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是弟弟
第二天早上。
程明睁开眼，浑身酸爽。
涟央已经打扮好，准备出门。
他从身后抱住涟央，蓬松的棕发在她脖颈处拱了拱，撒娇道：“还没给小狗奖励呢。”
涟央敷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轻描淡写地说：“我今天早上醒来看到有女生给你发消息，说是你们社团下午有活动。”
她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自己私下查看了他的手机。
“我顺便删了几个我看着不舒服的女生微信。”
“有些人是同班同学，还有学生会的人，删了不好。”
程明愣了一下，“下次你想删谁跟我说，我看看可不可以。”
涟央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我不喜欢你跟异性有接触，还是说你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程明看到涟央生气，瞬间慌了，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只是觉得这样删掉有些不太好，但你不喜欢就删吧。别生气......”
“就知道你最听话了，下午不要和女生走太近。”涟央拿起新买的白色小羊皮包包，转头补充道：“对了，今晚我不回来吃了。”
“为什么？”程明有些着急。
涟央：“你们社团活动结束后不聚餐吗？”
“我可以不去。”程明拉住她的手，“比起他们，我更想和你一起。”
“我约了朋友。”涟央轻轻挣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淡，“乖，听主人的话。”
程明心里一紧，昨晚那个“河七九”的名字又浮现在脑海中，不安逐渐浮上心头。他试探地问道：“不能带上我一起吗？”
他当然明白女友的魅力，她总能吸引到一些不知好歹的家伙靠近。
此时，看着涟央不为所动的表情，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委屈。
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埋怨：“我都还没见过你的朋友。”
涟央微微一笑，语气却是应付，“再说吧。”
话音刚落，她转身走出家门，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记得随时报备。”
——
火锅店里。
涟央单独坐在一侧，桌上的番茄锅和辣锅汤底正在翻腾。
她夹起一片肥牛卷，缓缓涮进红油滚烫的辣锅里，来回晃动几下，塞进嘴里。
浓烈的麻辣瞬间冲击味蕾，辣意直冲鼻腔。
涟央微微眯了眯眼，随即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的奶茶，喝了一大口。
嗯......勉强承认，人类这火锅也不错。
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河九正在埋头狂吃，而她一旁的百晓僵硬地坐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涟央冷冷地开口：“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百晓，是百汇江里一只修炼成人形的小河虾，百年前勉强混了个“小仙”的身份，平时就负责巡查江里的动静。
“帮大人您推动一下任务进度呀，还有我昨天晚上的消息及时吧！”
河九嘴里塞满了涮好的牛肚，说话含糊不清。
“有话就说，别废话。”
涟央知晓河九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断不会将这些虾兵蟹将带到自己面前。
河九“啪啪”两下，用力打在百晓的背上，“说啊！”
百晓僵硬地挺直了背，敬畏地开口：“大人，小的最近发现百汇岛有个学生，看上去想要寻死的模样，为了我们百汇江，我想让您出手制止一下。”
“哦。”涟央吃了一口虾，“不用管。”
百晓和河九都是一惊，带着疑惑，同时向她看去。
“大人，您可是有新计划？”河九没有质疑，自觉涟央必定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我发现了，了却冤魂的执念，比阻止人类寻死，简单多了。”
涟央赞赏地看了河九一眼，“毕竟，惩罚人类才是我更擅长的事。”
百晓心下有些绝望，旋即想起，这位大人在转正前，当的可是邪神......
一旁的河九则是她最忠实的狂热粉，“大人，您可太聪明了！”
她眼神里都是崇拜，“人类不就常说，选对赛道，事半功倍！”
百晓犹豫片刻，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恳求：“大人，实不相瞒，这个学生对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有恩。您沉睡的那几百年里，百汇江衰败，江里连吃的都少了，这几年，都是他到江边投喂我们。”
涟央挑眉，表情仍是淡漠地看向百晓，手中虾壳随意地被丢在盘中。
百晓硬着头皮继续道：“如果就这样让他死了……小的觉得心有不忍。”
涟央没回答他的话，目光投向门口，本该在聚餐的程明和一群学生出现在了火锅店。
手机立马传来消息。
【社团聚餐也在火锅店，要不要打个招呼？】
河九也顺着涟央的目光望去，看到在一群人中走来的程明。
程明此时的表情并不算太好，自家女友对面坐了两个男的。
没错，河九今天特地幻化成男身。
“大人，他发消息说什么？”
涟央一改先前的扑克脸，表情温柔地说：“他想来打招呼。”
河九立马激动地开口：“拒绝他！拒绝他！”语气里掩不住的兴奋。
程明站在人群中，远远看着涟央低头看了眼手机，却没有回他的消息，反倒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对面那个男生的头。
程明呼吸一滞，胸口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嫉妒、愤怒，不安——这是她对他的“奖励”啊！
他沉着脸，忍不住快步走到涟央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声音略显激动地质问道：“为什么要摸他的头？他到底是谁？”
涟央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打量他，神情间透出一丝不悦：“你干什么？不要无理取闹，程明。”
河九趁机添油加醋地问：“姐姐，他是谁呀？”
“我是她男朋友！”程明迫不及待地开口。
涟央却语气轻描淡写：“只是个一起玩的弟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程明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眼神里写满震惊与伤心。
河九装出委屈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朋友？姐姐，你不是说你单身吗？”
涟央仿佛没看见程明的反应，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河九的肩，语气带着安抚意味：“别听他瞎说，不懂事的小孩子而已。这顿饭我请，改天再约。”
“好啊，下次见。”河九一脸无辜，咬着嘴唇摆出“家里等人”的可怜模样，“记得给我call我呀。”
涟央起身，完全无视身后已经神情崩溃的程明，随意挥了挥手，转身往外走。
程明脸色阴沉，没理会身边的社团朋友快步追了上去，几乎是追在她身后喊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肯承认我是你男朋友？”
“程明，这是外面，丢脸。”涟央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