乱石阵，阵中中心地带有一座粗糙的雕像，龙身人首，头上三根类似蓝蛇的放大版白角，腹部如鼓，正好印证了楚昭的猜想，此山之妖好像真和那位雷泽雷神有所关联。
“这雷山之妖莫非真是雷神的后裔？”李靖有些犹豫，似乎是不太想往前继续前行。
楚昭则没有那么多敬畏之心，当日他在幻境中，那可是连帝俊都不怕，现在还有闻仲给他们的锁血外挂，他竟径直走上前，以人类之手，触摸起这座缩小版的雷神石像。
手指轻轻触摸石像，滑腻腻的粉尘感，直接搓下一大片黑灰。
“嘿，平哥，邑落里也有一处先祖祝融的石像，如果石像蒙尘，你猜巫祝婶婶如何？”
楚平想了一下，很是坚定的回应道：“千刀万剐，扔澧水河里喂鱼！”
楚昭点点头，朝着李靖、张奎说道：“可能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山巅上的妖怪可能真的是和雷神有一定关联，但是关联度肯定不大，否则也不会放任此地破败至如此地步。”
“我准备继续往前走走，看看这座雷山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你们是等在这里与姜桓楚他们会合，还是与我继续往上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