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阳精灵，原罪之皮
早晨。
雨点急促拍打窗户，雨丝密集如烟如雾。
黑云罩城，天光黯淡。银蛇狂舞，雷声隆隆。
手机上机场发来的消息提示航班无法起飞。
凯勒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腹部直肌与外斜肌清晰分明，手中托起仿若蓝宝石打造的天气魔方，魔方六面印着六只天气精灵的图案。
转到太阳精灵的一面，抛起魔方，屋内阳光播撒，一只通体燃焰、形如太阳但画风迥异的精灵顿时从魔方中脱离。
它先是看了凯勒一眼，眸中闪过疑惑，可随即还是乖巧地遁出窗外飞向天空。
凯勒同样惊讶于太阳精灵的模样，它居然没有因为世界的不同而改变，而是如同TVA时钟小姐一样保持着最初的动画风。
别有趣味。
贯彻天际的闪电与雷声忽然停止，敲打窗户的噼啪雨声迅速减弱，遮天蔽日的乌云飞快散去。
晴朗的阳光驱散雨雾覆盖城市。
令人措不及防的天气变幻让许多人错愕地抬头看天。
此时太阳精灵已经回到房间，两手叉腰一副骄傲模样。虽然它没有腰，可它本来也不该有手，动画的事情用现实逻辑也无法解释。
“厉害！”凯勒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不料太阳精灵忽地蹿了上来一口含住他的手指，用力吸了起来。
顿时，凯勒只觉自身魔力沿着手指迅速流逝，快得仿佛溃堤的河坝。
他本能地缩手，可太阳精灵却抱紧他的手臂不肯松口。
“够了，够了，别吸了！”
凯勒推着太阳精灵的脑门，又怕真的伤害了它而不敢太过用力。
很快，手上触感的细微变化又令他再度震惊。
本是二维平面的太阳精灵正随着魔力的吞噬如同充气般逐渐变得圆润，躯体上的一部分色彩与质感也正朝着三维转化，那是如同真正太阳的炽白色，并且表面可以直接观测到日珥与耀斑。
大概是因为凯勒掌握着天气模仿，又或是太阳精灵收敛了自己的力量，所以凯勒并没有被烧伤，房间也没有因此升温。
怀着好奇，他用手指轻戳太阳精灵的身体，当即就有一道亮白的日珥向外喷发。
太阳精灵瞅了他一眼，然后吸得更加用力了。
凯勒也跟着吸了口凉气。
“饱了吧？你都涨了！”
“行了，见底了！”
“没了，真的一滴也没了……”
此时的太阳精灵像是膨胀的气球，身上大部分仍是二维动画的暖黄涂色，只斑斑点点地存在着一些与三维融合的炽白区域。
看起来很怪，但它自己似乎很满意，松口后便欢欣雀跃地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并发出孩童般的笑声。
咚咚！
敲门声传来，太阳精灵倏地窜回天气魔方。
被抽空魔力的凯勒躺在床上喘了一会儿才起身开门。
门外不出意料正是史蒂夫，他已经穿好衣服背起背包，并且戴上帽子和口罩，只把墨镜挂在衣领上。
“身材真好，快赶上我了，不过你看起来很累，没休息好吗？”
凯勒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昨晚有点失眠。”
史蒂夫点了点头，而后突然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看去：“不是因为女人？”他不是一个完全死板的人，在朋友面前他也时常表现得很幽默。
凯勒按住他厚实的胸膛：“知道有女人你还看？”
“哈哈哈……”
笑过之后，史蒂夫说：“刚才的天气变化快得令人惊讶，起床的时候我还以为今天的行程要取消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出国，往南去墨西哥，然后是南美洲，接着是全世界。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各地特色的礼物。”
“好，我很期待。祝你一路顺风。”
两人短暂拥抱，史蒂夫挥着手大步离开。
关上门，凯勒盘坐下来，手臂上的死灵书散发出幽幽黑芒，它作为魔法装备的时候有加速魔力恢复的效果，先冥想了半个小时恢复部分魔力，然后才起身去洗漱。
机场航班恢复正常，乘机返回纽约的途中，他吃了三份飞行餐。
同时，他又认为自己可能还需要一架私人飞机，这样在飞机上他也可以冥想或阅读埃利奥特的日记，不至于看着机上提供的杂志浪费时间。
希望基里安的资产足够庞大，他还想换一套大房子呢。
落地纽约，凯勒从停车场取了车后先回了一趟公寓，给弗兰克的家人们注入一些魔力，然后下楼直奔“工作室”。
夜色降临后，一辆卡车驶入封闭已久的大门。
七个穿着橘色囚服的犯人都处在昏迷状态，搬下囚犯后，卡车当即驶离，相信要不了多久它就会被拆成碎片，熔成铁块。
将带满傲慢原罪的囚犯放在工作台上，凯勒手掌一翻，熟稔地展开魔法阵。
提取“原罪之皮”的过程，也可以是研究人体与魔法奥秘和制造收集灵光的过程。
一夜无眠。
第二天，忙碌了整晚的凯师父怀着忐忑的心情放出死灵书并翻到炼金·死灵骨翼的那一页。
工作台上铺着一张黢黑的皮子，魔法的凝练和鞣制使它看起来像极了一整块牛皮，找不到一丝缝合的痕迹。
神奇的炼金配方发出一束光芒落在皮子上缓缓地扫描着。
片刻，配方上“原罪之皮”后面打了个勾。
凯勒深深地松了口气，不久便提着一只黑箱子返回公寓。
楼下超市。
王太太看着满柜台的食物惊叹道：“凯勒，你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是我太饿了。”
“好吧。”算完账，王太太又道：“我煮了面，还做了炸酱，你吃吗？”
凯勒：“来一碗！”
吃过炸酱面，凯勒揉了揉肚子：“谢谢您，王太太，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王太太笑道：“年轻人总是不注意饮食规律，等你们年纪大了就知道厉害了。对了，我听你的买了一把格洛克19到靶场里试过了，感觉非常好，我也要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这算是互相帮助。”
回到公寓，凯勒用手指摸索着死灵书上的材料清单，思索着接下来应该优先收集哪一种。
正在播放脱口秀节目的电视突然闪出满屏雪花，接着跳出一个由十个圆环串联成圈的标志，停顿两秒后，摇晃的镜头与灰白的画面里出现奇怪的场景和奇怪的人。
“有人说我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