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猫捉老鼠之大逃杀
涟央的几句话如同深水炸弹，重重地击中高五（7）班学生的内心深处，掀起一层层隐秘的涟漪。
但接下来的两天，她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虽然被她称为“老鼠窝”的小薇等四人明显收敛了许多，不再在各种无人的角落里进行那些不痛不痒的挑衅。
但明显，这场游戏的创造者，对于涟央的行为并不满。
班级里的几个上位者，开始了对涟央的疯狂‘捕猎’。
涟央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学楼天台，徒手掰开虚扣着的锁链。
她反手将门关上，倚靠在冰冷铁门上，深吸了一口气。拉开袖子，看着手臂上紫青色的淤痕，眉头微蹙。
“草！”
不怪徐清林不想活了。
涟央低着头，将袖子放下，刚准备运作神力，动作一滞。
一双黑色皮鞋无声地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戒备地盯着身前的男生。
涟央对他有印象，在‘老鼠’选举那节课上，唯一一个露出担忧表情看着他的同学，游可。
他很安静，除了第一天，涟央感觉他在班级里仿佛就是一个透明人。
他不去招惹别人，也没人招惹他。
你要说他是上位者，但余恒看他的眼神里又充满了轻视和鄙夷。
“干嘛？”涟央的拳头已经攥紧，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这个班级里没有一个正常人，都已经被这场游戏扭曲成了疯子。
游可右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拿出一支药膏，缓缓递给涟央。
他声音淡淡，“止痛化瘀的，对你身上的伤有用。”
涟央微微扬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男生。这一刻，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游百江的脸。
游百江的气质更为硬朗，而游可的身上却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少年气的忧郁。
涟央伸手接过药膏，虽然对她来说没用，但游可这个人有用。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指尖转动着药膏，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猫，还是鼠？”
游可愣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两个都不是，我不参与这个游戏。”
涟央嗤笑一声，“我记忆力一向很好，我当时得了十五票。”
她反问的意思很明显，不参加，那你怎么投票？
游可脸色一僵，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刚准备开口，门外却传来容雪柔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犹豫。
“许清，你在这儿吗？”
“你快走吧！”
话音未落，他迅速转身，往涟央刚才没注意到的废弃桌椅堆叠的角落里走去。
真有意思的反应。
涟央拉开门，对上的是容雪和煦的笑容，目光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你怎么来这儿了？”容雪的声音轻柔，仿佛只是闲聊般随意，视线却快速地瞥了一眼堆着桌椅的角落，“下节课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我怕你迟到，迟到五分钟会有惩罚。”
惩罚，又是惩罚。这个班级里无处不在的惩罚。
涟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光微微一闪，语气平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容雪眸光微动，拉起涟央的手，自如地扯开话题，“我知道他们都在课间找你，有点辛苦，再忍忍。”
她声音柔和得如春风拂面，带着关切的暖意。
涟央心中冷笑，冷淡地将手从容雪掌中抽出，“不好意思，我没有和别人牵手的习惯。”
容雪微微一愣，似乎没有预料到涟央会拒绝她的示好，她随即恢复笑意，抱歉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涟央“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地走下楼，程允婧看样子是已经早早地等在那儿。
她小步地走上前，亲昵地挽住容雪的胳膊，嫌恶地看了一眼涟央。
“新生，忘记跟你说了，楼上天台禁止任何人入内，没有下次。”
——
体育自由课，在学校东侧的两层体育馆内进行。
体育老师是个男的，穿着一身运动装，身前挂着口哨，手上还拿着一大把口哨，懒散地站在那。
在最后一声上课铃停止后，所有学生都已经换好运动服，站在一楼的羽毛球场上。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整队，点名，解散。
一套流程下来不过三分钟。
“班长过来拿一下口哨。”
程允婧上前接过。
体育老师则掏出手机，自顾自地走开，顺着场边的小道上楼梯，径直朝二楼办公室走去，仿佛完全不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程允婧站在众人前方，乌黑的卷发被高高挽起，神情自然，眼神中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静。她目光缓缓扫过站成一排的同学，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
“为了我们的许清同学，我再介绍一遍每周五的体育自由课的内容，”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继续道，“也就是我们班的‘猫捉老鼠大逃杀’。”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学生们不自觉地交换着视线，有人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有人则是摩拳擦掌，眼中透露出兴奋的光芒。
而程允婧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介绍道：
“游戏规则很简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鼠’只有一个，逃亡时间是三十分钟，场地就是这座体育馆。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猫’。”
她微微抬手，露出手腕上精致的镶钻手表，手中的口哨晃了晃，继续道：“每只‘猫’手中都会配备一枚口哨，遇到‘鼠’后可以吹响口哨示警，召集其他‘猫’前来围捕。”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故意放慢语速，“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独吞这只‘鼠’。”
说罢，她踢了踢脚边体育老师刚拉来的大纸箱，“这里面是感应背心和彩弹枪。”
“当然，游戏得有彩头，”
程允婧的视线移到涟央身上，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在体育馆里有一张‘豁免卡’，游戏结束时，谁若能保有这张卡，将可免除一周的‘老鼠’身份。”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向小薇等人，“有了彩头，自然也少不了惩罚，这样游戏才有趣。击中‘老鼠’次数最少的三只‘猫’，将面临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