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约翰·威克
铛!铛!铛!
空灵的敲击声回荡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
明灭闪烁的灯光滋滋摇晃。
病房里藏起来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捂着嘴巴满眼惊恐地不敢出声。
明明是白昼,四周的温度、光线和氛围却令人感觉好似处在最幽暗的深渊。
凯勒手里拿着一把从敌人手里抢来的太刀,刀身上沾着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血液,每一次敲击都会落下一些血点。
以他为核心,四周的空气不自然扭曲,时而露出一张渗人的面孔,时而飘出一个虚幻的身影,并伴着诡谲难明的嘶哑声。
幽灵和活人处在同一时空的不同维度,幽灵可以看到活人却无法触碰,普通人很难看到幽灵也无法触碰幽灵。
法师的魔力可以打破维度界限,让幽灵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或是使得彼此能够互相触碰。
倏地,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幽灵利啸。
凯勒身边顿时风声呼呼乍起,掀动着他的头发,数十个虚幻的身影仿若被呼唤的狼群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少顷。
一间办公室里,最后藏起来的七个手合会成员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战栗不止。
“去吧。”
令下,死灵书生出獠牙,咔咔咔七声响动,现场顿时干干静静。
回返的死灵书面朝凯勒开始翻页,凯勒按住它:“留着,接下来还有大餐。”
来到监控室,将所有临时召唤的幽灵喂食给无面,幽灵撕扯啃噬中发出的痛苦叫喊比远比活人更加渗人。
火盾护身!
结界展开,凯勒操纵蓝焰飞腾席卷,将设备点燃,手里的太刀也扔进火堆。他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能力。
论及邪恶,估计这个世界也没多少比死灵法师更邪恶的家伙。
离开的时候,恢复正常温度和光线的医院仍然十分静谧。
凯勒在窗口扒开百叶窗,看到医院门口已经被警察封锁,但却一直没有警察敢冲进来了解情况,只能在医院外装作很忙碌的模样,这让临时赶来的记者感到兴奋。
想了想,他给合作过的佩里打去电话。
刚刚接通,年轻的小伙子便忍不住道:“帕维斯先生,您也听说医院的事情了吗?我想告诉您,那是真的,今天的阳光很好,但是靠近医院却冷得像是冬天!而且有人真的拍到了幽灵!对了,还有僵尸!”
“好了,我知道了。不管有没有幽灵和僵尸,你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吗?”
“呃……”
“佩里·伯顿,告诉我,你是想做一个懦夫,还是要继续当一个英雄?”
佩里有些犹豫,又有些紧张:“先生,我……我想做英雄,可是我的子弹对幽灵和僵尸没有作用。”
“进去吧,你不会有事的。拿到这件事的调查权,明天到DODC总部等我。”说完,凯勒挂掉电话,转身下楼,从医院另一处出口隐蔽脱离。
刚出街道,迎面就碰上了弗兰克三人。
“你知道我会从这儿走?”
弗兰克把战术腰带连同两把手枪一起还给凯勒,说:“这里是那些警方蠢货最忽视的出口。”
“厉害。”赞了一声,凯勒讶异地看着棍叟:“你居然没跑?”
棍叟抿了抿嘴,把头转向一旁。
弗兰克声音冷厉:“他只是没跑掉,我建议打断他的腿。”
凯勒:“可他恢复的很快,我猜他有特殊药物,不如截肢吧?”
弗兰克点头:“好主意,交给我,我在战场上给敌人做过这种手术。”
棍叟憋不住想要说话,艾丽卡抢先道:“好啦,你们别这样吓唬他,我们还需要他的情报。”
凯勒耸了耸肩:“OK,我一向重视下属的建议,尤其是美女下属。”
艾丽卡白了他一眼。
“你送棍叟去总部,找克莱恩一起把情报梳理清楚,我和弗兰克去找人。”
艾丽卡点了点头,看了棍叟一眼,又问:“询问结束之后呢?让他离开,还是……”
凯勒微笑:“你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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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威克?”
弗兰克从凯勒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禁诧异地重复出来。
正开着车的凯勒瞥了眼他的表情,更加疑惑:“你认识?”
弗兰克深思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曾经一起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过一段时间,也有过不少次一起出任务的经历。后来他被调入特种作战司令部,但很快他就退役了。”
顿了顿,他突然皱起眉头:“他离开之前找过我,建议我也离开,或者想办法调离海军陆战队。那时候我不太理解,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了什么?”
凯勒恍然。
也许约翰·威克早就发现了海军陆战队内部军官贩毒的事实,这件事和弗兰克的退役乃至他家人的死亡有着密切关系。
只是,目前的弗兰克还不知道这些。
凯勒暂时也没有透露这些的想法,因为弗兰克如果知道事实真相,肯定会按捺不住立刻展开报复,而凯勒的想法则是尽可能一劳永逸地为他解决敌人,让他今后可以安心地在DODC工作。
“我知道他有军队背景,但还真没想过你们会互相认识。不过这是好事,以后你们一定可以配合得默契无间。”凯勒开心地说道。
弗兰克却转头看他:“我听说,他后来做了杀手。”
“是啊,他现在可是杀手界的传奇。”
“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神盾学院时期,毕业考核任务需要我去调查并清除一个目标,正好那个人也是约翰的刺杀对象。我们打了一架,然后就认识了。”凯勒拔出腰间的改装枪:“这就是他送给我的,我很喜欢。我们到了。”
地狱猫靠边停车。
道路右侧是一座外形典雅的别墅,透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能清楚地看到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满脸甜蜜地说着什么。
站在车边的弗兰克怔怔地望着这一幕,不难猜到他此时在想什么。
凯勒则感慨地说:“真是令人羡慕的退休生活。”
“也许我们没必要打扰他。”弗兰克突然开口。
这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共情和怜悯。
凯勒回头,笑容如春天的第一缕风,为万物播撒生机。
“他的妻子病了,癌症,我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