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你们还真是够废物的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桌上的咖啡纹丝不动，角落里燃着香薰。
古德里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眼身后的画册。
可还不等他做好准备，一通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喂，昂热校长？”
“古德里安，你应该已经接到明非了吧？”电话那头传出了一阵成熟磁性的声音，“这可是我们的S级学员，你好好照顾，别出什么乱子。”
“一个新生而已，而且我了解路明非，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古德里安保证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原因，现在的路明非有点不一样，”昂热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开口，“你最好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他估计会让你大吃一惊。”
“大吃一惊……”古德里安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路明非很有可能已经提前觉醒了言灵，而且序列等级并不低，而且他的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和你见过的那个路明非不一样了。”
昂热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语气中能听出来一丝沉重。
“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什么变化？”古德里安挠头，“他之前不就是有点怂么，难道是变得更怂了？不过这无所谓，让芬格尔带带他就好了……”
“可如果，我说他变成了另一个芬格尔呢？”
“什么？！！”古德里安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先别激动，我就是简单拿芬格尔举个例子……”昂热说。
“我能不激动么，要知道路明非可是我全部的希望！”古德里安说，旋即他又马上改口，“校长，你知道的，我今年再带不出一个合格的毕业生，我就要离开卡塞尔学院！”
“别急，我会下个通知的。”昂热说。
“什么通知？延迟我离开的通知么？昂热校长，你知道的，一直都是你的忠实粉丝！”
“不，是给你开欢送会的通知。”
话音刚落，就看见古德里安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
……
几分钟后，橡木桌前。
死侍、诺诺、楚子航、芬格尔以及古德里安对坐。
“别抠了，那是刺绣，你弄不下来的。”
诺诺对着正在用手抠着刺绣了金线的沙发的小贱贱说。
“你们卡塞尔还真是有钱啊！”死侍恋恋不舍的说道。
他扭头看着整个车厢，发现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完美，墙壁上贴着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舷窗包裹着实木，就连屁股底下的沙发都纹着金线……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卡塞尔学院的校服。
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
相比较自己身上这套作战服，简直牛逼爆了！
可非要让死侍选的话，他可能，还是会选择自己的作战服。
这东西用久了有感情……
就好比男人的内裤，用的越久，越值得回味。
“卡塞尔学院的实力超乎你的想象，明非，你要学会适应。”古德里安说。
他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套在姨妈红作战衣里，外面只套了一件卡塞尔外套的家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自己才离开几天，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有多强？”死侍一脸好奇。
“比你想的……还要强。”古德里安低声说，“诺诺他们俩应该已经给你介绍了学院的一些规则，那些我就不废话了，你先签一份文件。”
他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看着手里这份混合着拉丁文和英文的古怪文件，小贱贱看都没看，直接在上面签上了凯撒·加图索的名字。
“要签你自己的！不能是别人！”诺诺黑着脸。
“……我还以为可以签情敌的名字呢，”小贱贱耸了耸肩，把凯撒的名字涂掉，然后换成了路鸣泽。
“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诺诺的脸色再变。
她距离死侍的位置最近，无论死侍干什么，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签就是了。”小贱贱大手一挥，再次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不是路明非，是Deadpool。
“这样行了吧？”死侍把那份文件递给了古德里安。
古德里安看完还想说什么，最后又叹了口气，“先这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距离离开卡塞尔学院，好像又近了一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路明非哪怕是再不靠谱那也是S级学员，只要自己平时看的更紧一点，毕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算是按照最坏的打算，一年掉一个等级。
四年过去，也是从S级掉到C级，刚好达到毕业标准……
古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安慰自己放轻松。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就看见原本坐在他对面的死侍消失不见，扭头就看见他站在了那副巨型油画的面前。
古德里安回头，赶紧提醒，“别！别打开！”
小贱贱扭头看了古德里安一眼，依旧抓住了蒙在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狰狞的画面暴露在灯光之下。
楚子航的视线触及到那幅画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幅画了。
可每次看到，都会感觉到画里的那股狰狞，那种恐怖以及那超脱想象的力量。
那是那幅画带来的威压！
诺诺皱眉，撇开了目光。
就连芬格尔也轻轻的挑起了眉毛，只不过他看的不是油画，而是双手叉腰站在油画面前的路明非。
不是，真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么？芬格尔有点纳闷。
“这这这……”小贱贱扭头，用手指着面前的油画，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古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那副油画本来是他借来想展示的，结果还没等展示就被小贱贱给揭开了，“龙，准确的说，他是龙皇尼德霍格。”
“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
“而那一天，世界毁灭。”
“你可能会好奇卡塞尔学院是干什么的……其实这几千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龙、研究龙。”
“卡塞尔学院是这一切集大成者。”
“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古德里安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
“……”小贱贱沉默不语。
而古德里安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
说实话，他还是挺享受现在的气氛的，虽然他不知道路明非会变成这样，会变得这么贱。
可面对龙这样话题的时候，路明非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甚至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这让古德里安觉得一切都还有救。
想必，自己只需要对他加以循循善诱，毕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还不等古德里安高兴几秒钟。
就看见小贱贱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
“龙？你们说这个长着翅膀的大蜥蜴叫踏马龙？Dragon？”
“至于什么霍格的……”
“你们居然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去弄死他，弄死一个飞都飞不起来的大蜥蜴？”
死侍转身，看着古德里安，挑了挑眉道。
“那你们还真是够废物的。”
古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