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操纵人性的快感，才是她的乐趣

夏琪脸色铁青，愤怒之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柯思思。

“柯思思，你说我对徐清林真是有意思呢！”

她冷笑一声，语气尖刻，“是谁发现我包里有支药膏，就屁颠颠的提议说要送给徐清林，我只不过说了一句，‘你想送就去送’。再说，那是放学时间，根本就不算在游戏内。”

她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沈久。

“还有你，沈久。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遵守规则。每次围捕‘鼠’的时候，你看起来多‘积极’，可到底有几次真的下了狠手？你心里清楚得很——胆小怕事，还生怕被人报复。”

沈久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眼神躲闪不定。

夏琪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沈久一眼，语气愈发刻薄：“逃杀里，你是第一次冲进去，那许清又是怎么跑出去的，还不是你放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样的人居然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配当‘猫’。”

“要当‘猫’，就该有猫的样子，不该是像你这样的软蛋！”

她环顾台下，每个字都透出尖锐的刺。

“如果真有人要成为‘叛鼠’，我想应该是那些不够狠、不够格的家伙。有些人自以为是‘猫’，却软弱无能，这种人才是这场‘猫鼠游戏’里的害群之马。”

三人撕咬成一团，你一句我一句，争执愈演愈烈，彼此毫不留情地揭短、指责，全然忘记了她们才是这个班级里唯一站在彼此身边的人。

程允婧将其余两人叫到台上。

突然，余恒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精彩！精彩！真是一出好戏！”

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嘲笑和轻蔑。

“我看你们平时都待在一起，还以为你们有多姊妹情深呢！一个‘叛鼠’名额，就撕破了脸，真是开眼界了。”

她们的挣扎在他眼里成了一场滑稽的表演。

三人脸色愈发难看，沈久哭到浑身颤抖，咬着唇不敢抬头；柯思思低垂着眼，手指紧紧攥成拳；夏琪则死死盯着地板，眼神中透出压抑的怒意和屈辱。

她们成了一个荒诞的笑话，像个小丑。

就在这时，涟央‘啧’了一声，随意地扫了余恒一眼。

“你能不能闭嘴？天天狗叫，耳朵都要聋了。”

余恒被她这句话呛得一滞，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脸庞阴郁，拳头狠厉地砸在桌山，试图找回颜面。

坐在前排的短发女生——木尔，轻笑出声，笑声中满是揶揄。

余恒：“木尔，你特么笑什么！”

“许清说得有错吗？就你一天到晚叫个不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个余大少爷似的。”木尔丝毫不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撇了撇嘴，“我坐这么远，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

涟央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余恒和木尔身上，她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前排容雪挺直的背影。

容雪微微侧过头，眼神掠过余恒和木尔的争执，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一副优雅的姿态。

然而，在她轻轻扬起的嘴角中，涟央捕捉到了一丝隐秘的得意，不是对她们两人，而是刚刚台上上演的那出好戏。

涟央淡漠地看着她，清楚地知道，容雪正从容不迫地审视这一切，享受着这场闹剧般的好戏——这种操纵人性的快感，才是她真正乐此不彼的‘游戏’。

“行了，既然发言已经完全结束，我们就开始投票，选出这一轮的‘叛鼠’。”

程允婧开始给每位学生发放投票纸，走到涟央身前时，她又开口道：“‘老鼠’没有投票权。”

涟央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随便。”

学生们依次上前，将手中的选票投入投票箱。

投票进行得安静而迅速，伴随着站在一旁三人的复杂眼神，程允婧打开投票箱，开始在黑板上写‘正’字。

夏琪、沈久，柯思思和涟央四人被排除在外，拥有投票资格的一共还有十一人。

三人分别得票三、三，四。

夏琪是那个四。

程允婧放下带着粉笔套的白色粉笔，手指轻轻捻了捻指尖不存在的粉尘，冷冷宣布道：“下一周目‘叛鼠’——夏琪。”

夏琪脸色一僵，目光在周围同学的脸上扫过，不敢相信眼前的结果。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嘴唇微张，像是想说什么，却在程允婧冷漠的注视下，强行咽了回去。

柯思思愣了愣，随即暗自松了口气。她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庆幸和释然，不自觉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脸上的紧张也缓缓舒展。

她悄悄瞥了一眼夏琪，带着隐隐的同情。

夏琪注意到她的动作，愤怒地扭头，拒绝与她的交集。

沈久依旧颤抖着身子。

两人说的话都没有错，她就是胆子小、懦弱。

如果她们也过上寄人篱下、仰仗别人施舍的日子，就会明白，她这种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自己胆破心惊。

她面色依旧苍白，仿佛还没完全消化这个结果，缓缓呼出一口气，身体松懈下来，浑身散发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但随即闪过愧疚和不安，她看向夏琪的目光充满挣扎，心里明白是自己的胆怯挑起了这场斗争。

——

放学后。

怕徐清林这家伙想不开，趁机又跑去寻死。今天涟央是自己开车来的学校。

红色超跑驶出加利大桥，刚开上桃山市的主干道，涟央便在后视镜中捕捉到了跟在车后的小尾巴。

她瞄准前方可以临时停车的区域，按下双闪，骤停靠在路道的一侧。

后方的车稍显犹豫，缓缓地减速，似乎没有料到涟央会突然停下。

片刻后，后车也悄悄靠近路边，似乎在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涟央打开车门，几步走向那辆黑色的奥迪A8，目光冷然，带着不耐。

咚——咚——咚

修长白皙的手指弯曲，敲了敲后座的玻璃。

后车窗缓缓摇下，小薇坐在靠窗的位置，忐忑地望向涟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招呼了一声。

视线越过小薇的身影，另一侧坐着夏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