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伺候的不好，您告诉我
“…有没有人？来个人开门！”
站在黑漆漆的大木门前，明明抱着宋半夏疾走好一会，却连大气都不带喘的白昊阳压低声音，他不想惊动周边的流民。
既然关了城门，必然是有其原由，他并不打算贸然开启。
脚步声很快传来，明显是有守城的兵士在。
白昊阳也不多耽搁时间，将印信以及自己的腰牌顺着门缝递过去。
谁知，那小兵接都不接，无比轻蔑道：“你谁啊？上头有命令，谁来都不开！”
白昊阳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他磨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厉声呵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这声呵斥变得紧张起来，隐约透着一股血腥气。
不以为意的小兵一个激灵，再看那腰牌竟是军中的样式，忙不迭接过，顿时变了脸色。
“…将…将……”
“少说屁话，开门！”白昊阳见已经有人朝这边张望，急声催促。
小兵赶紧招呼同伴，铸铁的大门，可不是他一个人挪的动的。
宋老五眼尖，踢了还在伸头张望的宋老四一脚，让他快点回去通知，自己则是一溜烟跑了过去。
“白老弟，哎哎，白老弟！”算宋老五聪明，没有老远就开始叫嚷。
白昊阳蹙眉，冷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明显的不悦和不耐烦，宋家这是在跟踪自己？！
“没想到白老弟深藏不露啊。”宋老五笑得谄媚。
见对面人沉着脸不说话，宋老五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却还是嬉皮笑脸的。
“这贱丫头能入您的眼，是她大大的福气，要是伺候的不好，您告诉我，我…”
白昊阳听得恶心，转身便走。
谁知，这宋老五竟敢绕到他前面，守城小兵可不认识他，立刻警觉起来，噌地一下，锋利的佩刀亮出。
宋老五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忍着害怕强笑道：“白老弟，只要你带我们进城，我那几个不错的侄女都给你……”
白昊阳耐心殆尽，若不是顾忌怀中女孩的爹娘没有跟来，他早一脚踹上去。
迈步往前，白昊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声冽如冰，“滚！”
宋老五心中焦急，这咋叫个人还不来！
他试图跟上，守城的士兵察觉到他的意图，沉声呵斥，手中的佩刀划出道令人惊惧的寒光，直指宋老五，阻止了他的前进。
这下，宋老五再不敢轻举妄动，额头上吓得都是冷汗，咽了口口水，眼睁睁地看着白昊阳走进城门。
“嘭！”城门再度重重关上，让人心颤。
“哎呀！怎么让城门关了？！老五啊，就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宋长安紧赶慢赶，谁知前脚到，后脚就见这城门闭上了。
对宋老五的责备，几乎是脱口而出。
宋老五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他相信，要是自己再往前半步，那些士兵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下来。
闻言，直接骂道：“妈的，那刀都快贴到老子脸上了，你行你来啊！”
宋老娘气喘吁吁的跟在后，吓得脸都白了，拽着小儿子好一通打量，被宋老五不耐烦的拍开。
宋长安知道老五有多无赖，连他都没能拖住人，眉头不由皱得更紧，看来白昊阳还挺难对付的。
不过…他扫视四周，见临近的疲惫而又饥饿的流民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焦躁的眼神逐渐变得充满算计，一个充满恶意的计划悄然成形。
“是白将军，您不是在边关？啊…先这边请…”
得到消息的校尉张虎急急赶来，刚说两句，意识不妥忙住了嘴。
白昊阳目光落在对方疲惫的面容上，眼圈青黑和眼里的血丝诉说着近日来的压力和劳累。
白昊阳本想立刻询问城门关闭的原由，但看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也在为城外流民聚集的问题烦心。
便暂时压下心中的质问，只让他赶紧安排个清净的屋子，再叫个大夫过来。
张虎不敢怠慢，转身亲自去安排。
至于白昊阳怀里抱着的那位衣衫褴褛的女子，既然白将军不说，他哪里敢随便问。
张虎动作还是挺快的，大夫过来的同时，还领了个小丫鬟匆匆过来伺候。
白昊阳本以为大夫过来就没事了，但大夫搭脉后却捻着胡须，轻微摇头，病得太重，又来得太晚…
白昊阳的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他还没有看她长大，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就不能再早点遇上她呢？！
送走大夫，张虎同情的看向白昊阳，想说些安慰的话，又不知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最后只干巴巴的开口。
“…刚找了套衣裳，让小丫头给她换上，干干净净的……”
白昊阳霎时转过头，死死盯着他。
张虎头皮发麻，他也是好意啊……
还好几息之后，白昊阳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般，默默转过头，不再盯着他。
张虎长吁口气，乖乖，这被大将军盯着的压力可真不是一般大。
小丫鬟乖巧的抱着衣裳近前，白昊阳再想留，也不合适，转身，缓缓走出内室。
张虎摇头叹气，跟上前。
宋半夏意识在模糊和清醒之间徘徊，感觉自己像是片烙饼，被只大手翻来覆去，还一会冷一会热的…
当她终于从这种不适中睁开眼，本能的起了警觉。
因为她感觉到，真的有人在触碰她。
一瞬间她寒毛直竖，正要大叫，却透过迷蒙的视线发现，那不过是个小丫头…
“住…住手……”宋半夏大松口气，勉强开口。
声音的嘶哑让宋半夏自己都感到惊讶，而那小丫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停下手中动作，愣愣地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像是在害怕宋半夏的责罚。
宋半夏先还没明白，等她逐渐看清四周，联想起之前那男子似乎是抱着她往城门赶，意识到她应该是进城了，那小丫头只是在帮她换衣裳。
看来是她吓到人家，带着些许愧疚清了清嗓子，她放柔声音。
“那个…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小丫头听到宋半夏的温和话语，明显放松不少，却不想她摇头，“我是来伺候小姐的，不能出去。”