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斯特兰奇，RPG！！！
医院。
往病房走的时候，不时就会有一点灵光朝凯勒飞来。
不论是死灵魔法，还是收集灵光，其实和饱受病痛折磨的病人或死人接触越多越有利。
“我该学医的。”他再次发自内心地感叹。
艾丽卡好奇：“为什么？”
弗兰克低声说：“我猜，那样他就可以合法地研究尸体了。”
凯勒不以为意，双手插兜继续笑着走在前面。
很快，守在医院的DODC员工发现了他，主动迎来并将他们带到棍叟的单人病房。
三人先后入内，走在最后的弗兰克很自然地把病房反锁起来。
凯勒先扫了一眼周边成堆的看不懂的仪器，随后才把目光落在病床上。
头上戴着弹力网帽，氧气罩下的脸庞伤痕明显，白色被子轻微起伏，两只手臂缠着绷带，一条腿打着石膏吊了起来。
“他看起来伤的不轻。”弗兰克随意地说。
凯勒叹气：“毕竟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嘛。”
很明显，床上病人的呼吸在此刻忍不住出现波动。
艾丽卡抱着双手站在床尾，眼里的冷漠之下也带着丝丝关怀。她也并不是真的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
“我总听人说，躺在病床上其实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那种痛苦和煎熬足以打垮任何一个硬汉，更别提我们现在看到的老人。”凯勒反手拔出匕首，“要不，我帮他一下？”
棍叟突然睁开眼睛。
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诶，你醒啦？”
凯勒把匕首往身后一藏，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大大方方地把它拿到面前。
这是很明显的戏耍，习惯冷脸的弗兰克都忍不住扬起嘴角。
“艾丽卡……”氧气罩下传来棍叟低浅嘶哑的声音。
艾丽卡无声一叹，上前替他摘到氧气罩。
棍叟咳嗽几声，脑袋缓缓转向凯勒：“年轻人，你很厉害。”
凯勒转着匕首，轻声回应：“老人家，你真的老了。”
“呵呵，也许吧。我早就意识到自己老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棍叟歇了口气，喘了喘才继续说：“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可以接替我的人，如果不继续压制那些人，他们迟早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
“嗯哼？”
“年轻人，也许，你可以……”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了。”
凯勒打断了他，随后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接下来，我问，你答，可以吗？”
棍叟没有出声，只用一双无神的眼睛对着他。
面对这种无声的抗议，凯勒双眼瞬间一片深黑。
当即，棍叟灰白的眼球被突如其来的黑雾侵蚀，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扭曲着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发出渗人的惨叫。
艾丽卡看到凯勒的眼睛变化，但又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能慌道：“凯勒，别……”
凯勒眨眼恢复如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少顷，棍叟安静下来。
只见他两个眼窝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塌陷的眼皮粘在一起难以睁开。
他的眼球消失了。
“我问你答，可以吗？”凯勒重复一遍。
棍叟眼周肌肉剧烈跳动，紧咬着牙关点头。
“手合会目前是什么情况，在纽约又是什么分布？”
从凯勒嘴里听到手合会的艾丽卡明显有些惊讶，棍叟反而接受度更高。
其后，随着棍叟的讲述，在场三人的神态不尽相同。
弗兰克是纯粹的杀意上涌，艾丽卡结合自己的了解互相印证，而凯勒则显得平静许多。
他对手合会的了解更多，虽然有些细节已经模糊，但结合棍叟的情报，凯勒也逐渐确定了目前手合会的状态，慢慢得出答案：
不太好办，但是能办，而且也有办的价值。
地狱厨房的黑帮韭菜们已经被割了太多，甚至很多人都被吓破了胆，主动退出了黑帮，这让凯勒感到痛心。
连混黑社会都不能坚持，这种人还能做成什么事？
总之，要给那些黑帮一些时间重新生长。
其实凯勒觉得自己肯定也抓过手合会的人，只不过他的目的是研究魔法而非刑讯逼供，所以那些手合会成员其实都在工作台上被忽略了。
但与寻常黑帮不同，手合会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定位更高，实力更强，成员数量更多，背后秘密更深也更有价值。
正交流间，门外突然传来争吵。
“让开！我要进去！”
“医生，你现在不能进去，我们的长官正在……”
“我听见什么了？病人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你们居然还对他审讯？”
“不是审讯，只是正常的问答程序。”
“我不在乎你们的什么程序，总之我的病人不能被打扰，我现在就要进去！你知道如果我的病人出现问题会直接影响我的手术成功率吗？开门！！”
吵闹声接连不停，棍叟本就虚弱的声音变得更难听清。
弗兰克看向凯勒，凯勒点头，他起身开门。
当看到进门的医生时，凯勒不由得眉头一扬。
医生看到病房中三人，眉心挤得更紧，他摘下口罩，声音冰冷且充斥着一股傲气：“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请你们从我的病人身边离开。”
“你在乎的是病人，还是你的手术成功率？”凯勒笑着问他。
医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说：“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唔，这倒也是。”凯勒点头。在乎手术成功率，就意味着他会尽心关注病人的情况和报告，这对病人来说肯定是好事。
怪不得他总是那么高傲，因为他的手术实力足以让病人乃至医院都不介意他的个人性格。
他是史蒂芬·斯特兰奇，还没有废掉双手的奇异博士，一个极为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
凯勒的认可当然也不会让斯特兰奇态度好转。
“那现在你们能离开了吗？”
“恐怕不行。”
“那我只能叫……”
凯勒用枪指着他：“叫什么？”
斯特兰奇眼瞳一缩，缓缓举起双手。
“站到一边去吧，如果待会儿你的病人真的不行了，你还能及时抢……”说到这里，凯勒突然停下并扭头看向窗户。
艾丽卡也豁然抬头，神色紧绷。
同一时间：
“RPG！！！”
弗兰克骤然的吼声似乎一瞬间把人从纽约的大医院拉到残酷的中东战场。
没有犹豫，弗兰克和艾丽卡都在第一时间冲向凯勒想要将他扑在身下。
凯勒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他以为自己找的是两个能干的下属，可实际上似乎是给自己请了两个保镖。因为他们宁愿自己死，也绝不愿意在亲人复活之前看到凯勒先死。
方才看起来感觉已经要不行了的棍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翻滚连人带床倒下，还正好把自己藏在床后面。
至于斯特兰奇，他早就被弗兰克的吼声给震得呆愣住了。
一颗榴弹从空中急速划过，顷刻来到窗口。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刺耳膜，烈焰冲击波裹挟着杀伤破片和玻璃碎片蛮横地在房间内飙飞溅射。
终于被惊醒的斯特兰奇立刻意识到自己大概率要死了。
‘早知道就听那个人说的，不查房了……’
正当绝望蔓延之际。
湛蓝的焰光突然映在他的大长脸上，炽烈的蓝焰在他眼里勃然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