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猛然回过头，是皇帝哥哥！

他对我最好，甚至比我爹娘还要宠我。

如今他来了，我终于有靠山了！

我鼻子一酸，伸着手就要求他的怀抱。

我还没近身，他将盛姣月打横抱起，避我如蛇蝎。

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吐出无力的声音：“皇帝哥哥……”

“姚月，你非要逼姣姣自毁？你就不能为了她想想吗？！”

我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明明，一切不是这样的。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他不得宠被罚跪雪地，是我发现他把他驮回寝殿，日日探望。

后来，我仗着先帝宠爱我，他只要受罚，我就陪着他一起受，没多久先帝就会心疼饶了我们。

我知道，他自责于当初皇城叛乱时意外遗失亲妹，所以他性情冷清淡薄，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也不恼，依旧围着他转。

直到后来有一次，我为了救他，抢喝了下了毒的酒，差点命陨。

他终于被我打动，郑重地和我说：“我知道你的心，只要我在一日，便保你一日周全。”

他终于放下遗失妹妹的阴霾，尝试靠近我。

可如今，他看着我却满是厌恶。

看着盛姣月的目光却是温柔与怜惜。

我突然想起，初见那日起，他便经常关注盛姣月的一举一动，后来更是不符规制地频繁来相府看她，不顾大臣劝阻，越矩赏赐。

是了……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对他的好，在他眼里不过是假货的一厢情愿。

爹爹说，只要想到从前多疼爱我，如今看见盛姣月多惨就有多恨我。

我苦笑一声，想必，皇帝哥哥也是这样吧？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姣姣去了定要受侮辱，她性子软，受不住，要你替嫁，你愿不愿意？”

所有人都在乎她，谁想过我也是千娇万爱长大的，我也会怕也会痛啊！

我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皇帝哥哥。

“我不！”

啪！

狠狠一巴掌！

我被打得侧过脸去。

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替嫁，我也能毁了这张脸！

我学着盛姣月举起发钗，刺向脸颊。

见我自毁，他他表情有一丝破裂，露出了些许紧张和忙乱。

可还没等我从其中获取他还疼爱我的蛛丝马迹，他便无情打破了我的幻想：“把她看好了！她的脸不能坏，否则如何和亲？！”

听完，我浑身上下就像是卸了力一般，僵僵倒在地上。

是啊……只是为了和亲。

还以为是担心我。

盛姚月，你在做什么梦呢？真可笑。

被关在宫里很久后，我夫君谢之匀来了。

我绞着他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头，希冀地看着他，问他：“你是来救我的是吗？”

他语气缱绻：“不，我是来给你换脸的。”

他揉着我的眼角，满脸温柔：“我会给你换一张和姣月一模一样的脸，这样，你去了也能少受点罪。”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抚了抚我的眼角，表情缱绻温柔：“姚姚，只是和亲而已，你替姣姣去吧。”

此话一出，我浑身里流的血刹那间冷了下来，冻得我只打冷颤。

我一把推开他，不可思议道：“我是你的妻子。”

他捏住我双肩：“我知道，我不会嫌弃你再嫁，我已经答应姣月了。”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却从来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

他们都把盛姣月当成是天上的云，而我盛姚月是地下的泥……

他们都只是轻飘飘说一句，他们答应了。

那我呢？

我拼命推他，他却把我禁锢在怀里：“对不起姚姚，当初是她救过我，医谷之人有恩必报，只有你牺牲一点，我们才能继续走下去啊！”

他顿了一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

我哭着咬住他的肩膀，他吃痛一躲，被我爬起来就要跑，他一把抓住我的腿。

我摔倒在地，一时间疼痛席卷全身。

他抚摸着我的脸，残酷道：“你们太不像了……姚姚，一张脸而已，没有姣月重要，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